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特地侧目一本正经地看着凌予,问:“这么多年一个人,很辛苦吧,就算我妈妈领养你出来,可是你一直在住校,五岁的小孩子就开始住校,晚上被子掉了没人帮着盖,生病发烧了没人抱着哄,摔倒碰伤了也没人心疼,还要自己洗衣服什么的,要是遇上高年级的坏孩子打你欺负你,你也只能受着忍着。凌予,你是不是经常半夜三更躲在被子里偷着哭?”
●或许以前太过年轻,所以爱的很绝,个xing很倔,但是现在,她已经有了儿子了,尽管心里还会想起凌予跟另一个孩子,可是,这三年的时光磨练出她精致顽强的魂魄,她已经了解到,除了爱情,人生还有很多别的可能,除了小天凌,她什么都可以放下。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你,靳如歌。如果有天你真的怀孕了,我一定会让你生下他,哪怕他是个残废,哪怕他是个怪物,我凌予,养你们母子一辈子,疼你们始终如初!”
●如果真的没路了,我们怎么办?如果被bi到悬崖,我们怎么办?” 凌予轻轻闭眼:“如果真是那样,就让我们一起跳下去吧!”
●她忽然体会到之前凌予回来,抱着自己失声痛哭那么久的原因。 她也是如此,此刻抱着他的脖子,就好比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没有凌予痛苦时候的优雅,她完全是嚎啕大哭的,把所有的情绪全都充斥在泪水里,充斥在声音里,怎么都哭不够。
●半晌,凌予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里满是笃定与凛冽的光:“她若在我身边,负了天下又怎样?”
●他想,如果小祈归从小跟着妈妈长大,一定会开开心心的,每天没有烦恼,偶尔问一句自己的爸爸在哪里,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管何时何地,看上去都很忧伤,很让人心疼。 其实小祈归一岁半以前也是很爱笑的,因为凌予很爱他,很宠他。 可是男人毕竟是男人,母爱里最柔软的东西,正是小祈归最需要的,也是凌予最缺乏的。
●回想起靳如歌说过,在法国的时候,她还曾因为这段不伦之恋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凌予就再也不舍得让她承受更多了。 她是他的宝贝,必须由他宠着,护着,所以,孤儿这两个字,还是让他替她担着吧!
●他看见了靳如歌写下的心愿:让我挨过这几个月,我只求挨过这几个月,我要把他送给我最亲密的爱人,他是我们深入骨髓的见证,他不能有事。 凌予自然知道靳如歌说的是孩子。
●他明白这次靳沫卿诚心要把人藏起来,他就不可能轻易找到的,但是靳如歌能这样不眠不休折纸鹤,必然是有什么心愿要完成。她会不会把心愿写在某一只纸盒上? 因为靳如歌之前幼稚的思想与行为,导致了凌予如今的疯癫与幼稚,他也不吃不喝,窗外的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终于在一堆纸鹤里,找到了一只写了字的。 他盯着那两行字,愣了好久,忽然扑哧一笑,将它紧紧握在掌心,闭上眼。 靳沫卿赶回来的时候,凌予将那些纸鹤全都装箱,唯独留下了靳如歌的心愿,放进了他随身带着的钱夹里
●你爸爸说,后天一早,明天你外公火化下葬,下午的时候律师来家里办理你外公遗产分配的手续,后天上午洛氏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凌予是洛家血脉并且进入洛氏高层接手工作,而你,就在凌予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坐飞机离开。”
●小祈归歪着脑袋看着凌予:“爸爸,妈妈在给谁打电话?” 凌予冷冷道:“人贩子!” 凡是觊觎他女人的男人,在他心里,都是人贩子!
●你觉得她现在哭的这么惨,这么绝望是因为什么?因为怀孕了,所以害怕吗?凌予,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如歌了,她不是个会被突如其来的怪物孩子吓怕的人,她原本你跟我想象的,还要强大。我想她之所以哭成这样,是因为,她知道她就要离开你了。”
●祁夜抬手拍拍凌予的肩,依旧轻声劝说着:“一会儿,我们先下楼,如歌要是下来了,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们现在的状态,很明显,如果非要在一起,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打掉孩子,然后继续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你不娶,她不嫁,就好像之前你们约定的那样。另一条路就是,你带着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一起逃,逃去国外,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脑海中一幕幕,全是跟凌予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尤其,他们一起手拉手在首尔的商场里,逛着各种婴儿用品店时候,两人幸福的脸上,甜甜的笑意。 那个时候,他们真的以为,会天长地久的,真的以为,奇迹已经发生了,老天爷也已经在眷顾着他们了! 却原来,短暂的幸福,只是上苍的怜悯,蜻蜓点水而已。
●他的宝贝,流落他乡,怀孕生子,还学会了做饭! 深深吸了两口气,凌予眼里闪烁着绝然的光:“靳如歌,你记住,我一定会把你变回来的。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永远阳关灿烂地笑着。我的宠爱,就是你张扬跋扈的资本!”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凌予已经看清了一个事实:只有靳如歌留在他的身边,她才是最幸福的!
●凌予搂着她,一点点哄着:“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就别再犯傻了。我说过,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如歌,我对你所有的承诺,都是深深刻在了心上的,我希望,你也能够遵守你自己的承诺,永远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曾经她感谢上苍,让意外降临,把凌予这样完美的男人赐给他,可是,他的身世却偏偏那么离奇,离奇到他们如此相爱,却不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凌予也是,想起自己曾经承诺过的,四年后就娶她的话,言犹在耳。他觉得此生娶到靳如歌,就是他最大的梦想。 可如今,偏偏天不从人愿,那背着阳光偷来的甜蜜里,伴随着的,是无尽的刺痛与罪恶。
●靳如歌嘴角弯起,轻语呢喃着:“感觉,又回到了北山军校的小河塘,也不知道这几日不见,那里的荷花谢了没。” 凌予颀长的身躯笔直傲立,他仰脖看了眼璀璨的星空,轻轻一叹:“就算谢了,还有莲叶,接天莲叶无穷碧,一样可以点缀我们的爱情。”
●眼波流转,跟靳如歌相爱以来的种种画面浮上脑海,想起前天晚上重遇她的情景,还有现在已经被他渐渐宠回来的她,凌予坚信,他深厚而宽容的爱,一定可以在今后的人生里将靳如歌这三年来所有的委屈一一抚平,他要她永远像三年前那个靳如歌,无法无天,无拘无束地笑着。
●祁夜就知道,这个世上的男人,只要真的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就不可能抑制住自己的占有欲,看凌予莹亮的眼眸一直盯着屏幕,他也赶紧看着屏幕,俩人谁也不说话,生怕错过了她们谈话的内容。
●忽然想起,是在哪本言情小说里看过这样一句话3a好的爱情,战得胜时间,抵得住流年,经得起离别,受得住想念。而凌予赐予她的爱情,正是如此!
●凌予不知道哭了多久,再起来的时候,他跑去洛振宇的书房找来一只很高档的大木箱子,亲手将靳如歌用胶布黏在房顶的这一串串的纸鹤取下,放进去。 一边取,一边数,心里想着,从上次被捉回来,没两天的时间,这丫头是怎么变出这么多纸鹤的,不眠不休吗?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爱我?” “妈妈是爱你的,祈归乖,不要乱想。” “可是妈妈不肯留下来,别的小孩子都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别的小孩子的妈妈都爱他们,为什么我的妈妈不爱我?” 靳如歌鼻子一酸,充满稚气的童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浓浓的委屈的情绪,搅得靳如歌心头一片慌乱,在凌予回答小祈归的问题之前,她忽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洗手间大喊了一句:“妈妈是爱你的,小祈归,妈妈爱你。”
●或许靳如歌此刻还不能完全明白,在她不愿意看见凌予受委屈的同时,凌予又何尝见得她伤心落寞?
●他伸手拂去她的泪,面色比月色更温柔:“我从来没想过要结婚生子,真的。直到你的出现,我才对我的生命有所期待。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跟任何女人结婚生子,因为我凌予这一生,已经非你不可了。”
●凌予转身,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如歌,你知道你有多让我心疼吗?我好怀念三年前的你,不是说你现在不够爱我,而是怀念三年前你的微笑,怀念你对我作威作福的样子,让我给你洗衣服煮饭还送热汤,怀念你维护我的样子,怀念你的倔强,还有坚定不移的眼神。”
●认命吧!他此生的唯一价值就是全心全意为他们母子三人服务的! 要问现在家里谁最大? 凌予知道,反正数来数去,他是最后一个!
●这个婴儿的脖子上,挂了根中国特色的红绳子,红绳子上,栓了个坠子,那坠子,就是那枚刻着“凌予之妻”的戒指。
●坚定报告可以作假,无所谓,反正这报告跟真的也没什么两样。 但是结婚证就不能作假了,凌予爱靳如歌,希望可以成为她合法的丈夫,更加名正言顺地守护她,并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完整而合法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