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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飞魄散的“回头炮”
日期:2017-12-26 作者:想出去玩的 阅读:

魂飞魄散的“回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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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 我花样百出的为你服务你走 我假装毫不留恋的挥手

图| 来自网络

  机械社会的发条

  决不能冒充道德选择的有机生命

  如果恶不能被接受为一种可能

  那么善就是无意义

  ——安东尼·伯吉斯 

  姚雁雁其实搞不懂,时隔多年后,贺鑫为什么依然对她痴心不改?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穿着窄袖短衫和长裹裙,在学校舞台上跳“彩云之南”的翩翩少女了。

  前夫郑志除了带给她一个离异妇女的名头之外,还附赠了一屁股三角债。

  郑志跑路躲债之前,倒是挺有良心的主动协议离婚,协议里声明所有债务与她无关。

  然而,在债主们的眼里,这纸协议形同虚设

  债主还包括她的七大姑八大姨,他们当初轻信了郑志短期拆借,高额利息的花言巧语,一致配合他隐瞒,将她蒙在鼓里

  利益面前,脆弱的交情往往不值一提

  如今,他们喊着“夫债妻还,天经地义”的口号,到她家堵门,到她娘家哭诉,威胁……

  警察来调解了几次才算消停,可她三岁的儿子连幼儿园都不敢去上了。

  姚雁雁悔啊,无数次的想抽死自己!她恨自己瞎了眼,莽撞下注,误上贼船。

  那时的郑志多么耀眼啊!头顶青年企业家的光环,穿梭在非富即贵的往来者中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所以,当郑志对她这朵当年的校花发动攻势时,她根本来不及去深挖光环底下一大堆错综复杂的债务链,便欣然接纳。

  直到某一天,链条轰然断裂,郑志的茶叶加工厂被查封,她从小城里远近闻名的富婆变成家徒四壁的“负婆”。

  家是不敢回了,天天被人泼红漆,姚雁雁咬咬牙,不顾儿子可怜巴巴的嚎哭,把他往姥姥家一送,从仅剩的两万块私房钱里掏出一万塞在自己妈手里,含泪离开

  不管怎样,这苟延残喘日子也得熬下去啊……

  她另租了个偏僻的小破平房落脚,开始到处找工作,决定自力更生

  可她中专毕业后,只在郑志的厂里干过几个月出纳就直接当上了老板娘,然后一直养尊处优的赋闲在家,相夫教子。

  学校里教的那点财会知识早已跟不上时代节奏,职业履历又拿不出手,她四处碰壁,没收到过任何一家的面试通知。

  走投无路之时,贺鑫却辗转通过昔日同学联系上她,主动抛来橄榄枝,邀请她去他厂里工作。

  姚雁雁不吃惊是不可能的,她记忆中的贺鑫成绩平平,清瘦又腼腆,跟女生说话会脸红,被男生使唤着去跑腿买烟也毫无怨言。

  初中时,那次盛大的文艺汇演结束,他低着头走到她面前,拿着一束绢花的右手在微微发抖,就像磕长头的藏民看见布达拉宫,准备进行一场最虔诚的供奉。

  可惜,花还没来得及递到女神面前,人也没来得及开口说一个字,一个顽劣的男生就冲过来把花抢走,还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瘦弱的他涨红了脸,像头小兽似的扑上去和那男生厮打在一起,从教室打到走廊,又从走廊打到厕所。

  那男生终于被他的爆发力吓着了,抽出一把美工刀不管不顾地扎在他肚子上,他闷哼一声,捂着伤口缓缓倒地,鲜血汩汩沁出指缝。

  姚雁雁在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变成雕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抽搐不止的男生。

  她心里很乱,她明白自己是这场祸端的根源,却不知道,该不该走上前去将他扶起?该不该让自己再度置身漩涡中……

  最终,她选择了明哲保身,随着人流逃离现场。

  后来,那个冲动的男生被勒令退学,贺鑫住了很久的院,伤愈后转了学,从此音讯全无。

  也许,真应了那句老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受尽欺凌的小人物,歪打正着得到命运眷顾,在江湖里不为人知地方,修炼成不世出的高手。

  如今的贺鑫,是一个屌丝逆袭的传说,是小城里含金量颇高的单身汉。

  听说,他在广州十几年,一路摔摔打打的发了财,前两年郑志走下坡路时候,他已经衣锦还乡,开了家玩具加工厂,生意蒸蒸日上,又趁热打铁开了第二家。

  姚雁雁进的是第二家,依然是当出纳。

  其实,活儿都被会计干完了,她连Word都用不利索,只能打打下手,更多时候坐在一旁,手足无措

  没人使唤她,也没人给她脸色看,都知道她是贺总的老同学,是贺总亲自接到厂里,送到办公室来的。

  说来也怪,发财后的贺鑫,虽然开着好车,戴着好表,举止大方,谈吐得体,比从前开朗自信了许多,多年商场博弈还锤炼出几分沉稳的气场,和从前那个谨小慎微少年判若两人

  可姚雁雁觉得,他一点都没有变。

  不是因为他没有鼓起啤酒肚,没有浮夸的戴佛珠,始终保持着低调内敛的作风。

  而是他看向她的眼神,依然在羞涩的闪躲。

  正式碰头那天,她坐在他奥迪Q7的副驾驶位上,与他客气的寒暄,他也有礼有节的回应,俨然是正儿八经的袍泽之谊。

  直到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看看,我跟以前变化大不大?”

  他一下就怔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抖了抖,连带着车子都稍稍打了个偏。

  他自觉失态,迅速调整回来,侧头飞快的瞟了她一眼,才故意用戏谑的语气回应:“没变嘛,风采不减当年。”

  她嘴角微微上扬,不再搭腔,将话题转移到玩具厂。

  怎么能没变呢?以前保养得再好,也拦不住鱼尾纹爬上眼角,何况这半年多,各种压力加诸于一己之身,憔悴更甚。

  她还发胖了,肚子有隐隐的赘肉和没能完全褪掉的妊娠纹,曾让无数少年目不转睛的杨柳小腰早就一去不复返

  可那又怎样?那个笨拙的暗恋过她的少年,功成名就之后,在她面前依然笨拙。

  他假装和回忆相安无事的握手,但她知道,她永远活在他最好的年岁里,是他让她安静的留在那里。

  在他眼里,她不会老去,不会沾染上家长里短柴油米醋的气息,更不会附带着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烦扰。

  她永远年轻,永远穿着露腰的长裹裙站在舞台中央,摇曳起舞,笑靥如花。

  她很满意他的回馈,他彻底满足了她那点可怜的虚荣心,甚至令她看到了救赎的希望

  贺鑫,或许是她生命中另一个转折,能将她救渡出无边苦海。

  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但她坚信,她仍然拥有下注的重筹,筹码是贺鑫对她难以割舍的青春情结。

  即使输了也无妨,就当一场梦,女人永远有做梦的天然权利

  贺鑫的生活方式非常简单,爱好乏善可陈

  他不泡酒吧,不进夜总会,清心寡欲得像个僧人,除了逼不得已的应酬之外,每日工厂和家,两点一线,连朋友圈都难得发一发,最多闲暇时泡泡功夫茶。

  姚雁雁偶尔给他转发点养生文章或搞笑段子,他也只是礼貌性的回个表情,她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延续话题。

  转眼,她在厂里也快小半年了,从臃肿的羽绒服穿到了连衣裙,贺鑫却没再和她单独相处过,似乎有刻意避嫌的意味。

  渐渐地,也有点心凉。

  那天,恰逢自来水厂管道检修,大半个城停水,所幸工厂没在停水范围内。

  时值初夏,热度也不容小觑,厂里的公共浴室在午休时就被男工女工们轮流占据。

  姚雁雁为避开拥堵阶段,下午上班时间专门请了半小时假去洗。

  浴室只得她一人,洗得是酣畅淋漓

  刚裹好浴巾打开吹风机,贺鑫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的镜子里,与她面面相觑

  他面色潮红,应该是中午应酬时喝了点酒,刚回厂里想冲个凉,并不知道她在里面。

  她没有尖叫,反而转身定定地看着他,眼底蒙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迷雾,湿漉漉的长发紧贴着脖颈,脸上浮着热气蒸腾出的桃色,浴巾一角松垮垮的塞在胸前,随时有春光乍泄的危险,更让人浮想联翩

  他失神几秒,落荒而逃

  一个月后,她住进了他家里。

  浴室事件以后,贺鑫更加回避她,她却更加坚定了他对她的感觉

  所以,当债主找到她新住处时,她第一时间去找他求助,梨花带雨的哭诉有家难回,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贺鑫不停的递纸巾,一包心心相印消灭大半时,终于对她说出那句:“你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儿躲躲吧。”

  所有铺垫酝酿,只为这一刻如愿以偿

  可是,贺鑫那个家却形同虚设,因为他时不时住在厂里。

  姚雁雁嗅闻着次卧里略带霉味的空气怅然若失,决定用点计谋。

  她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拍下照片发给贺鑫,说遭贼了,财物不知道有没有损失,她害怕得不敢入睡。

  贺鑫刚刚推开门,她就扑进他坏里,瑟瑟发抖,他不住拍着背安抚。

  她不让他报警,只让他陪着,在床边陪着她入睡,他犹豫了半响,终究同意。

  然后,姚雁雁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柳下惠。

  这个禁欲系男人并未如她想象般,在命运将长久暗恋的女神送到枕边时,即刻袒露出灼人的欲望,像匹不知疲倦的野马奔赴她的身体,一次次驰骋、登峰,一次次挥师重来,直到她举手投降。

  他真的就半躺半坐的陪了她一整夜,用均匀的鼾声。

  只是在醒转时,在她额头印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他只一句话:“我不能趁人之危,我要先帮你处理好所有麻烦事。”

  贺鑫说到做到,拿出一笔钱,摆平了闹得最凶的几个远亲,她妈妈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

  他还会抽时间,带着她和她的儿子出去玩,看着儿子欢快的骑在他肩上,她恍惚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郑志从没有好好陪过儿子一整天。

  她为自己感到羞愧,她起初并不爱他,只是怀着自私的动机接近,企图依仗他改变自己落魄的处境。

  此时,她也不明白这算不算爱,她只知道,自己像被佛陀点化,以一种近乎信仰般的意愿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她甚至觉得,那段失败婚姻是她必经的劫难,只为创造一个劫后余生的契机让她与贺鑫重逢,而郑志,就是当年抽出美工刀扎在他肚子上的顽劣少年。

  世间事,真逃不出因果轮回、福祸相依,没人能预料到下一秒的翻云覆雨

  姚雁雁和贺鑫正式同居,她不再上班,深居简出,尽量藏起自己的踪迹。

  这是保护贺鑫不受流言侵扰,在郑志的逃债事件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不想再让他们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

  贺鑫对她很好,却始终没能和她完成一场成功性爱

  他坦言隐私,自己身患隐性癫痫,过于兴奋时会犯病,是初中那次伤害留下的后遗症,他一直在积极治疗,去大城市出差时都会遍访名医。

  他连连道歉,让她再等等,而她除了心疼就是愧疚,紧紧抱住他,不再让他说下去。

  两个月后,家里真的进了贼,那贼黑衣蒙面,带了一把雪亮的尖刀。

  在他落刀的刹那,她猛然惊醒,尖叫声让贼的动作停滞了一秒,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秒钟里,贺鑫夺下他的刀,反手砍了过去。

  电灯亮起,他们发现那贼竟然是郑志,马上打了120。

  郑志被送往医院急救,终因伤到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姚雁雁作证,证实贺鑫是出于自卫误杀,最终宣判,贺鑫承担民事赔偿,无须承担法律后果。

  三个月之后,贺鑫拥有了第三家工厂,他用极低的价钱,买下了郑志那家被银行拍卖的茶叶加工厂。

  当天,姚雁雁搬出贺鑫的家,账户上也多了100万。

  她知道,这是她应得的,早在郑志潜回来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颗棋。

  郑志对她说,这次回来是要报仇,他要做掉那个制造虚假土地批文,引诱他投资非法楼盘,在他融资时期设了连环计,害得他身负巨债外逃的仇人。

  那个仇人,就是贺鑫。

  她大愕,郑志以前从来不跟她提及生意之事,她知道,这个混蛋前夫虽然有不负责任的时候,但做事从来有根有据

  而她,真如郑志所言,在不知不觉中,被贺鑫利用感情,绑定在同一条船上。

  贺鑫早猜到郑志会回来寻仇,所以一步步将她掌控在手里,准备关键时刻作为要挟的筹码。

  毕竟,她是郑志亲儿子的亲妈。

  她开始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歇斯底里的让郑志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她只想和贺鑫好好在一起。

  郑志悲哀地看着她,近乎低声下气的恳求:“雁子,你爱上了他,我不怪你,但我一定要杀了他,你了解我的,我说到做到。”

  “只求你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份上,看在儿子的面上,到时候帮我做个证,说我是防卫过当,求你,我以后一定会东山再起,你要还愿意跟我,我一辈子不负你……”

  她思索良久,长叹一口气:“你走吧,让我想想……”

  郑志以为她默许,放心的实施了行动

  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临阵倒戈?

  郑志忘了,她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

  无论是当初对贺鑫的勾引,还是此刻对他的背叛,归根结底,都只是为儿子的将来打算。

  是的,她的确爱上了贺鑫,可残酷的真相一一揭开时,她就不会再柔肠百结。

  她必然要选择最有价值的合作对象

  郑志固然是儿子的生父,可他落魄流离,债务缠身,她跟着他,只能担惊受怕,或许永远沉沦底层,不得翻身。

  而与贺鑫的交易,能给她带来实打实的,近在眼前经济利益,她帮他免除后顾之忧,他一次性的让她衣食无忧。

  她只需在不经意间的提醒贺鑫:“他回来了,你小心点。”

  贺鑫自然懂得投桃报李。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贺鑫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回了句:“谢谢你。”

  他知道,她已经什么都看清,那句谢谢,不过是对同盟者的客气。

  两人依然住在一起,这是心照不宣的策略,除此之外,再无亲昵之举。

  至于感情,他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她也懂得绝口不提,以免自取其辱。

  这也是成年人在一场又一场的博弈中,修炼出的天然默契。

  姚雁雁拿着钱,带着儿子远走外地,投奔了一个闺蜜,准备和闺蜜合伙做点小生意,开始全新的生活。

  她刚刚站稳脚跟,就看见贺鑫的朋友圈里晒出了与一个年轻女孩的合影,女孩笑容甜美,贺鑫一脸宠溺,漫出屏幕的幸福光晕。

  前同事的群里在八卦,女孩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贺鑫费了好多功夫才追到,送了好多盒昂贵的roseonly永生花。

  她怅然一笑,多年前那个拿着廉价绢花走到她面前的少年,那双羞涩的眼睛又骤然浮现。

  那时候,他是那么卑微地,捧着真心喜欢过她啊!

  岁月的风,将纯真吹得千疮百孔,曲终人散,惟余茶凉,剩一场悲欢,尽付空谈。

  不过,多一点男人女人能学会多情又冷酷也不错 ,速战速决总好过纠缠不清 ,怕只怕杀伐果决遇到了情意绵绵 ,见异思迁又躲不过藕断丝连

  姚雁雁想起曾经看过一段话:“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世间情劫,不过三九黑瓦黄莲鲜,糖心落底苦做言。”

  再苦又如何?能赢的总归还是铁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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