又是天凉忆寒秋
直到触及风中轻拂着的丝丝寒意,望见树末端微微泛黄的叶片,读到父亲发来天凉添衣的信息,我才恍然发觉:师大的秋早已悄然而至,又是一年秋来到。
忆起去年的秋天,我还是囿于四方天地的高三党,三点一线地奔走在升学的路上。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时刻,莫过于耳畔传来的那清脆的电话铃响。那是飘洋在外的父亲与我的小小约定。
父亲早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便出国打工,美其名曰:“为了更好的生活。”童年中父亲的模样总被他久归时带回的零食填塞满满。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对父亲的感觉却越发依恋。刚步入青春期的我,对母亲事无巨细的叮嘱往往烦躁不已,却总能在电话那头与父亲侃侃而谈。气的母亲把“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常挂嘴边。
父亲趁着秋季难得的清闲,坐了一天的飞机,回到了许久未归的家。当他到达时,已近傍晚,我早早地在离家不远处的巷口张望,想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着一个曾经熟悉的背影。
秋的寒意丝毫没有阻挡我内心抑制不住的欢愉。当落日下熟悉的背影,愈行愈近,当一双期待的眼睛对上略显疲倦的双眼时,心中涌起的酸楚便在咽喉处紧的难受。我顺势接过行李箱,与父亲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偶一个抬头,瞥见他的几丝银发在细密的黑发中显得格外扎眼,我在那一个瞬间,仿佛感受到难以抵御的秋的肃杀。我不由地裹紧外衣,加快了脚步。(关于励志的文章阅读 www.wenzhangba.com)
拐进巷子,家门前那橘黄的灯光,氤氲朦胧,美得难以言表,记忆中那抹橘色的暖驱散了整个秋天的寒。
那个秋夜,我与父亲畅聊至深夜。我将高三以来堵塞心房的种种不快一股脑地向他倾诉。当我谈及为人师表的梦想,谈及三尺讲堂的未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之中饱含着宠溺与期望,可偶尔还会插进一两句不大不小的笑话。即便如此,我们也还是度过了愉快的夜晚。临睡之前,父亲玩笑似地伸出手,戏谑地请求与未来人民教师握个手,而当我触及他布满老茧的双手时,我却转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我来不及拭去的泪水……
与父亲短暂相聚是我18岁秋天最美的回忆。在秋的黄昏,我亲见父亲的衰老;在秋的夜晚,我收获了父亲的期望。又见秋天,我已在师大校园留下了点滴足迹。也许,再过几个秋,我便能实现为人师表的梦想。而今,我只想,指尖轻触,在父亲天凉添衣的短信下,打上:“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