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更蓝:本文来自黑蓝怪谈实验小组
读《顾城哲思录》想一些问题
陈树泳
有所参悟安然自在的真性情。这种情况在《木心文学回忆录》里也出现,在他同样精彩的讲述中,他提出了问题的同时也在消解这些问题,成为一种“一切皆可原谅”的表达。这是一种“别致”,这种别致拒绝掉了其他一些什么东西。一些什么东西?就像文明驱逐掉了野蛮血性。
顾城的“别致”极具才气和领悟力,但散发出来的白莲花般圣洁气息容易让人厌恶。他充满灵气,又过于文艺。
虽然过于文艺,但没有沉溺于自我赏玩的腐朽气息,他沉溺其中,但有清醒的品格。
他将“可操作性”从“灵性”中排除出去,滋生出沉溺于自身的感悟氛围。
李白没有给人沉溺自我的印象,因为李白的诗句“可兑现”。
李白诗句:
十步杀一人——有可操作性。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有可操作性。
苏轼诗句:
一蓑烟雨任平生——对苏轼来说没有可操作性。
杜甫诗句: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没有可操作性。
不可操作的表达是对理想的寄付、对人生的感悟。可操作的表达是对行为的描述。
顾城和李白是两类诗人,一个寄托和感悟,一个付诸行动。
感悟(被动、停滞):被风吹过的树,都显得有神
行动(主动、变换):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李白的思想中具有很强的行动性,诗句中就出现了“指令”:请君为我倾耳听;明朝有意抱琴来。
指令面向的是具体的“人”和“物”,更能把握分寸。
行动性在思想中缺失的时候,诗句面向的是虚拟的“人”和“物”——比如“自我”“人生”和“宇宙”。容易过分潇洒。
一个感觉:不管李白的诗句如何高傲,他始终是谦逊的,不管顾城如何表达自己低到尘埃,却让我感到他的自大。
从分寸感的角度去看待这类问题。写作渴望达到贯通古今、参破生死宇宙的能力,渴望从个体达到对整体的认识,却因为一旦面对的是整体,就将“意识”封闭起来。
隐含一种世界观:不愿面对的事情就消失了,愿意面对的事情就天然存在。这也是他过于文艺的地方。
顾城的语言:以暴力的方式否认暴力的存在。正面地看:对纯美的推崇和维护。反过来看:缺乏维护纯美的能力,飞蛾扑火。
他并不创造美的世界,他想成为美本身,并置身于美之中。
问题:如果他不创造,谁为他提供这种美的世界?如果他去创造,他则无法成为美本身。
他的才华具有洁癖,也就是拒绝。他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将他所不喜欢的东西驱逐出去,他的控制力使他的回避不显露出一点挣扎。
诗对他来说,是一种高级玩具。
看起来太通达就不性感,有一点压抑拘束会比较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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