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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管得住别人的下半身。
日期:2017-10-17 作者:风茕子 阅读:

谁能管得住别人的下半身。

1,

老胜半夜尿尿路过简易房,从窗户看到刘实的被窝拱起一个大包,里面在发光。他蹑手蹑脚开门,过去猛地把刘实的被子揭开,这家伙正打着手电在研究自己的生殖器。

老胜大喝一声:“雀娃子有啥好掰的!”

刘实涨红着脸,把被子盖上了。

大伙儿打开灯审他,是不是干坏事儿啦,小心雀雀烂掉了噢。越说刘实的脸越白,老胜心里有数了。这个队伍是他拉起来的,都是一个镇上的,一帮人出来干活经常一年半载不回家,难免寻花问柳。老胜五十多了还好忍一点,刘实才二十多岁,守得住才怪。

第二天老胜带刘实去医院做了化验,啥事儿没有,就是长了个火疖子。

老胜也是从年轻过来的,理解他。再说这个刘实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刘实在队伍里负责吊线贴砖,那瓷砖贴得又快又好。老胜关照他:“要不然把你老婆接来,我给你们腾个夫妻房出来,叫你老婆在这儿做饭,我一个月给她发两千块钱工资。”

刘实吭吭哧哧地表达了感谢

2,

刘实的老婆巧文,跟大伙儿想像中的不一样。虽然生了孩子,那腰肢还跟小姑娘一样,灵巧紧实。她小小的个子,瘦,伶俐,皮肤白里透红。而且她喜欢看书,一到晚上,工地上每个人都把破锣一样的山寨手机开到最大音量,她躲到一边看书。有一回老胜看她看的是《京华烟云》,有一回看的是《浮生梦》,他觉得这小妞不简单

一天半夜老胜喝酒回来,看到巧文在水管边上晾洗衣服,晾完衣服很小心地给自己擦上护手霜。她细细的脖子纤巧笔直,瘦瘦的手腕子白亮白亮的。老胜看了一会儿,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这样的姑娘,怎么会甘心嫁给刘实。

果然没过多久,刘实房中开始传出不和谐的声音,刚开始是压抑着吵,最后撕破了脸地吵。

老胜偷听了几次,大意是如果不是她家里有难,刘实出了十万块钱彩礼,她才不会嫁给他。刘实说,谁不知道巧文跟姓夏的好,有本事去找姓夏的娶她呀?

老胜跟他们同村的人打听,他们湾叫刘夏湾,一共住着两个姓氏,刘和夏。两大家族是死对头,不通婚,三天两头扯皮打架。巧文十几岁时跟一个姓夏的好上了,他大学毕业回来当了村官。当时两人想结婚,巧文爹瘫痪在床需要钱看病,他拿不出彩礼。加上两个姓氏有争斗,一段青梅竹马恋情就这样被上辈人搅黄。

工地上,她一跟刘实吵完架就哭,马上有工友蠢蠢欲动。老胜看在眼里,琢磨着对策。

留个漂亮的小媳妇在工地上确实不妥,他一开始看着刘实那憨劲儿,还以为他老婆是那种一鞋拔子扔过来砸死男人的悍妇。没想到好心办了糟事。

3,

巧文吵着要回去,说刘实骗她来玩两天,结果却把她拴这儿,刘实宁死不让她回。一天晚上老胜路过他门口,听到刘实使用暴力,床咣当咣当在响,巧文叽叽呀呀在反抗。老胜用力咳嗽了一声,里面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老胜看到巧文脸上有伤。

晚上吃完饭,刘实跟工友们加班去了,老胜把巧文叫到办公室想和她谈谈。

“我在老家什么都很好!”

他还没说话,她倒先发起怒来。

她一把扯开衣领:“你看,这都是他打的,还要往下看吗?”

她眼里噙着泪,视死如归地看着他。

老胜说:“我本来……也是个好心……”

“好心,好心就让我回去!刘实只听你的!”

老胜听不得她这么凶,想拿住她,便问:“你跟你们支书……”

是的!”她回答得很响亮。

“人家没老婆?”

“有,她不管。也管不了。”

“那你们就准备一直这么着?”

“都有娃了。”她声音弱下去。

“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胜叔,我跟夏哥是初恋感情好得不得了。在村儿里夏哥他什么都给我行方便,我从他那儿得到的好,不光是这些方便,还有个依靠,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刘实心里不舒坦,但是他这些年打我,骂我,都扯平了。”

巧文的衣领还翻着,老胜看到她白皙的颈脖和锁骨连接处的小小凹槽,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你先走吧。”老胜挥挥手。

“你得发话说我在这儿呆着不合适,让我走,要不然我偷跑了,事情更难看,他说不定还得把我抓回来,再跟我娘家人讲你给我们这么大的恩惠,腾房子、给活儿做,我还跑,那就真成我的不是了。”

老胜点点头,说他找刘实谈谈。说着他站起来,准备等巧文前脚走了他后脚关门。但巧文站着没动,老胜正准备关门的身子差点撞上她。

巧文盯着他。

这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要老胜泄露出一丁点温情,他们就能立刻滚成一团,达成交易。老胜是喜欢她的,他俩都知道,但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老胜却有点灰心。他不希望他喜欢女人是这样的。

“你走呀。”他装不懂。

巧文还是不动。

“你咋不走?”

巧文的瞳孔变得细细的,像猫一样泛着棕光。她尖俏的下巴凑近一点,老胜闻到她身上洁净女性体香。

老胜有点压不住内火,他低声道:“你这样跟路边50块钱一盘儿的有什么区别!”

“你把我从老家搞过来,不就是为了给刘实当那种50块钱一盘儿的女人么?”

不等老胜说话,她又笑道:“你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对不对?”

反败为胜,是的,他有什么资格嘲笑她。

性是男人的必须,爱是女人的必须,谁也没有比谁更高洁。

4,

巧文走后,老胜好一阵喘气。他一辈子对人好,拉起的这个队伍是铁血一般的队伍,哪个人他都当亲兄弟。大家跟着他走南闯北,毫无怨言。 

他一世英名,这个事情是他起的头,必须得他摁下去。他左思右想,放巧文回去,就是让她又去明目张胆当小三儿,不放她回去,两口子在这儿鸡飞狗跳更不是办法。他决定劝劝刘实。

没想到刘实看上去闷头闷脑的,还倔得很:“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人骑任人打,”他说:“管不服,我还打不服?”

“两个人都过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意思。”

“是没意思,她有本事提离婚?看她带着个娃,一身臭名,上哪儿找下家。”他还说:“离婚我什么都不会给她的,你上我们村儿打听打听,有几户比我家房子大,条件好。”

“你离了她,再找一个。”

刘实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村儿,她最好看。”接着他的口吻变得凶恶:“归我了,还想飞?”

两边都油盐不进,老胜的倔劲儿也被激起来了。这半辈子还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吗?在老家他德高望重,在外面他说一不二。就小两口这点屁事他还摆不平?他不信。

5,

一天晚上巧文在水池边洗衣服,老胜去刷鞋。他看到巧文嫌恶地把刘实的袜子和裤头从盆里面择出来扔到一边儿。

老胜语重心长地说:“巧文,你俩要是真过不好,就分开算了,名正言顺地回去领个离婚证,各过各的。”

巧文冷笑一声。

她又贪图她男人在外面卖力赚钱,贪图他家的大房子,又不想要人管,自由自在当小三儿。

这就让老胜有点看不起她了。

他想了个招儿,让刘实以后别给她钱,看看管不管得住她。

刘实这个人窝囊,恨着人家又爱人家,打架的时候凶神恶煞,把钱往家拿的时候趾高气扬,希望巧文能多看得起他一点。

刘实一听老胜的话,觉得以前是自己蠢了。当晚,他就向巧文宣布,剥夺她在家里的财政大权。

第二天早上,老胜正准备上工,门轻轻响起来。一开门,是巧文。看她走进来,老胜赶紧跑床边上,把夜壶往床底下踢了踢,窘迫地问:“有事儿?”

巧文说:“准备倒夜壶哇,我帮你倒吧。”

老胜连忙去拦,一拦巧文就滚到床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她穿一件黑色紧身秋衣,蕾丝边儿的,圆滚滚的胸起伏颤抖。

老胜躲开目光,知道她不是个简单人物,叫她快走。

“走?本来是准备走,管我男人在面子上好看不好看,我也准备跑回去的——”她拉长了声音:“但是听说胜叔非要当裁判,管别人的家务事,我就想来问问,他在外面,50块钱一盘儿的女人多得很,我从来没管过他,所以也不叫他管我,只要大头的钱照往家里交,日子就照过,这算不算公平?”

老胜哑口无言。

“人要挣生活,分居两地,谁都不容易,我也不容易。”巧文把自己往他床上一瘫:“昨天刘实说以后他管家里的钱,我就跟他说了,‘是胜叔给你支的招吧?你知道他为什么支这招吗?因为他想偷偷给我钱,包养我,让我离不开他。’我有私房钱,我拿出来给他看了,说是胜叔你给的。”

老胜气得眼前一黑。

“你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手也伸太长了。”

这时外面刘实吆喝起来:“巧文!巧文!”

巧文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大摇大摆地从老胜房间里出来。众工友全部呆住,刘实上来破口大骂:“贱货!可是你自己往那里钻的!”一个耳光甩过来,巧文动都没动,她当着众人的面问:“他是工头,我不听他的,还能怎么办?”

早就觊觎她的工友,朝老胜房呸了一口。

老胜走出来想解释,刘实转头回去端了尿盆冲过来,一尿盆扣在老胜头上,把他踹到了泥窝里。

老胜知道没法解释了,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等他晕乎过来,一半人已经去上工,还有一半人留下来陪老胜,他们只是表一下忠心,没有指责也没有安慰。巧文回到房里面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她又成功拿下一局,让刘实看看,你不给我钱,多的是男人想给我钱。刘实忌惮她漂亮,忌惮她肚子里有墨水,忌惮她只要愿意,两腿一张就是生意。他再愤怒,最终也只能用暴力表达,还是舍不得、也不甘心放手

老胜的一片好心,最终变成多此一举的笑话。

货车来拉石头了,筛石机轰轰隆隆地开始工作。巧文拉着她的行李,背着她的小包,在众目睽睽之下摇着小腰去问货车司机:“哥去镇上吧?捎我一截儿吧?”当尘土在惨白的光线里落下来,货车已经走远,那个娇俏的影子永远消失在这不毛之地,只在泥土上留下两道沉重的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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