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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好看的人都置顶了我
文：白小夭 插图：Zipcy
1
在这个冬天的十一月，我死了。
倒在京都寒风凛冽的公寓门口，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看破那个恶毒女人的面目！
阿辛，这个自称我是她最好朋友的女人，她竟然就站在门后，眼睁睁看着她的前男友杀死了我。
两个小时前，我们还像好闺蜜一样一起坐公车回家，一起说笑。
两个小时后，她站在门后看着我的尸体，有些为难。
“好难办，要不要报警，报警的话会连累我唉。”我听到她暗自嘀咕。
像是也听到了她的低语一般，刘渊发疯一般踹着房门：“贱人，有本事你出来！敢背叛老子，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阿辛皱起眉毛，很嫌弃的往猫眼里瞪了一眼：“蠢货！”
她并不上他的当，索性一边戴上耳机，一边堵着门任由刘渊踹门。
十分钟后，果然听到警车轰鸣抵达的刹车声。
所以还是要被连累啊。
刘渊气得骂了一声“婊子”，转身就要往楼下跑。
好痛，他不小心踩到我的尸体，血液从血肉模糊的身上留下来，沾到他的脚底。
刘渊抬起脚在我身上擦了擦，恨声道：“算你倒霉！”
他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急速想要往什么地方躲。
但警察已经上了楼，他只好跑向楼顶天台。
2
两分钟后，警察上楼来看到我的尸体，同时听到一声尖叫。
阿辛捂着嘴，眼睛里充满泪水，她看到我瞪大的眼睛，扑通一声吓得跪倒在地：“姜姜，你怎么了？天啊！”
她哭得太伤心了，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再看我第二眼。
警察大叔无奈，只好扶她回房先坐：“我们正在验尸取证，你先冷静一下，等会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阿辛红着眼点点头：“好。你们……你们轻点碰到姜姜，她很怕疼的。”
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滚落。
警察大叔安慰她道：“你放心吧。不过，你朋友就在门口被杀，你是才刚刚发现吗？”
“是，我……我比她早上楼，因为我生理期到了，我刚刚在卫生间。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呜呜。”
“好啦你先别哭，那你有听到什么打斗的声音吗？或者争吵，拍门？”
“我……我似乎听到姜姜在跟人争吵，但具体我没有听清，我就赶紧出来要开门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门打不开，我当时都着急死了，所以赶紧报了警。”
“打不开？那门是有被反锁吗？照理说死者在门口受到伤害，正常反应应该是赶紧开门躲进屋，不可能你在里面开门都打不开。”
“我不知道，但当时我真的打不开门。我没有反锁，没有锁门，真的。姜姜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在东京最亲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不管她啊，呜呜呜。”
“好吧，那你有没有凶手的什么线索，比如声音之类的。”
“没有，我当时太着急了，就听见姜姜吵架的声音特别大，但听不清和谁吵。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和邻居发生矛盾了。”
“这……”
“警官！”
警察大叔还想问什么，便被门口的法医叫了一声。
再看着阿辛马上就要涕泪横流的模样，只好暂时先留她一个人冷静。
“有发现？”他走到门口去。
看着法医将我的尸体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好几遍。
“嗯，总共砍了十一刀，这歹徒真狠。不过……”
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掠过阿辛，向那个似乎是头头的警察大叔道，“不过死者是因失血过多死亡的。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要是及时报警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警察大叔闻言显然愣了一下，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阿辛，但最终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我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躺在去往医院的救护车上，睁着大眼睛看着车顶。
窗外东京的冷风呼呼刮着，好冷。
一如我现在没有温度的尸体。
边上阿辛仍然虚伪的哭着，她大概已经自动忽略了她的男友挥刀砍向我时，她冷漠的举动了。
哦，不对，我忘了。
现在有外人在场，她还需要表达一下作为我好闺蜜的悲伤。
警局很快通知了妈妈，我听到警员用不甚精通的中文告诉妈妈我死了，我那可怜的妈妈还愣了一下，似乎以为是诈骗电话，差点就要挂断。
直到警员反复解释甚至还叽里咕噜的讲了一串日语之后，妈妈似乎才意识到我可能真的出了事，我听到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会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挂了电话，年轻的警员又叹口气。
他看着手中我的身份证，1992年3月出生，才25岁呀。
阿辛此时已经做完了笔录，她刚刚显然也听见了我妈妈的声音，身体僵硬的听完了对话之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然后她询问警察现在可不可以回家。
年轻警员点了点头，又嘱咐道：“刘小姐，请你这段时间暂时不要离开东京，我们可能会随时找你询问情况。”
“好的，我一定全力配合。”阿辛点点头。
随后离开了警局。
3
阿辛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向来视美食如命的她，肯定会怪我的死耽误了她吃饭的时间吧。
桌子上我买给她的馄饨已经凉了，带着诡异的暗红色，被阿辛随手倒进了垃圾桶。
她索性从柜子里拿出一桶泡面，泡了热水和火腿肠吃完，冰箱里有香蕉和苹果，都是平日我买的。
她拿了一些出来吃。
吃着，又突然想起什么，便走到我的房间里去。
翻翻找找了半天，终于从我的枕头下拿了一个什么东西，看不太清，好像是我和阿辛曾一起买的那条项链。
她看了看项链上的图案，突然冷笑一下，随手就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我竟从不知道她有这么讨厌我，当时一起买项链的时候她明明说好开心和我戴一样的东西。
紧接着，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那是妈妈来东京时我们的合影。
好久没有看到妈妈了，我忍不住上前想要多看两眼，但下一刻，“刺啦”一声，我和妈妈的合影便被阿辛从中撕开。
我听着她一边撕，一边嘴中冷笑：“让你上次来一直使唤我，不是骂我是你女儿的寄生虫吗？现在看见了吗？这就是报应，现世报。”
眼看着妈妈的身影和我分开，我惊愕又气愤的看着阿辛，她对我妈妈竟然是这种心理吗？原来上次妈妈来东京时她的微笑和体贴都是装的！
“住手，你住手！”我气得扑过去想要夺回照片，却发现自己透明的身体径直穿过了阿辛，撞到旁边的椅子上。
看着自己虚无的双手，我才想起来，我已经死了，我已经不是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阿辛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手猛地一抖，然后迅速抬头看了一圈周围。
她当然看不到我，但或许是这房间的森然冷意让她突然有些害怕，于是连忙将刚刚丢进垃圾桶的项链也赶紧捡起，迅速关门退了出去。
于是这晚阿辛没有敢在家睡，她去找了她在东京的朋友，慧子。
我紧紧的尾随着她。
慧子是除我之外，她在日本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不喜欢这女孩子，总觉得她性格太随便，人品又比较不堪，因为我曾亲眼见到慧子将路边一个乞丐老奶奶的乞讨碗踢开，并嫌弃的擦了擦鞋。
但阿辛和慧子仍旧很要好，她解释说慧子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是那天刚好心情不好。
现在想来，老话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真不是毫无道理的！
敲开慧子家的房门时，慧子正满脸浓妆的吃着外卖，她刚从夜店回来。
阿辛进了门，脱鞋爬上床。
慧子问她：“干嘛突然跑来？你的那个好朋友呢？怎么不在她那里住了？”
“别提了，她死了。”
别提了，她死了？
说得好随意啊，阿辛。
我飘到她对面，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哪怕一点点愧疚，但是可惜，并没有。
“哈哈，死了？你俩吵架了吧。”慧子浑不在意的道，似乎并没意识到阿辛说的死了是什么意思。
“我说真的，她死了，被我前男友杀死了。”
慧子这才抬起头认真问道：“什么情况？搞什么啊？”
阿辛撇撇嘴：“就在今天晚上，算是替我死了吧。刘渊那个蠢货，发现我跟chin的事了，就嚷嚷着要杀了我。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跟疯子似的，我就有点害怕，叫了姜姜陪我一起回家。谁知道那疯子真拿了刀在家门口等着我，还好我跑得快，先进了门。”
“所以他就把你好朋友杀了？”
“是她太倒霉，我怎么知道时风真的那么大胆啊，你知道吗，砍了十一刀唉，搞的门口全是血，脏死了，根本没法再住人，我就到你这里来了。”
她太倒霉……搞得门口脏死了……，虽然已经知道了她是个怎样的人，但是对于一个替她死去的人，这么说，难道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慧子道：“哦，那你现在报警了吗？”
“报了啊，但我没告诉他们凶手是谁，让警察自己查去吧。”阿辛躺在床上，一边抠着指甲一边说。
慧子有点奇怪的问她：“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们凶手是时风，就不怕时风再杀了你吗？”
“因为我要是说是我前男友杀了人，肯定我也逃不过罪责嘛。到时候万一被别人知道，肯定要说我见死不救。那些键盘侠们最讨厌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哈哈，可你不就是见死不救吗？”
“喂，慧子你这个坏蛋，不要讲这种大实话好吗？”
“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不过你还真是有魅力啊，刘渊竟然这么爱你，不就是要分手吗，竟然连命都不要了，要跟你一起殉情啊。佩服佩服。”
“嘻嘻，那是，毕竟人家也是个小仙女呢。对了，最近好无聊，什么时候一起做头发去吧。我最近头发乱糟糟的，好难看。”
“好啊，刚好最近知道一家店，老板娘手艺很不错，包你满意。”
“哈哈，好呀。那就找个时间一起去吧。”
聊完天，阿辛和慧子终于睡觉了。
两个人紧紧的挤在一起，就像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俩睡一起时一样。
夜深了，两个人终于沉沉睡去。
但我似乎完全没有睡意这个神经了，只好瞪大眼望着窗外，窗外北风呼啸，巨大的枝桠笼罩下来，像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
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想起我死的时候的样子，不自觉摸上喉咙和头颅，虽然已经结了血痂，但还是觉得很痛。
突然很害怕，被妈妈看到我惨死的样子。
4
我从小就知道妈妈是个聪明的女子。
果然，在我死后不到一天，妈妈就猜到了凶手是谁。
她当天便坐了最早的飞机，一路风尘仆仆，凌晨五点半就到了京都成田机场。
我起的很早去机场接她。
京都十一月的冬季，妈妈却穿的很薄，她一定是着急的都忘记查天气了。
我看到她的手都冻得发红，脸色白得像鬼。
我就这样跟着她和警察一路到了医院的停尸间，妈妈终于看到了死去的我。
其实我好想说妈妈不要看，因为那样破碎的我，一定会让妈妈崩溃的。
但是没有人能够阻止妈妈，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完全不顾那些脏脏的血，扑到我身上忍不住大声恸哭，湿热的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在我的身体上。
我从来不知道妈妈有那么大的力气，她哭的声音撕心裂肺，原来她竟也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
听到妈妈的哭声，我也好想哭，可是我没有眼泪，哭不出来，我只好蹲在一旁拍拍妈妈的背。
我想起我在家的时候，不开心的话妈妈也会这样拍拍我的背，摸摸我的头。
可是妈妈说谎，我明明看到她现在一边捶着胸口，一边哭得喘不过气来。
她一边哭，一边握着我的手，抽泣道：“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的姜姜，让妈妈替你死啊。妈妈活够了，妈妈替你死好吗？”
“十一刀，十一刀啊！这该有多痛，让妈妈替你痛吧，我可怜的孩子！我的女儿！痛死妈妈了！你让妈妈以后怎么活啊！”
一旁有警员终于看不过去，想要来搀扶她，被妈妈哭着推开了。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似乎再看我一眼就要晕倒过去。
“凶手是谁？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人到底是谁？抓到了吗？”妈妈哑着嗓子问道。
警员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又哭了：“我知道谁是凶手，一定是他！是那个叫刘辛的女孩子的男朋友！一定是他，你们信我啊！”
警员惊讶的看着妈妈，愣了一下后随即赶紧拿出本子记录：“您说什么？为什么说是刘辛的男朋友？您知道什么线索吗？”
“对，我觉得这不止是猜测。
就是在前两天，我和姜姜电话时还听她说起，说她的室友刘辛有个同居的男朋友叫时风，但是两个人时常吵架，刘辛就想分手，结果被她男朋友赶了出来。
被赶出来后没地方住，姜姜才收留她的。
哪知道那个男孩一直纠缠不休，还找到了姜姜家里来，只是被姜姜赶了出来。
还有，姜姜被杀害的那天我还和她有过语音通话，挂断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零六分，当时姜姜曾告诉我因为刘辛太害怕所以她才在公交站等了刘辛两个小时，陪她一起回家。
我是等到她们俩汇合了之后才挂的，没想到……
没想到才不过几分钟，我的女儿就这样死了！”
“您别激动，千万别激动。照您这么说，这个叫刘渊的还真有很大嫌疑。这样吧，我会立即将这个情况反映给上级的，并申请以恐吓罪先立即逮捕他。”
“谢谢，我会一直等你们的消息，请一定快点抓到凶手好吗？”妈妈抹了把眼泪，点点头。
出了医院，妈妈暂时先回小旅馆休息。我陪着妈妈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她拿出手机打了阿辛的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妈妈又发了短信，依然没有人回。
然后妈妈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
回到旅馆，妈妈根本没有心情休息，她登录了微博。
我觉得既心酸又惊讶，妈妈她只是一个农村妇女，平时我教她用手机都要教半天，但为了我的事情，她竟然在一夜之间便摸索学会了用微博。
然后我看到妈妈用微博一条一条给那些大V发消息，因为在这个舆论至上的社会，妈妈知道，或许舆论会比警察更有效。
不过最初理妈妈的人很少，只有几个回复了表示会关注这个事件。
但妈妈并没有放弃，简单对付了午饭之后，妈妈继续做着同样的重复工作，就这样整整三天，几乎把那些粉丝多的网红全发遍了。
第四天傍晚的时候，意外的有很多回复了。
还有一个有名的律师表示可以帮妈妈处理这件事的司法事务，妈妈十分高兴，连饭都顾不上吃了，直接出门去找了律师。
等我睡醒的时候，才发现妈妈已经出门很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于是我又飘去了慧子家里。
5
这时候已经是我死去的第四天，我来到慧子的家中，发现他们家前所未有的热闹。
进去一看，原来是国内的记者采访来了。
阿辛被记者们围在角落，低着头一直哭泣，不发一言。
而慧子只是不耐烦的看着，她显然化好了妆，准备出去玩了。
阿辛也化了妆，只是被眼泪哭花了。
面对记者的各种问题，阿辛最后终于抬起头，哭哭啼啼的道：“你们不要再这样围着我了好吗，真的，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警察了。姜姜死了，我真的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她是我在东京唯一的亲人，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这几天我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真的很折磨，我觉得我快崩溃了……”
记者们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忽略她的后半句废话：“那你所知道的可以公开吗？姜姜的母亲说凶手是你的前男友，这个你知道吗？你觉得凶手是他吗？”
阿辛摇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有关嫌疑人的信息，争吵声也是隔着门听到的，而且当时那种情况我太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赶紧报了警。我报警的时候，警察有问我详细情况，通话持续了五分钟，这个警局都有记录。真的，请你们相信，我如果真的知道哪怕一点凶手的线索，案子都不至于拖到现在还破不了。”
“那还有一个问题，当时既然门没有锁，为什么姜姜死前却无法推门逃进屋里呢？”
“这个我也早就跟警察说过了，我当时有试过推门，但是推不开。是直到警察来了以后，我才知道是因为姜姜的尸体倒在门口了。”
“可是据你们公寓的照片看，你们的门是从外往里推的，并不是从里往外的，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
“我……我……”阿辛似乎有点被问住了，一时回不上来。
慧子见状，站起身不由生气的道：“你们这是什么鬼问题？东京的公寓那么多，她们那栋就是从里往外的不可以吗？走走走，全都滚出去，别在这挡路！”说着，便把记者们一窝蜂往外推，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喂，你看这人……”记者们显然很不满，在外面敲着门，但慧子就是不再理会。
直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散去。
慧子在门内听着动静，终于松一口气：“国内的记者真是够了，个个搞的自己都跟侦探似的啊。这么爱查案当什么记者啊，当警察去啊。”
阿辛冷哼一声，一边用化妆棉擦着泪，一边道：“所以这就是我很烦国内的原因啊，都太八卦了。死的又不是他们的姐姐妹妹，嘁，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慧子道：“那还不简单，为了写新闻博眼球……嗯？你手机好像响了。”
阿辛看了一眼号码，不耐烦的道：“又是这个老女人，烦不烦啊。天天打天天打，又不是我杀了你女儿，有那闲空倒是找杀人犯去啊，找我干嘛？”
“谁啊？你那好朋友的妈妈？”
“对啊，烦死了。自己女儿短命，你说老骚扰别人算怎么回事。”
“哈哈，我来。”
慧子嬉笑了下，抢过阿辛的手机，噼里啪啦的打下一长串字：“最后一次警告你，请不要在网上再散布不实消息，诋毁、损坏我的名誉。我不希望再有任何记者来采访我。还有，再出这种新闻的话，我就停止协助警察！”
“喂，怎么样？”慧子一边笑，一边拿给阿辛看。“我发了喔。”
看着阿辛满意的点点头，慧子便点了发送，然后长按关机键，“看，这不就得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而已，还能翻了天吗？理她干嘛，不够你费心的。”
“哎哟，你呀你呀，慧子，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个不要脸的样子呢。”
“啧，彼此彼此咯，臭味相投嘛。”
看着她们俩嬉笑的模样，我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阿辛，是我瞎了眼把你当好朋友，所以我当了你的替死鬼，是我活该，你笑我蠢也好，说我命短倒霉也好，可是你不该，你不该这样欺负我的妈妈！
“呵呵，看着本该死去的人这么没心没肺，是不是很为自己不值？”正当我咬牙切齿的时候，黑暗中突然有个声音笑道。
我吓了一跳，看着那个模糊的黑影：“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报仇，帮你杀了……那两个害死你的人。”
“真的吗？”我认真的睁大了眼，“你真的能帮我吗？”
“那当然了，只是，要想杀死他们，你得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
若说代价，没有比我与妈妈分离更痛苦的事了。
除了妈妈，这世上还有什么我不能接受的呢？
想到这儿，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我打断：“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能让那两个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我不要让任何人这样欺负我的妈妈！”
黑影笑了：“真是孝顺的孩子。那么在这之前，你有什么需要了结的心愿吗？”
“我……我有！我舍不得妈妈，我想再多陪陪她！”
“好，我会给你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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