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国馆
因为“爸爸”两个字,我心甘情愿守候一生,做了一辈子最靠谱的备胎。
——国馆君按
作家连岳收到了一份读者来信:一位27岁的研究生,初中叛逆,考了一个比较普通的高中,又考了一个比较普通的本科,错在父母,因为他们没有花更多的钱送她上更好的高中。
27岁,生活困窘,赚钱能力差,无法养活自己,靠父母接济,每年2万,抱怨父母给得太少,连电脑的硬盘都换不起,错在父母,因为他们满足不了自己的良性需求。
急于过上标配生活,自己又买不起房,错的还是父母,他们保守,穷人思维,舍不得将家里三层楼房卖掉,去广州买一套房,这样已经翻了一番,说不定是中产了。
原生家庭就像是无所不在的原罪,能把所有的问题、所有的错误、所有的失望,都归结在原生家庭的身上。
你婚姻中所有的不幸,都来源于原生家庭;你性格中所有的缺点,都归因于原生家庭;你生命中所有的错误抉择,也都有原生家庭的烙印。
而父亲,无疑是那个罪魁祸首,因为他不会挣钱、不会交流、不会陪伴,不会孩子想要什么就买给他们什么,不会每个晚上都陪他们写作业,也不用温柔的预言倾听孩子的不满和抱怨。
很多90后都当上了父亲了,却还有这么多胡子拉碴的准中年人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自己的原生家庭阻碍他的伟大前程,想想都觉得滑稽。
父亲,并未缺席,只是你习惯了把自己所有的落魄、不适都归因于不完美的原生家庭,归因于并不完美的父亲。父亲、原生家庭,就是中国最具悲情色彩的超级背锅侠。
知乎上看到一位90后父亲的人生体验:
年少时也曾疯狂,吸烟、喝酒、打游戏、通宵上网,然后被学校劝退。去打工,屡遭不顺;开小卖部,钱被偷;工地、工厂呆不住;倒卖光碟被查封;想混黑社会,看到火拼就吓得腿发软。
浑浑噩噩混到了成年,直到遇见自己的妻子,并且意外怀孕,才想到该承担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没有钱,一切都白搭。
为了让妻儿过上居有定所的日子,他做了两份工作,早上六点起床跑业务,然后向父母借钱买了辆轩逸,每晚下班跑滴滴,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多了。
出门的时候,孩子还未醒,回来的时候,宝宝却早已睡着,只能借着灯光,看看孩子熟睡的侧脸,幸福又愧疚。
有一回夜里,妻子正在酣睡,突然听到他起床去了厕所和阳台。妻子吓了一跳,以为他在梦游。丈夫解释说,宝宝拉臭了,我把水接来了。
妻子很吃惊:“我难道睡这么熟,连宝宝哭都没听见?”丈夫说,宝宝没哭也没喊,我是听到他拉臭的声音了。
第二天六点,丈夫照样早起上班。
李承鹏在《父亲是世界上最不堪的一个斗士》中写到这样一个故事:
小区里有个捡垃圾的大爷,每回出来捡垃圾都要穿上好的衣服,这样保安就不会赶他,也不会给儿子丢脸。大爷说:“儿子要在城里买房,再过半年,差不多首付就有了,我也可以回老家了。”
其实,哪个父亲不想六点半就回家吃一顿热腾腾的晚饭,哪个父亲不想牵着孩子的手到公园散步,又有哪个父亲不想带着孩子、带着老婆去环游世界、徒步朝圣呢?
只是,谁去买一百平米的学区房,谁去支付那一个月就上万的早教费呢?谁去攒够那可以随时让你漂洋过海的游学基金呢?还不是靠着熬夜、靠着加班,靠着打鸡血一点一点地攒起来的。
父亲,并未缺席,只是更早过上“标配”生活的家庭重担,把他们逼上了战斗的最前线。
电影《千里走单骑》是对东方式父亲的最好诠释:不善言辞、不懂交流。
由高仓健饰演的父亲高田,顽固、倔强、内心封闭、死不开口,与儿子的关系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见面要么沉默,要么吵架。
他不理解儿子为何会迷上一种云南乡村的地方戏曲,儿子病重也拒绝见父亲的最后一面。父亲渴望和解,又不知如何开口。
儿子喜欢傩戏,曾前往云南拍过一段《千里走单骑》的纪录片,但没有完成,高田决定将儿子的心愿完成,既是爱、也是补偿、更是内心的救赎。
语言的障碍,让行程充满了变数,多方波折,心愿快要达成的时候,高田焕然大悟:原来儿子并不是喜欢什么傩戏,不过是想用麻木的面具遮住自己的脸,好看不见那横亘于山川间的无尽孤独。
戏还未拍完,儿媳打来电话,说:“健一去世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儿子临死前给父亲留下了几句话,他原谅了父亲,也请求父亲原谅自己的儿子。
千里走单骑-剧照
心理学家胡慎之说,对一些男人来说,表达情感是脆弱或懦弱的表现,很多父亲会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地藏在心里,通过其他方面对孩子进行补偿。
就像《背影》中的父亲,舍不得孩子又说不出口,明明很关心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好爬过月台,穿过铁轨,买几个橘子,塞进孩子的怀里,说几句前后不搭的话语,最后匆匆离开。
哪怕犀利如王朔,在父女之情上也同样显得胆小怯弱:
女儿结婚时,作为父亲的他却迟迟没有现身,那是女儿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缺席了。好友陈丹青说:“我知道今天王朔为什么不来,他扛不住,他没有勇气站在这儿。”
王朔的爱是另一种形式,送女儿出国读书,免遭应试教育的践踏,给女儿写信,告诉她什么是家、什么是社会、什么是男人,告诉她你必须只有内心丰富,才能摆脱这些生活表面的相似。
崔荣在《父子2016》中唱到:“我心里有满满的爱,可是说不出,只能望着你远去的脚步,给你我的祝福。”
父亲,并未缺席,只是不善言辞、不善表达,让他们习惯了以背影、以退居幕后的形象出席。
歌曲《父亲》中唱到说:“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做朋友呢?”对于父亲而言,简直比登天还难。因为父亲的权威,让他难以低头。
在少年乔布斯眼中,身为汽车修理工的父亲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他拥有一双魔法般的手,什么样的机械电子故障他都能“手到病除”,工具箱里一堆散乱的元器件,在父亲手中能变成从未见过的电子玩具。
有一天,乔布斯把同学的父亲组装的一个发射电子信号小装置拿回家让父亲欣赏,父亲却感到莫名其妙,当乔布斯向他解释其功能时,父亲一口断定那是不可能的。
乔布斯此时悲哀地意识到,父亲其实是对新的技术浑然不知的“老土”。几乎每一个男孩子都要经历这种“偶像坍塌”的时刻,与父亲的关系也开始慢慢紧张。
王朔说:“当权威仍然是权威时,不管他的错误多么确凿,你尽可以腹谤,但一定千万不可当面指出。权威出错犹如重载列车脱轨,除了眼睁睁看着它一头栽下悬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所有努力都将是螳臂挡车,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
而孩子总是急于彰显自己的独立和成熟,挑战权威,成了必然的经过,父亲与孩子之间的战争总能一触即发。
父亲,并未缺席,只是那可怜的权威、固执的思维方式,阻隔了他们的交流,阻隔了他们同孩子做朋友。
有人说,一想到为人父母居然不用经过考试,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说得好像每个人考了个做人合格证似的,怎么不说生而为人,都没经过考试,看到自己都觉得恐怖呢?
没有完美的原生家庭,也没有完美的父亲,所有为家庭奔波劳累、努力拼搏的父亲,都值得被尊重,值得被温柔以待。
谁也不是生来为父,都是第一次做父亲,还请多多见谅!
本期编辑✎ 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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