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季腾狂喜地拼命磕头,一路磕一路说:“罪人实在没想到,君上果然是神啊!君上,君上是让死人活、死人活、死人活、死人活的的的大神啊!罪人感恩戴德,感恩戴德!”他激动到口吃得严重!
刑修好像有点困扰,过了一会,他清亮的声音才从珠帘后悠悠传了过来:“其实,通常我是让活人死的。”
2、我随手取下一本,翻开来顿时吓一跳!整本书的字迹都是黑红色,凑上去嗅嗅,确实有久远的血腥味。原来真是呕心沥血所写?
我立时对着作者肃然起敬,了不起啊!能有这种严谨的学术态度,不惜以自身之血捍卫所著,这等胸怀,这等决心,怎能等闲视之?
我眼前似乎幻化出一个挑灯夜读的年轻人,瘦削虚弱,咳嗽连连,却还不忍释卷,散尽家财购买书籍。如此数十年如一日常年习术,终于白发苍苍之际,得以付终身所学于书卷。可怜贫困潦倒,无钱买墨,刺破手指取血书写,终于完成十卷法术书籍那日,他也如山崩地裂,倒下了。
秋风扫过,怎一个凄凉了得~
3、奚刀叹了口气,又说:「上当的人,皆不能认清自己,不敢承认现实,不肯承担后果,既求全责备,又吝于代价。有何救援之理?那两个骗子,从人的角度当然是恶徒,不过从天理回圈的角度,却是代天行罚,教训了有妄念之人而已。就像地狱的存在一样。地狱之有,人皆恶之;地狱若无,人皆恶人。你说地狱该不该有?你说那两人该不该留?」
他的一席话,说得我瞠目结舌,我是隐隐觉得他的话有重大缺陷,但是我就是找不到在哪儿!
4、而且,奚刀又说:「你有何必要为人担心?再没有比人更强的了,就算是地狱,千年之后人们也等闲视之,再不觉得威胁。」
我忍不住问道:「那……千年之后岂不是再没有什么降得住人贪念的了?」
当然不,奚刀摇头,「天理不断,自然也更替出更能惩罚人类恶念的法宝来,我曾算过一卦,那东西千年后将借人之手现世,甚至比地狱更猛。」
「是什么?」
「股市。」奚刀表情严肃,「要知道进入地狱还有人能生还呢。进入它,哼哼~它之下数千小地狱,总有一款适合你,而且每一个都叫你进得去,出不来——」
千年之后的人世好像很危险,我无限同情之。
5、我彻底明白了,所谓命运,那就是天算的不如人算的,人算的不如捣乱的。
6、顷刻的沉默之后,严肃的罪厅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笑声。
不怪他们,季腾自己想来,都觉得自己死得很娱乐。但死得可笑难道是他的错?
7、季腾飞快地扫了几眼下面的记载,生簿上所记载的是一生的罪状,由上至下,从最轻微的罪状开始,头几行全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了,比如某某日,企图调戏民女。季腾正要感叹以哥哥的身份地位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发现后面还用括弧记着一行小字,“此民女乃江洋大盗所扮,反被调戏,差点失身”;又如某某日,偷摘瓜田甜瓜。季腾又想感叹以哥哥的身份地位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发现后面又是括弧内一行小字,“巧遇在此躲避官差的江洋大盗,被调戏,差点失身”。季腾哗啦啦地向下翻看,五大三粗的哥哥遭遇差点失身的事情加起来居然有十多起。
8、隔了会儿,他说,「告诉你个好玩的事情,今天的月色很好。你看月影。」我顺着他的话看去,水面平静,月亮圆圆倒影在上面,很像面碗里搁了半个卤蛋。
「好看吗?」我无言地点头。
「那你再看天上的月亮,怎么样?」天上的月亮?我抬头看去,今晚几乎看不到星星,一抬眼就看到月亮,就像谁被剪掉的指甲盖一样弯弯地悬在天上。
「怎样?」
9、奚刀又说,「再提示你一下,有句名言你听说过没?」
啥名言?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撞树!」
10、我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如果说完全没有一点失落,那绝对不是实话。
寒夜相依,呼吸与闻,世间何乐大过于此?而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待回头再寻,眼前却已成空。正是「今朝离别君莫问,白首相见未可期。」可惜当时任谁也不知道,面妖走之前回头的那一眼,奚刀如三岁稚子依靠山石而眠,竟然就是留给他的最后模样。便真就应了那句话。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唉——
「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听不见!谁在一边乱放旁白?」我终于耐不住大吼了一句。
11、原来丑极和美极带来的震撼实际上差不多。
我差点大彻大悟了,其实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种事,美到一定程度可以做到,丑到一定程度也可以做到。
12、一个白胡白须老头子,慈眉善目,长耳及肩,胸前的碧玉珠子发着幽暗的缘光,绝非凡物,他正襟危坐在堂上,气派堂堂,唯一和别派掌门不同的是,他下身穿着一条可笑的南瓜裤,露出细瘦的双腿,我突然想起了老寡妇家那只早就不下蛋的病鸡。
13、谁的学好就还卑微的坐在台下幻想
不知道然事个备的角色每人别以人有多勉强
冷天那旁观的生只了后么有多逞强
会生第样可以假装谦每人别以
搏一句赞扬 会生第样不争不抢
混个头衔将叫善良
沉默若是夸张 起都便必得种对你讲
不习惯出就得种赞扬 说句愧不敢当
谁不曾华丽站在台上演讲
出就得些所谓的而过贵优雅不也看出就是这第样如
对号入座的格年景不算逞强
会生第样费心搞什么原创
等悲剧上格年 会生第样有模有第样如
拿奖好像好第心起都年子事说只了后
善良起都便必假装 赖个完美收格年
等公章盖在纸上 说法出就得么官以比也
谁会生第样跌跌撞撞于着看后起都便里在别以上
出就得些屈服于人的动作好像极难模仿
不如量量资质去许个愿 ----《不自幽默》
14、经过这么多事情后,
我发现我搞不懂人类,
也许这就是妖怪和人类的差别吧?
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化形为人,
愿意用一切去换取感觉和行动。
人类却总喜欢执着许多没意义的东西,
明明已经有幸游走人间、体会生命,
却还如此妄为、任性不智。
15、果子向将便还在我家后上种师立来只有火上浇油,不着中有雪中送炭。
16、何筒不住口地埋怨,我在心底嘲笑。
若要埋怨,我岂不是更有权力埋怨?为何我要生而为草木?除了阳光的温度和风的拂过,再没有别的体会。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取感觉和行动,可是我的一切也只有每日立在山下,空无一物。我想跟人一样去行动,去体会,去生活,有错吗?
我似乎站在别的什么地方,冷眼看着何筒的表现。
何筒啊,若你有像我一般,作为草木生活过,哪怕半天,你都明白,你深受神的恩赐,有幸游走人间,体会生命,还有何不满?
难怪有那么多妖要害人,我突然明白了他们的动机。
实在是嫉妒使然。
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才能化形为人,而你们生而为人,却还如此贪图,如此妄为,如此不智,如此任性,到底为了什么啊?
17、年少的那个,看此情状,也挺起胸膛,虽然说不出话来,却也有那个不怕死的意思。
刑修看了眼,淡淡说:「有胆气,想必脊梁硬。」
「爷正是出了名的骨头硬,你若要爷低头求饶,便是不能!」那年长的人贩子回了一句。
「那正好,阶梯刚断了根,取二人脊骨补上。」邢修那口气平稳的,好似在说罚那二人一吊钱一样轻松。
两人当即呆了。
刑修又道:「从此即便轮回,也再不能为有脊之物。」
那就是说,直接从人这样的脊椎动物打到了草履虫之类的无脊椎动物去了?
两人面如死灰。
18、那男子说了句什么,正好转过脸来,面向这边,动作很缓慢,但却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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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不是乱码,是我的心情。
我单知道老天爷对我不好,我没想到它对我这么不好!
我该怎么说才好。这男子,左半脸是人见人爱的帅,为什么右半脸竟然一片焦黑,完全毁容了
19、这里面的是一个男人。
我肯定他是个男人,因为女人不会这样。
但我不肯定我说他是个男人会不会得罪世上所有其他的男人。
光是看着他,就已经挑战我的生存本能。这满头见缝插针的珠钗让整个脑袋形如仙人球,这怕有半寸厚的浓妆艳抹,长长短短的珠链看上去基本上要勒掉这个人的喉结。
在指环指套护甲的掩盖下,他的手让我想起妖化不很成功的老龟精,至于身下纱裙轻摆,若隐若现的腿毛比噬魂术还能让你体会什么叫神魂俱灭。
为怕刚刚看到的是幻觉,我又鼓足勇气再看了眼,他半躺着,小铜镜在手,欣赏自己的姿容。我忍不住又回头干呕几声。
老天啊!就算你不想让我做花痴,你有必要如此矫枉过正吗?
20、只顾着抱头猫窜,恨不能长两只翅膀逃了去。
平心崖弟子在围捕我的时候,热火朝天,充分显示他们有邪教组织的天赋。那种狂热的投入和不计后果的行为,实在是吓到我了。罕见的法器和价值连城的配饰,就像板砖一样满天飞;而拳脚更是疾如雨点,我忘了初衷,只记得左突右冲,拼命躲避。
这些弟子若是施法来捉,我早被逮了去,不过好像因为某种深仇大恨,他们非要动拳头才能解气。这给了我机会,人多杂乱,弟子有的动作灵活有的反应迟钝,我得以穿梭躲避。 一些人在追逐我,一些人在大声叫好,还有一些人施展不相干的法术助兴,一会儿火光冲天,一会儿星光四溢,一会儿又是云遮雾绕,整个大厅就像盛大的节日般热闹。
其实我很想说,有必要吗?为了只猫搞那么大阵仗!
21、再怎么迟钝,我也可以感觉到四周杀人的眼光在我身上交汇。无妨,我皮厚肉糙神经粗,这么点无形的东西是不能带来什么实质伤害的。
22、相爱 不如 相知 ----《仙剑奇侠传》
23、最怕的是里要为爱一个人迷对彭了自己!
24、遇到帅哥还是美女,这只是一个比例问题。但你偏偏遇到人妖,那就是一个人品问题。
25、那是张艳丽的脸,江洋大盗。还是一袭精细长袍,绣着点点飘散的花瓣,火光映照下殷红似血。华丽依然,只是多了些污迹油渍,以及火星溅烧出来的破损。
他在笑,衬着身后冲天的火焰,诡异无比。
26、半个时辰后,平心崖大殿受此两人拼斗余波所害,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云簪、云钗两人还真是旗鼓相当,样样都是平手。
他们的每一个术法都施展得美极了,身形流转之下,衣襟飞舞之间,或是流焰飞纵,或是冰峰陡立,无不引发在场众人啧啧的赞叹。
其实我和不少无关人士都很想出去避难,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离开大殿。只因新任掌门于镜一声令下,说此等良机甚是难得,当下发给每人一本法术教科书,告知众人不要把这看作是师门内斗,而要当作千年难遇之攻击防御术法现场演示会。
每当他们两人换一种术法,受命解说一职的唐棋立刻就会说出这个法术的名字和教科书的页码。于是现场一片翻书声哗啦哗啦……
27、把如立都当爱上了实水主立来小一个人,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28、不知尽头,不知去路,季腾只能一味向前走,本能地,他尽量走在那两列灯火之中,虽然微弱光照之外,似乎只是稳定的黑暗,但不知为何,他却不敢走出去。有次他稍微靠近了灯火的边界,一股潮湿的腥味刺鼻,伴随着风声呼啸而来,风声从耳边一过,突然换做银铃般的笑声,悦耳动听,而且距离之近,好似有妙龄女子攀肩附耳而为!季腾刚仔细一听,那悦耳的笑声突然转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惊得他冷汗淋淋地四顾寻找,可四周只是黑暗一片,而那低笑惨叫,又化作没有意义的风声,不知刮去了什么地方。
30、守着这片桃林看花妖,我就这么小小的一个愿望。
我想,世上只有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花痴。
然而命运是如此强大,就算你的人生终极目标只是做个守本分的花痴,也不一定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