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好像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又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来了。
后来边走路边和他讲,第一次来北京是为了见一个喜欢的作家,来了之后就莫名觉得我大概是属于这里的。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我爸每天都给我打电话,让我快回去。他讲的次数越多,我越不犹豫,到后来毕业的时候,我真的要回北京时,他也没再说什么。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像现在。我还是觉得年轻真好,那时的我没有现在赚得多,却无忧无虑才不怕大城市呢,现在不行了,我已经在开始思考要在北京待到什么时候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男朋友总是把我的手拉得特别紧,不然就是拽着我的胳膊,基本每过一个路口都会和我说,车车车,看着车啊。我总是不耐烦地和他讲,你怎么比我妈还烦啊。但他每次拉着我的时候,我都会感慨,真的是这个人拉住了我,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不是混不下去的离开,是到了年纪更想待在最亲近的人身边了,爸妈也好,最好的亲人朋友也好,总之他们都不在这座城市。
于是那天我和他说,我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离开北京了,北京于我来说是见世面的,我见过了,也就够了。
他又拽紧了我的手,和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留在这里的意义,但好在有你。那一刻我觉得我们两个散落下来的碎片是完整的,也是无法分割的。
周末早上六点多起床,喝了杯蜂蜜水和黑咖,八点钟出门和男朋友去一家烤肉店排队,九点钟到店就可以坐到最前面,十点钟开始发号,十一点钟就可以吃上饭。我和男朋友说,你看啊,在北京吃个饭都这么难。十一点半的时候等到前一天刚到北京的他弟弟,他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在北京生活这么赶吗,感觉好忙碌好快啊。我们俩笑了笑,就觉得习以为常。吃饭的时候聊天,他弟弟是个摄影师,和我们说在家里过得很快乐,淡季的时候一个月也不需要拍很多照片还可以赚到一些钱,一个人很轻松。
我试图劝他淡季的时候来北京拍照,他很犹豫,还是觉得在这里会很累很难。
我是理解的,因为我也经常有这样的想法,但当你接受了很多之后又不觉得会怎样。
偶尔也很喜欢这里,就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几乎可以说出每一个地铁站在几号线上,记住每一个换乘站,知道每一个叫得出名的商场在的位置,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北京给我的安全感,时常因此感到快乐。
其实我有很多快乐的秘诀,但它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无用的,偶尔有用是因为你在身边。
在这里生活,好像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