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新世界。现在女人终于得到更多的机会过自己的生活。也许那不过是自己的虚幻?或者在年轻一代人里,女人仍然在夜深之际抱着枕头哭泣,而她们的丈夫睡梦正酣,因为她们感到难以做出抉择?我不想做出判决: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了。为了进行比较,我得挨家挨户检查有多少母亲在夜间泪洒枕头,而丈夫们正在沉睡,比较那时的眼泪和此时的眼泪。 ----阿摩司·奥兹《爱与黑暗的故事》
●岁月并没有使她改变许多。她没有变丑,发胖,或者萎缩,在我们说话时她依然目光闪烁,像发出一束光探寻我秘密的心灵深处。然而,即或如此,某些东西已经发生了改变。仿佛在我没有见过她的数十年间,杰尔达老师变得像她的旧式住房。 ----阿摩司·奥兹《爱与黑暗的故事》
●问题是每个人如何面对自己面临的各种机会。 ----阿摩司·奥兹《爱与黑暗的故事》
●这正是文学界的有些人对我们做的:他们什么都分析到了,分析得令人作呕,技巧、主题、逆喻和转喻、寓言和内涵、隐含的犹太典故、潜在的心理基调及社会含义、原型人物和重大的主题,等等等等。他们单单把阅读的乐趣阉割掉了——只是一点点——免得它碍事;以便让我们记住,文学不是玩游戏,而一般来说,生活也不是野餐。 ----阿摩司·奥兹《故事开始了》
●喂!奥兹。如果你的体内是路飞的影子,怎么能小看了你伙伴的潜力。 ----山治《海贼王》
●还有难民,幸存者,我们对待他们既怜悯,又有某种反感。这些不幸的可怜人,他们选择坐以待毙等候希特勒而不愿在时间允许之际来到此地,这难道是我们的过错吗?他们为什么像羔羊被送去屠宰却不组织起来奋起反抗呢?要是他们不再用意第绪语大发牢骚就好了,不再向我们讲述那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就好了,因为那边所发生的一切对他们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荣耀之事。无论如何,我们在这里要面对未来,而不是面对过去,倘若我们重提过去的话,那么从《圣经》和哈斯蒙尼时代,我们肯定有足够的鼓舞人心的希伯来历史,不需要用令人沮丧的犹太历史去玷污它。犹太历史不过是堆负担。 ----阿摩司·奥兹《爱与黑暗的故事》
●虽然开篇合同坚持让读者认为世界上所有的罪孽都是由披着形形色色伪装的当权者造成的,恩泽和仁慈的源泉是儿童、农民、劳工、妇女、单纯的人,然而,小说的情节却是由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个单纯的人犯下的残暴的强奸罪引起的。正是这个“孩子”那蜷缩进母亲怀抱里这一无可厚非的渴望——而这种渴望一直为基督教赋予圣洁的象征之光——导致了极端暴力的爆发。 ----阿摩司·奥兹《故事开始了》
●表现出的贪婪和粗俗只不过是一层薄薄的外壳,读者必须去掉这层外壳才能取出珍珠;贪婪、粗俗和珍珠合为一体。 ----阿摩司·奥兹《故事开始了》
●耶路撒冷是个上年纪的慕男狂,她把情人们一个接一个榨干至死,而后打着哈欠把他们从身上抖掉;是黑寡妇球腹蛛,当配偶还在和它交配时就将其吞噬。 ----阿摩司·奥兹《爱与黑暗的故事》
●唉,一旦那个无助的人任由你摆布,这个人就变成了一只胆战心惊的家猫。您虽然说没有注意到,什么都没有做,也无意吓着她,但是你突然之间就把她吓坏了;你是强者,你掌控着局面;你是捕猎者。
这同样的“信号”,内容是“我完完全全在你的鼓掌之中,我无助,全由你摆布”,但这样的信号在其接收者心中引起的不是仁慈,就是残暴;不是同情,就是控制;不是温柔,就是施虐。 ----阿摩司·奥兹《故事开始了》
●从可爱的贡特尔内心深处释放出这个恶魔的,并不是希特勒和墨索里尼。这个恶魔毕竟不是一个政治的、历史的,或者意识形态的恶魔。 ----阿摩司·奥兹《故事开始了》
●这位医生是先验地有罪的,从一开始,甚至在他出那根本就没有的急诊前,甚至在他开始一系列的道歉之前,他就被判有罪,并被判刑了,尽管他是无辜的。从一开始,这位医生就只不过是“山洪中的一根木头”而已。他有罪,是因为人的罪总在等着他。 ----阿摩司·奥兹《故事开始了》
●普罗米修斯告诫弟弟不要接受众神送给他的礼物,可无济于事。当弟弟看到这个美艳动人的女王时,欢跳着奔向潘多拉。潘多拉带来一盒嫁妆,里面装满了奥林匹斯山众神送的礼物。一天潘多拉打开礼物盒的盖子,从里面飞出疾病、孤独、不公道、残酷与死亡。因此我们就看到所有的痛苦来到这个世界上。要是你还没有睡着,我想告诉你,依我看来,在这之前,痛苦就已经存在着了。普罗米修斯和宙斯有痛苦,潘多拉自己也有痛苦,更不用说我们这些芸芸众生了。痛苦并非来自潘多拉的盒子,正因为有痛苦才发明了潘多拉的盒子。打开它也是因为有痛苦。 ----阿摩司·奥兹《爱与黑暗的故事》
●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奥兹 ----奥斯卡·贝萨流士《潘多拉之心》
●据我所知,唯一能够暂时解脱死亡——也解脱生活——而且不会在过后令人加倍沮丧的事情,只有性。那种喷薄而出的激情可以让一切都在瞬间灰飞烟灭。但只是那么短暂的一会儿,或者如果做爱完很快入睡的话,顶多稍稍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家具、衣服、回忆、灯、恐慌、悲伤,所有在魔法师奥兹的龙卷风里消失不见的东西,全都再次从天而降并毫厘不差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回到房间里、脑海里、胃里。 ----米莲娜·布斯克茨《这也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