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气温31摄氏度,天气预报里说未来几日会持续高温。城市在这般高温下像个蒸笼,一切东西好似粘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我们生来就是孤单
不管你拥有什么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李志·《梵高先生》
1 ~
七月,所谓的离别季,每天在朋友圈里看到的是满屏的毕业照。自然的想起一年前自己的毕业,落寞而又真实。一帮人在校门口作鸟兽散,欢快而又笃定。那一刻并未觉知此刻别离或许就是永别;那一刻甚至觉得大伙只是放了长假,假期结束,都会归来。而时间过去,那种真实感自然而来,原来大家真的分开了。
时间有限,相处只能那么长。
时间显示五点三十七分,凌晨时分。你在短信里说要离开兰州了,换了工作,去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城市。你说,一些人迟早会分开,一些人迟早会遇到。要接受一些分开,才会珍惜一些遇到。记得安好。
我在早上起床看到这条信息。惊愕之后是慌乱,惊愕是前些天刚和你见过面并没有听你说起这事,慌乱是面临上班可能迟到不得不潦草收拾东西赶去上班。所以当时并没有回你短信。
下午一点五十五分,你在短信里说:顺利抵达,坐标格尔木,一切都好,你也要好。那一刻,一种真实感突袭而来,我知道自己开始后悔。抱着“这只是个玩笑”的自我暗示挨过了一个早上,想着乘中午休息的时间打电话给你求证,但在电话那头第三次提示无法接通的一刻我开始紧张。
后悔没有和你认真的说再见,后悔和你没有再见一面,后悔自己连一条短信都未回你……我自知这些都是矫情,而根本的是身边将不会再有一个聊的来的人陪自己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无聊的度日如年。
2 ~
岁月喷薄,年轮起落,光阴无心,时间如此这般,搭话青春,已无人再应。
你该知有些人有些记忆真会牵着你走,走过了荒芜,走过了繁华,走在烈日街头,走在残月僻道,却始终走不出脑海。所谓“方向和天气的节奏会让你忧愁”,大抵就是如此吧!
那些人始终如一,那些人你喜欢,但却一直对他(她)守口如瓶。那些人在那些岁月里越呆越久,越久越醇香。
你说,两个人无聊总比一个人无聊好点。于是,我们两个人无聊的绕着城市转圈,路过昔日高中母校,唏嘘时间催人,一把年纪了还如往日一样无休止的恋旧。两个人会数着班里同学的名字一个个的聊起他们,那个姑娘喜欢的偶像是谁谁谁,那个班主任老师口中的坏学生后来是大学里的学生干部,还有那个读郭敬明小说的姑娘已为人妻……
那些靠着单薄记忆催生感情的意淫最后随时间都慢慢流逝,谁都知道,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不费吹灰之力,一切众生缘烟消云散,留下的或许就是缘分未尽的吧。
我在距你两条街,一个十字路口,十一站路的公司大楼里打电话约你晚上去看新上映的电影。你在万达广场三楼的中式餐厅里给我发微信说快来吃饭,点了好多肉。东岗路301公交车上塞进了多少一元钱,82路停靠到工业城,那里可以见到你。四百多万人的兰州城,你我之间共同的同学有十三人在这个城市谋生,天水路南的兰州火车站会有认识的人从哪里出发或者归来,但这一切远的那么离谱。
大伙永远不会靠近。
3 ~
你说这是城市的魔咒,高楼会阻碍你的视线,街道会切断你的脚步,我们永远不可能再见。我问,那为什么要分开。你回,因为我们有过遇见。
因为我们有过遇见。是的,我记得我们的相遇仿佛久远的没有了时间,但却又像是昨日才刚刚遇见。
一二年的九月,阳光刺眼的有些过份,空气粘稠。一大帮人站在操场上进行着新生军训。穿过人群看到你的背影,在迷彩外套的包裹下依旧还是那么单薄。休息的间隙跑过去找你,递给你一瓶水,你介绍我给身边的同学,说我们是高中同学,同班,现在大学又到一起上了,真是冤家路窄。那一刻我有一种莫名的骄傲。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感动还是一种踏实,亦或是其它。
三年的高中时代,荷尔蒙满校园的飞舞,青春期的躁动不安在我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些岁月最终留给了我们最纯真的友谊和最无畏的爱情,那些岁月最终也留给了我们和一个人在一起的习惯。
大一的寒假高中同学小聚一起,久别重逢让大家都显得格外的高兴。大伙聊的尽兴,聊各自大学里的生活,聊学的专业,聊新交的朋友……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大伙也仿佛经历了好多好多,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4 ~
后来的时间似乎过的很快,一晃神大学生涯就结束了。整个象牙塔时代在那一刻宣告了结束,同时结束的还有我们的青春。我记得毕业那晚两个人拉着行李箱一直的走一直的走,谁都不知道要走去哪里,谁也不知道会走去哪里……
最后我们选择在母校附近的一家旅馆落脚,你说那样就可以听到第二天学弟学妹们晨跑的声音。听他们高呼口号,在这片天空下。
在这片天空下,我们也曾笑脸绽放,高唱欢歌;在这片天空下,我们也曾懵懂无知却又执拗的行进着,并不知前路为何,也不知走过去会如何;在这片天空下,我们也曾纯真的爱着喜欢着,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拿他(她)就当是爱情;在这片天空下,我们也曾一起出发……
下午六点一刻,我在下班回宿舍的公车上听李志,听的憋屈不已,耳机里唱着“我们生来孤独,我们生来孤单”。我想到你送我的那张《F》的唱片,封面上你用钢笔写着一行“我们生来孤独”。
我们生来孤独,所以要接受一些不完美的东西,允许它的存在。
相爱的人会分开,熟悉的人会陌生,耳边的歌声会消失,眼前的风景会颓败,喜爱的一切会变糟!
文 | 青
喜爱的一切会变糟,喜爱一切的变糟!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