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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销岁月200天(回忆纪实文学)
日期:2015-11-06 作者:潘艳菊 来源:潘艳菊原创 阅读:

 传销岁月200天(回忆纪实文学)

  (开篇于2013年11月4号)

  人生的路有好多条,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变数,你不会知道你的变数是多少?你不会知道你的路会在哪个地方转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是向着自己心愿发展去行走的。你的路,就是你的人。

  我就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

  1996年11月我结婚了,第二年是我人生的第三个弯道,是一次重大转折。

  当时我在厂三产机构“蓝鹰公司”,承包了一个糖烟酒商店,虽然营业额不是很多, 进货出货,收账入账,往来顾客买卖物品,每天过的很充实有意义我喜欢迎来送往,跑前跑后,我的性格就是活泼热情

  快该接近那次大转折前发生了一件令我不快和气愤的事情,但现在想起来这事源自于它而绝然不得已辞掉工作,依旧还有些遗憾

  那天,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来到柜台前要一包烟,刚拿到手中看了一眼就说要换一种,“拿包烟。”

  “好的,给您”,

  “换一种”,“那包”

  “哎,好的,给您”,

  我当然欣然答应,一向乐观开朗的我,其实最乐于他人的挑三拣四,根本不会生气,几次下来也激不起我的愤怒,(我是很有耐心的,结果一定要使他满意),他还要换,那我呢,就听他的,不满意就再换,第三次当我转过柜台到货架上去拿其他烟时,余光里发现商店门前有两个人影在晃,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当时并不在意,商店门前自然人会多些,后来,这个小青年也没买烟,什么也没买就走了;当然,我觉得也很正常,买卖自由

  这个经销部是我和刘老师共同承包的,属于国有资产,我们虽说是承包,工资还是单位发,和经营效益无关,只是在月底会发点奖金,其实拿到手里的工资,每个月也就是三百多元,不过对于我一个不乱花钱的姑娘来说已经足够了。暗自窃喜的倒是我是个小负责人,有点喜欢“当官”。

  从承包后的这几个月,倒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一切都挺顺利,没料到到了月底盘点货物的时候,发现少了两箱露露饮料!一箱价格五十一元,两箱一百零二元,我当时有点懵了,和刘老师一同再对账,账本翻了又翻,还是没有卖两箱饮料的记录。

  要么有货,要么有货钱。

  我终于回忆起那个男青年来买烟时,看到有人在门口晃的情形,哼!一定是那几个人干的,是他们偷走了饮料!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丢的商品按进价从工资里扣”。单位的总经理说。

  我听了这个决定后,心里很委屈,我社会经验太少,领导应该同情我,安慰我,不必扣我的工资吧,我兢兢业业的工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很委屈,解释无用,心里不好受,本来工资就不高,一下子扣了一百零二元,拿全是三百二。

  经营工作就这样,在时而欣喜、时而沮丧、时而平淡生活中过去了四个月,我每天仍然希望有更多的顾客光顾我们的小店,还梦想着把隔壁的几间房子收过来。正当我和我的合伙人刘老师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刘老师突然因脑溢血去世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发了呆!在我这个年纪,二十四岁时,只知道人年龄大了容易得病,会不治而亡,就像我的姥姥是肺病不在的;刘老师昨天还和我们在一起,第二天就不在了,我的信心被打击。

  印象中,刘老师非常坚强,不是一般人的;他原先是职工技校老师,用左手写一手好字;右臂空荡荡,因为二十多岁他在厂里干活的时候,疏忽大意,右侧胳膊的袖子卷进了车床,醒来的时候,胳膊已经没有了,于是他改用左手写字,练习书法,他用左手写的字比我右手写的还漂亮,令人敬佩。

  一个好老师好领导离开了我,我感到孤单无助,下步该如何走呢。

  九月的一天,弟弟从外地打电话来说他的生意很忙,让我去帮他,爱人也怂恿着我去外地做生意,赚大钱。我根本就不想去那儿,一是我从来都没有自己出过远门,不认路;二是我的经销部做的还挺好,公司调来一个大姐和我一起干了,我舍不得啊;但是妈妈也劝我好好考虑;特别是爱人经常出差,我们沟通的也不多,有些观点看法不一致,因此有过很多不愉快的争吵,这次,他执意让我放弃工作,到外地去。

  “现在厂里有什么好,发这一点儿钱,你到你弟那里,毕竟是广东,好赚钱,机会多,窝在国营单位有什么发展!”

  “这毕竟是我最喜欢的工作呀!好不容易干到现在,有点小规模了,让我离开家和单位去那么远,我不想去!”我生气的告诉他,目光里充满了愤怒。

  弟弟的电话隔三岔五的打来,催的厉害,意思还是让我过去帮他,在他们的“攻击”下,我不得不放弃了单位的工作,在九月底的一个晚上,我趴在崭新的化妆桌上,极不情愿的写下辞职报告。

  启程的时间我的生日,9月26日,那天晚上,爱人送我上了东去的列车,我一个人出发了,走上了我的人生轨迹的第四道弯。

  (广东番禺传销第一站)

  看着许多陌生的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不知道自己的路延伸到何处,我不能再回去到单位上班了,辞职了,只能顺其自然了。卧铺在中层,我懒懒的躺在床铺上,听着左右的乘客聊天,可能是旁边的大哥看出了我的寂寞

  他用外地口音问:“你去哪里呀?”

  “番禺。”我随口回答了。

  “番禺!……那边都是搞传销的!”他惊异的说。

  “不要去了,赶快回家吧!”旁边的人应和说。

  “是做传销的?”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我弟说是做生意的,忙不过来,让我去帮他的,不会的!”我向他们再次询问并解释,心里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

  提起传销我不陌生,一九九六年,经一个朋友介绍仙妮蕾德(美国日用品),我了解过这个传销公司,产品很好,我自己也用了,并且也开始宣传,参加过他们的会议并接受健康培训什么的,当时还有螺旋藻,安利公司,摇摆机等传销产品都在做,我挺认可传销这种方式的,直接从厂家销售给顾客,省去了中间环节,让价格更实惠,通过使用产品,自己的健康受益,再去给其他朋友推荐使用,他们如果购买的话也算是自己的销售额,并且有固定的奖励制度,从而有另外的一份收入。

  我做仙妮蕾德传销以后,真的很投入,买了二千多元的产品,有茶,有胶囊什么的,吃了后挺有效果的,运动员的经历使我的腰受了伤,再吃产品后,发生了一些生理反应,他们说是产品反应,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那段时间心情真的很好,几个月来和不少做传销的人接触后,觉得他们积极上进,有着不一样的生活态度,在台上讲课的举手投足都是兴奋和优雅,我被这种环境和博大理念深深的吸引了;我开始宣传,联络了好几个朋友参加会议,跑东跑西,好不开心,后来我得了肝炎,之后听说传销非法不让做,我才放弃了,那段时光成为我难忘记忆

  今日在火车上,邻近的乘客说到番禺是做传销,我非常诧异,内地的不让做,若是到外地怎么办?

  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姑娘,姑娘,醒醒!醒醒!”我被一阵阵急促的喊声叫醒,不知什么时候我坐在了靠近车厢的地上,还说到番禺了;

  我晕倒了一阵!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说了声:“谢谢阿姨”,这才依稀回忆起,哦,我是在火车上,要到番禺下车,工作辞了,不能回头了,自己的路只能继续向前走了,想到这里,我提上行李,下了火车。

  随着人流我来到了番禺站的出口,“姐---姐——”,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看到了弟弟,(绰号“熊猫”的男孩是我家邻居,)他也在这里,还有一个约六十岁左右的叔叔,亲人见面好兴奋! (伤感爱情故事 www.wenzhangba.com)

  “你们做的是什么生意啊?”我急不可耐的问弟弟,

  “电器”。他说,“姐,你坐车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做的很大吧,非要让我来,我的工作都辞掉了!在路上听说这里是传销啊?到底是不是?”我很疑惑,带着埋怨,刨根问底。

  “姐,既来之则安之,不是传销,你先了解了解再说。”“熊猫”回答我。

  “熊猫”是我们老家的邻居,和弟弟同岁,也是小学同学,我们从小玩到大,二十多年来都保持联系,关系好的没得说。

  他们的回答太不明确了,敷衍着什么,我似乎感觉到正如车上的乘客说的一样是——传销。

  哎,且不管是干什么了,反正我没有回头路了,离开了老公,我觉得像一只鸟一样,很自由。

  我们一路说一路走,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像公寓似的楼房,一间挨着一间,中间是长长的走廊,弟弟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地铺,没有床,席子上铺着大花图案的褥子,红的绿的很扎眼。

  “你们怎么在这里住啊?”

  “这里房租便宜啊,”

  “不是说赚了很多钱吗?”

  “资金都买货了,在仓库压着,现在还是创业时期,以后发展大了就可以住宾馆了。”

  我在房间里看着,墙上贴了几张纸,纸上赫然写着一行行标语,“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待何时!”“吃一阵子的苦,享一辈子的福!”,我在做仙妮蕾德的时候也经常讲这样的话,信誓旦旦豪言壮语基本都是这些,没错,果然是传销!

  根本不用再问了,一定是做传销了。

  说心里话,我对在洛阳做仙妮蕾德的传销还是挺认可的,不反对,今天既然弟弟的也是传销,做新的营销模式,我还是挺好奇的!

  弟弟他们看到我猜出了是做传销的,没有强烈抵触的反应,他们就向我解释说,打电话骗我骗亲人是方法,不敢说是做传销,说了百分百不来,只能说这个方法,到了再解释;这里的产品是摇摆机,健康产品,能够治疗很多疾病,腰腿痛之类的,他们带我我看了机器,个儿不大,饮料纸箱大小,中间两个凹下去的地方可以放踝关节,人躺下来,启动开关,有几个快慢档位,脚踝放在凹处,定好时间,通过机器的摇摆,患者的身体也左右摇摆,每天做两次,坚持一段时间,能够缓解关节肌肉疼痛等。

  弟弟还带我到其他地方“串网络”,意思就是到别的团队,他们都是被“做生意,开公司”等理由骗过来的,是已经认可这个传销并开始运作的人,有洛阳本地的,还有我熟知的,拖厂,轴承厂,矿山机器厂的,另外有湖北的,有山西的等网络居多,大家在一起,讲来到番禺的经历都一样,之前都是要么打工,不顺啊,不公平啊;要么做自己的生意不赚钱,很辛苦啊,想改行啊等;这时,亲戚朋友的电话打来,说是做生意,很赚钱,非要来看看,是个机会不能错过等等,在他们不停的联络下动了心,因为在电话里讲不清楚,广州这个地方繁华,开放,新兴的创业机会多,那就来这里看看吧,因此,一个叫一个的都来了。我还好,接受了这个方式,如果在电话里面说这里是做传销的,绝对不会来,因为大家都传销都不了解,只知道推销,营销等。

  (传销第二站南岳)

  大约在番禺呆了三个月,不知是什么原因,大团队要搬家了,估计是我们这里的传销巢被曝光了,“连夜撤退”,目的地是湖南的南岳,所有上线下线很快的收拾好行李,我们坐大巴车到了湖南南岳,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做传销,我一生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这里环境潮湿,经常下雨,石头地面铺成的道路凸凸凹凹,走上去艮脚。来到此地,才得知,已有约二十多个团队从各地陆续聚集而来,“安营扎寨”,有点资本的租上等民房,没有资本的只能租便宜的民房,这里的经济由于我们大军的到来而繁荣起来,大军熟练穿行于此地的各条街道,到了夜晚,临街商铺和小饭店的灯火很晚才灭。

  我跟着弟弟他们,参加了这里的会议。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千人会场,老人带新人,场面热烈,有主持人,讲师,礼仪,有全体起立跳手语操的环节,有让场下的人上台唱歌的,有讲公司,产品介绍,奖励制度的;台上的讲师或分享成员,声情并茂,肢体语言丰富,讲述推销的发展史,公司产品的功能,奖金分配的制度等。

  “新人”(是指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的人)被亲戚朋友叫来之后兴奋并且激动,都特别想知道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要做什么生意?“老人”(已经认可传销,加入公司的人)往往不会直接告诉新人,担心他们一旦得知是做传销受不了,会严重伤害亲情友情,所以在没有揭开神秘面纱之前,大家的对话很小心,对待朋友热情,每个人都像是老板,讲话有风度,有自信,彼此尊重和欣赏;彼此以兄弟姊妹,阿姨伯伯相称,像是一家人一样。

  我看到身边的网络朋友不断地打电话给远方的朋友或亲人,告诉他们在这里的情况,用“善意的谎言”招呼他们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来参加集会。

  回想起,台上的老师和台下的伙伴激情迸发,一张张笑脸,写着奋斗的颜色;我也融入进去了,一发不可收拾。联系了我的发小妞妞,她兴致勃勃的来了,听了之后,没有反感,而且比我还投入,接连叫过来三个她的伙计,在两个月左右,她的团队达到了八九个人,我的团队里,我老公也叫了两三个人,但是他们后来都走了,认为这事情不好做,好聚好散。

  我的父母在家里也坐不住了,两位老人也赶来过来,刚开始不认同,但是,这里的环境影响了他们的看法,他们也开始认可了,给我们做饭,还帮我们整理“家务”等;家里的爸妈来了,我有使不完的劲头,不断的参加会议,不断地服务我的团队,帮他们讲解,做思想工作,帮他们安顿新人;早上还做饭给他们吃,渐渐地,我在这里觉得我有了事业。

  这里的环境很艰苦,早上有时熬点稀饭,泡点干馒头;冬天没有热水洗澡,就着凉水,一瓢瓢往身上浇;主要还是钱的问题;没有收入,还要生存啊;花着自己的“老底”;但是心情却格外好,好似在世外桃源,空闲时和老公到有花有草的地方看看,到寺庙里逛逛,真是觉得看一眼少一眼。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依偎在老公身边倾诉想洛阳想家的感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总感觉不对劲儿,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不对;看着这里的村民,想起来自己的家,我们那个二十多平方的婚房,干净温暖,舒适的双人床,柔和的灯光;他说那我们回去吧;回去?怎么回去?难道要放弃这里的美好前途吗?激情的岁月和时刻在奋斗的分秒!回去了算什么!你想回你回吧,回去我们就离婚。老公不说话了。

  我说服了爱人,继续在这里“战斗”!

  他回洛阳了,要回到单位办理辞职。爸妈也参与了传销活动,他们把老家的朋友也叫来了,但是他们没有继续叫人,反而在南岳这个地方做起了生意,卖羊肉汤,很辛苦,但生意还不错,过了没两个月他们就回老家去了,爸妈在这边也呆了一段时间,因为爸妈的家无人料理,我的婚房无人看管,放心不下,他们也回去了;我和弟弟的“网络们”依然过着这里的生活,依然充满幻想,只是觉得是幻想了。

  我发展的一条线运作很快,是妞妞的团队,她曾经也做过传销,也做过销售,很会沟通,人脉很广,她的线里找来的都是男同胞,年龄都不大,最大的也就三十出头。“大哥”也是那种很会生活的类型,说话幽默干脆;戴付二百度左右的眼镜,小眼睛里透着机灵,有次我去他们住的地方,找他们聊天,他在做饭,飘出的香味充满了整个简单的屋子;妞妞的团队基本上都是做生意的,物以类聚嘛。

  从一九九七年的九月到一九九八年的四月,我来这里整整七个月了,过着非人的日子,像世外桃园,又如没有城墙的监狱,惶惶不可终日。我很想我的爸妈,我有点受不了了,没有收入,没有朋友,没有一个像样的家,我对这样的生活快失去希望了,和外界脱离,连我平时看到新闻联播也看不到,最喜欢的新闻三十分也不能完整听完,这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一个古老的镇,一条街的青石板,一个个家庭式手工作坊。我想家,很想家,我想我的爸爸妈妈。

  因此决定回家。

  (终于回到洛阳第三站)

  四月中旬的一个阳光大大的日子,我到家了,二十几平方的爸妈房间拥入了我婚房的家具,好挤好挤,空的地面算起来不到六平方,但是心里感觉真好,这才是我们的“财富”,完好无损啊!虽然在村里的婚房没有了,自己的和父母的家融和在一起,啊,温暖,温馨,舒适,富足,我找到了幸福感,一个“穷人”的内心幸福!一个背负着雄心壮志人的短暂快乐!即刻就享受吧!

  舒适的感觉没过多久就停止了,湖南南岳那边传来消息,说团队要解散,几千人的传销人员要在四月底必须各回各家,我简直不相信,怎么说不让干了就不干了,我还打算过完“五一”,重振旗鼓再去那里呢!我的团队,我的其他网络的朋友还没有说再见就……弟弟和爱人在电话里也解释不了许多,我在洛阳这边很激动,他们安慰我,先回来再说,听说是国家不让干了,是违法的,以后合法了再说。哎,没办法,我只有听天由命了。

  南岳,数不清的摇摆机产品,书籍,锅碗瓢盆,被褥床单等等,充满整个汽车站,火车站,整个团队乱了,每个人都着急回家,杂乱无章的装运,候车室的物品更是空前丰富。

  好似逃荒的年代。

  我们“行李”终于回来了,是打着运往新疆的地址,一床鸭绒被。不是我们的东西倒运送到我的家,哎,乱套了。

  那高喊着“我是总裁!我是富人!我要用三年的时间去换取十年的努力!吃一时的苦,享一辈子福的激情造梦岁月”,点滴事件,嘶声呐喊至今还在留在回忆的记录片中。至今二零一四年,也许在我们祖国的某个地方还在重演着传销的故事情境。

  我经历了,一定会有人还在经历。

  传销的200天带给我的精髓是,为着“希望”“自由”“发展无限”疯狂去做而不知辛苦!说是洗脑,我理解她给我们那时的年轻人编了一个梦,这个梦老人不愿回忆,十年后步入中年的我们依旧在延续她的奋斗和执着精神!

  “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待何时”!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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