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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做个“不听话”的女人
日期:2018-06-10 21:17:22 作者:木木木 </span> 来源:伴读书房 阅读:

余生,做个“不听话”的女人

  插图 | unsplash

  作者 | 木木木

  来源 | 伴读书房(id:duzhe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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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书友晚上好,今天我们一起共读这《角儿》的第九章《柳腊姐》。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一个浑身充满理想渴望女人,最后逃不开的还是命运二字。

  -01-

  免费的小丫鬟

  不知上的什么肥让她疯长成这样,外婆事后跟自己讨论,也是跟穗子讨论。外婆的意思是十五岁一个丫头起了胸、落了腰、圆了髋,不是什么好事情

  外婆知道许多“不是好事情”的苗头,结果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事情。外婆连她手上挎的一个蓝布包袱都没叫她搁下,就开始了一项一项地盘审。穗子却不行了。叫腊姐的十五岁丫头有些要迷住她的意思。穗子眼里她是戏台上一个人:喜儿、刘巧儿、四凤。

  戏台上才有这样一根辫子,根、梢缠着一寸半的红头绳。戏台上才有这样浓黑如描画的长眉秀眼,她认为腊姐大致是个下凡的戏中人。腊姐来的时候是满街飞杨花的那些天。上一年收成后捂了一冬,脸捂白了,脸蛋才洗过一样发湿,还有两片天生的胭脂

  对此外婆也说不是好事情。那是肺痨烧出来的。腊姐未来公公,就是外婆的远房侄儿,是不敢瞒外婆的。

  外婆马上就明白,腊姐不是送来孝敬她的,而是来吃城里的好伙食,养肺上那些洞眼的。

  穗子不讲道理的时候是没人来搭理她的,外婆摸她的纸牌,外公抽他的香烟、挫他的钥匙、记他的柴米账。

  因此穗子不讲道理时是没趣的,往往也是自己下不了台的。这局面直到腊姐来了后才有改变

  她不许腊姐像外婆、外公那样看不见听不见她的脾气,她要腊姐陪她不讲道理,伺候着她把一场不顺心从头到尾发作完毕。

  自来了腊姐,穗子便不再有下不了台的时候,腊姐会说:“好好好,就是我惹的,我讨厌,我唱黄梅戏左嗓子。”

  穗子对腊姐说:“你是我的丫鬟。”腊姐高高兴兴地说:“好啊,我就是你的丫鬟。”这样日子就过成戏了,好就好在她俩都迷戏,都不想做自己。

  -02-

  不是好事情

  腊姐教会了穗子玩那种乡下人的纸牌。穗子很快和丫鬟腊姐玩得旗鼓相当了,玩得也热闹,谁输了就在鼻子上夹个晒衣服的木夹子。

  自从来了个丫鬟腊姐,穗子妈便有正式封她为丫鬟的意思。穗子妈开始往外婆这里带大网兜小网兜的东西

  外婆说什么时候学会娘家带大包小包了?外婆当然知道大包小包是脏衣服、脏被单,送了给腊姐去洗的。

  她对穗子妈的衣服很感兴趣。从水里拎出来调过来调过去地看。尤其那些牵牵绊绊的小物件,她知道那是城里女人用来罩住奶或兜住肚子屁股的。

  腊姐知道那不会舒服,但不舒服是向城里女人的一步进化。穗子妈浑身上下在腊姐看来都是微微受着点罪的:皮鞋是硬的,鞋尖鞋跟都让你走路不能太放肆

  腊姐把穗子妈的这些个零碎衣物拿到自己床上,铺在一张废报纸上,用枝铅笔把乳罩不同形状的一片一片描摹下来,自己用旧布做了起来。

  连穗子父亲都开始注意到腊姐了。他是写戏的,对好看女子的注意不怪他,是他的职业本能使然。

  穗子发现爸爸隔一两天总会回来吃顿午饭晚饭。有时妈妈一道来,有时他自己来。他同腊姐开玩笑、搭讪,说整个作家协会大院的人都在打听谁家来了个漂亮妹子

  穗子看见腊姐把叠得四方见棱的衬衫捧给父亲时,父亲和她两双手在衬衫下面磨蹭了一会。看起来当然只是交接一件衬衫。

  不久腊姐给自己缝了两件连衣裙布料绝对不是印错花的次品。要到一些日子以后,穗子才能证实自己的猜测:这两块洋气典雅的布料是爸爸为腊姐选购的。

  穗子发现腊姐穿了件红黑格的粗呢外套。她问它哪里来的,腊姐笑笑想混过去。但穗子不依不饶,拎住她的耳环。

  穗子其实已猜中了。果然腊姐说:“表姨父给我买的。我没带过冬的衣服。”穗子想,她想要那个会扭秧歌的娃娃,父亲都一推再推,而这件外套等值于四个娃娃。

  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对来校门口接她的腊姐说:“你陪我去百货大楼。”穗子直接到了玩具柜台,发现秧歌娃娃居然还在那里。

  她把一张五元钞票捺在玻璃柜台上,不可一世。钞票上有深深的摺痕,斜的直的横的。腊姐盯着钞票说:“穗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腊姐跟着她,一回到家就去翻自己床上的褥垫。然后便厉声叫起来:“穗子!”腊姐便跑过来,扯了她的小细胳膊就往门外拉。

  她把她拉到门外,外婆看不见的地方,说:“穗子,你拿了我五块钱。”穗子说:“谁拿你的钱?我爸爸有的是钱!”

  腊姐说:“我的钱是攒给我小弟念书的,我家没一个人念过书,我想我小弟以后念书去。”穗子说:“谁拿你钱了!谁稀罕你的破钱!”穗子不讲理起来十分的理直气壮

  -03-

  逃不过的结局

  春节联欢会的票子很难弄到。爸爸把两张票子交给腊姐,说:“你带穗子去吧,你不是喜欢听朱依锦的戏吗?”腊姐魂飞魄散了起码三天。

  外婆看看漂亮得要命的这个丫鬟,说:“作怪哟。”外婆认为长腊姐那样长的睫毛女孩都是作怪的。

  朱依锦穿件粉红丝绒旗袍,唱了《女驸马》、《天女散花》里两个小段子。然后她夹着老长一根水晶烟袋锅,腾云驾雾地到处和人打招呼,一路就招呼到穗子跟前。

  穗子替父亲告饶,他把票省给了腊姐,因为腊姐太迷你朱阿姨了。朱依锦这时朝腊姐看一眼,眼光立刻火星四迸。

  她说:“穗子你什么时候出来这么漂亮个‘大姐’?”她把腊姐听成了“大姐”。穗子刚要解释,瞄见腊姐捏住了自己的手,手指上是深深的恳求。

  腊姐恭敬地对朱依锦一笑,说:“不是亲的。”她手上的恳求已是狠狠的了。穗子想:好哇,你这撒谎精。

  朱依锦说:“小穗子,你这姐嗓子也不错吔!”她转向腊姐问她喜不喜欢唱戏,腊姐点头,在穗子看那不是点头而是磕头捣蒜。

  穗子爸果真带着腊姐去拜会朱依锦了。穗子爸直说:“好事情好事情,真成了朱依锦的关门徒弟,你这童养媳就翻身了。”

  据说朱依锦被戏校聘了去做特级讲师,戏校春天招生,她会把腊姐推荐进去。不识一个字的腊姐开始在报纸边角上写自己的名字,“柳腊姐、柳腊姐、柳腊姐”。无论如何,穗子还是有些为腊姐高兴的。寒假一结束,腊姐就要去戏校了。外婆说:“哼,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寒假后的第一天,腊姐在校门口接穗子。她表情有点惨惨的,腊姐的公公来了,专门来接腊姐回去。

  腊姐又恢复了原样,又是那身四凤的打扮,一根辫子本本分分。她倒没有穗子那么伤心。她挎起包袱,跟着她的大往门口走。

  在门口她听穗子叫她,她回身站住。就好像她俩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好像这十个月间什么也没发生过。穗子突然想,腊姐是恨她的,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后来外婆去世后,老家来了个人奔丧,说腊姐圆了房不久就跑掉了。

  结语:书友们,今天共读就到这里。明天见!

  如果你喜欢今天的内容,可以在文章底部给我们点zan。伴读书房,一个让你不断成长遇见自己的地方,我们期待你的进步。晚安

  ◎作者:木木木,伴读书房优秀领读,想成为森林里的蒲公英,在离太阳最远的地方播下种子,在时光分享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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