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像一个幽灵,踽踽独行于遮天盖地的辽阔的寂寞中。 ----季羡林《爽朗的笑声》
●笑声虽然萦绕在耳际,早已恍如梦中的追忆了,我只有一颗心,空虚寂寞的心被安放在一个长方形的小屋里。我看四壁,四壁冰冷像石板,书架上一行行排列着的书,都像一行行的石块,床上棉被和大衣的折纹也都变成雕刻家手下的作品了。 ----季羡林《寂寞》
●据有学问的学者说,杂文必有所讽刺,应当锋利如匕首,行文似击剑。在这个行当里,鲁迅是公认的大家。但是,鲁迅所处的时代是阴霾蔽天,黑云压城的时代,讽刺确有对象,而且俯拾即是。今天已经换了人间,杂文这种形式还用得着吗?若干年前,中国文坛上确实讨论过这个问题。事不干己,高高挂起。我并没有怎样认真注意讨论的过程和结果。现在忽然有了这样一个意外的机会,对这个问题我就不能不加以考虑了。 ----季羡林《心是莲花开》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翘尾巴的高度与人类前途的危险性成正比。 ----季羡林《坏人是不会改好的》
●年轻的时候,读过胡适之先生的一首诗:
略有几根白发,
心情微近中年。
既成过河卒子,
只有奋勇向前。
我不理解,适之先生的“过河卒子”从何而来。因此也没有过河卒子的感觉。但是,不管你是不是过河卒子,反正你必须奋勇向前。 ----季羡林《季羡林谈人生》
●我喜欢的人约略是这样的:质朴、敦厚、诚恳、平易;骨头硬、心肠软;怀真情,讲真话;不阿谀奉承,不背后议论;不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吾哗众取宠之意,有实事求是之心;不是丝毫不考虑个人利益,而是多为别人考虑;关键是一个“真”字,是性情中人。最高境界当然是孟子所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季羡林
●人世间, 云谲波诡, 因果错综。 只有能做到“尽人事而听天命”, 一个人才能永远保持心情的平衡。 ----季羡林《缘份与命运》
●走在一条开满桃花的路上,云蒸霞蔚,前途似锦。 ----季羡林《留德十年》
●自从改革开放以来,二十年内,原先那一种什么事情都要搞群众运动,一次搞七八年,七八年搞一次的十分令人费解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各个方面都有了显著的进步和变化。人民的生活有了提高,人们的心情感到了舒畅。这个事实是谁也否定不了的。但是,天底下闪光的不都是金子。上面提到的那一些方面,阴暗面还是随处可见的。社会的伦理道德水平还有待于提高。人民的文化素质还有待于改善。丑恶的行为比比皆是。总之一句话,杂文时代并没有过去,匕首式的杂文,投枪式的抨击,还是十分必要的。 ----季羡林《心是莲花开》
●我当时就像白天的猫头鹰,只要能避开人,我一定避开;只要有小路,我决不走大路;只要有房后的野径,我连小路也不走。只要有熟人迎面走来,我远远地就垂下了头。我只恨地上没有洞;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钻了进去,最好一辈子也不出来。 ----季羡林《爽朗的笑声》
●也许就像季羡林老先生说的:“人的价值和意义在于对人类发展的承上启下,承前启后的责任感。” ----灵遁者《非线性波动》
●谈到匕首和投枪,我必须做一点自我剖析。我舞笔弄墨,七十年于兹矣。但始终认为,这是自己的副业。我从未敢以作家自居。在我眼目中,作家是一个十分光荣的称号,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作家的。我写文章,只限于散文、随笔之类的东西,无论是抒情还是叙事,都带有感情的色彩或者韵味。在这方面,自己颇有一点心得和自信。至于匕首或投枪式的杂文,则绝非自己之所长。像鲁迅的杂文,只能是我崇拜的对象,自己决不敢染指的。 ----季羡林《心是莲花开》
●与其舒舒服服,懵懵懂懂地过一辈子,倒不如品尝一点不寻常的滋味,似苦是甜 ----季羡林
●所谓结构,我的意思是指文章的行文布局,特别是起头与结尾更是文章的关键部位。 ----季羡林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一个经验:越是看惯了的东西,便越是习焉不察,美丑都难看出。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是容易解释的:一定要同客观存在的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客观地去观察。 ----季羡林《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