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公益日,为爱推一把。《中国人的一天》陆续推出“公益·后来”系列人物故事,回访曾受到关注和帮助的人。
第3168期
摄影/照真达俗
视频/吴子熙 张珂
编辑/周维
腾讯图片出品
台风带来的降雨,让安徽小城淮北清爽不少。8月,在淮北相山区林华家的院落外,她和母亲推着哥哥林峰准备出门走走。2002年,林峰在一次交通事故中重伤,成为植物人。时年19岁的林华便开始照顾哥哥,一晃16年过去,林华由妙龄少女变成大龄女青年。然而,35岁的她并不后悔。
视频 | 她照顾植物人哥哥16年未嫁:苦中作乐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时长:04:23)
16年来,在林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埋怨,她用女性特有的细腻和耐心把家打理得井然有序。关于找对象她提“苛刻”要求:上门到我家一起照顾哥。她说:“日子苦点没事,再累也要对哥好。”
16年来,家中为给林峰治病,花去全部积蓄40多万元。林家的生活一下窘迫起来。走进林华的卧室,一件像样的衣柜都没有,衣服叠好后放在一块木板上,用红布盖住,床铺也是搭在几块木板上。
从2002年起,19岁的林华就承担起了照顾哥哥的重任。24小时护理,无微不至的照顾,16年来,哥哥身上清爽洁净,未生过褥疮。只要不刮风下雨,16年来,林华都要推着哥哥在院里走动,增强哥哥下肢力量,防止哥哥肢肉萎缩。这个用木头制成的土工具,是林华父亲生前亲手制作,为了这个儿子,林父操碎了心,2015年5月14日含泪去世。
由于哥哥已经完全丧失行动能力,林华只能日夜陪护着,每天从换尿布、挪身子、喂水、擦脸等开始,每个动作娴熟,手法轻巧,如同照顾婴儿般细心。刚开始,70公斤的哥哥让她照顾起来十分吃力。特别是翻身、从轮椅背到“康复器械”上时,多次摔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林华暗地里也流过不少泪。慢慢地,背多了力气也大起来了。
林华说,他们兄妹感情很好,哥哥从小就很疼她,有什么好吃的都让她。年幼时,父母外出做工作,都是哥哥在家里照顾她。俗话说长兄为父,在林华的心里,一直都很感激哥哥。所以他们兄妹的情义,30多年的感情无法替代,都深深地刻在了对方的心里。
哥哥受伤后,智力等同四岁孩子。为了让他喝水,保持皮肤湿度,林华每次在水里加上蜂蜜,否则林峰不喝。
只要林华在家,林峰就不会认同他人,眼里只有妹妹林华。连林母给他喂食也不乐意。
林华的三餐都很简单,一大早,忙完哥哥,她就着榨菜快速吃完早餐。如今,家中依然背负着30万元的抢救哥哥的治疗费用。林华缩衣节食,也想早日偿还债务。但是对哥哥的饮食,她搭配合理、营养均衡。
立秋之后院落仍然常有蚊子光顾。为了怕哥哥被叮咬,林华每天都得在哥哥活动的地方点上蚊香。
林华说,她为了哥哥不出嫁的行为,也让许多亲友操心。特别是今年,好几个亲戚介绍男方见面,他们对林华本人非常满意,一旦谈到要共同承担照顾林峰时,几天后,都没消息了。林华苦笑道,哥哥这时倒成了婚恋的试金石。
在林华的悉心照料下,哥哥病情得到抑制并向好发展,有时也会跟着林华伸出指头、简单数数。每天,林华都会将哥哥推到家门口,让他接点人气。
2016年,腾讯公益发表图文故事《我想背着哥哥嫁人》,引发数千万网友关注,也得到5万元爱心捐款。众多网友纷纷留言,愿意来与林华共同照顾哥哥。然而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期间,也有人找上门来,但面对植物人林峰,都知难而退。(图片拍摄于2016年)
然而历事练心让林华却越发坚强乐观起来。35岁的林华比两年前看上去精神多了。她笑着告诉摄影师,2016年媒体报道中她的年龄有误,身份证上是1979年,实际她是1983年出生。母亲李翠英也是大变模样,之前老人老是泪水涟涟,担心林峰的未来,现在看来放下不少。目前,对大龄女儿的婚事更加关心,盼望女儿早日能找到另一半。
今年2月份,为了带母亲和哥哥在附近走动,林华花2万元从朋友那里买来一部二手车。车内整洁干净,摆放着各种婚庆上的玩具。
8月24日下午,当地司法部门前来林家对林峰进行病情鉴定,为他今后提供有郊的法律保障。林峰见到人多,如同孩子般有些兴奋,眼睛不停转动,嘴里哑哑有声。
这些年,为了给儿子讨说法,林母李翠英往返北京10多趟,都是失望而归。她找出一张事故认定书,盼望相关部门早日给儿子这桩事故做个了结,早日拿到应有的赔偿。(中国人的一天、篝火故事持续推出“公益·后来”系列人物故事,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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