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濑,说“啊——”,嘴巴张大点,刷刷小后槽牙。好啦,现在说“一”,刷刷小门牙。
这姐让干嘛干嘛,还配合妈妈哼着刷牙小调儿,母女俩配合默契,画面特别有爱。我忍不住说道,濑濑真棒,让爸爸也帮你刷刷小牙齿好吗?
啊?谁要带你看医生,医生都下班了。
爸爸,你出去吧,濑濑跟妈妈刷牙,爸爸不用了。
得,不让我看。我说,我给你们拍张友爱刷牙的照片就出去啊。姐还不依不饶地摆摆小手,示意我赶快闪人。
默默走出卫生间,打开手机,翻出一堆照片,都是钱儿妈给我拍的类似这样的,笑着摇头。
带濑濑去看牙医,还没进门儿呢,姐就开始哭,我不要看牙,我要回家。
其实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也知道医生都很nice,只是帮她检查有没有新的坏牙,那两颗有问题的牙齿有没有继续发展,然后给牙齿涂氟保护,并不会疼。
但是对医生和医院氛围,尤其是那些治疗器械的恐惧,还是会让她极不配合。我总是抱着她,讲各种故事帮她转移注意力。
进了诊室,跟医生简单沟通过之后,钱儿妈转身跟我说,老韩,交给你了,我出去了啊。
我深吸两口气,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就是照片里的样子了——我抱着她,尽量让她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一手擎着手机放动画片,一边还给她讲解着。然而这姐根本不买账,只管惊天动地地哭着。
我这颗心啊,真好比打翻了五味瓶,随着她暴风骤雨般的哭声,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脸上还得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后背都湿透了。
好在医生医术高明,三下五除二处理妥当,随着一声“好了,可以下来了”,我长舒一口气,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濑濑倒是马上恢复如初,止住哭声说,谢谢医生。医生,我很棒吗?
医生都笑了,你很棒,特别棒。我心说,冤家呀,你倒是刚才别哭啊。但嘴上也得赶紧附和,濑濑太棒了,太厉害了,都没怎么哭。
我把她放下,姐大叫着,妈妈,妈妈,我很棒。门开处,姐冲进妈妈怀里,母女俩抱作一团,然后开开心心玩儿玩具去了。。。
医生笑着问我,韩先生,你还好吧,能下来吗? 我正色说到:没问题啊。然后我一提气儿,翻身下了地,还真别说,腿还真软了。
我记得钱儿小时候就这样,每回去见医生,钱儿妈都跟我说,她最看不了孩子受罪,孩子一哭她就要昏倒。我说,我义不容辞,这种事儿当然得我来,没问题。
从此,我就经常体会到肝儿颤的滋味。关键孩子哭是一方面,他们一挣扎,你还得掌握好分寸,既要让他们保持一个基本不动,能配合医生诊治的姿势,又尽量不要弄疼了他们,这是个高难度技术活儿。
终于钱儿长大了,能够比较好的配合了。现在轮到濑子姐了,每次带孩子看病,尤其要抽血检查什么的,我都在心里默念,苍天呐,大地啊,赐给我力量吧,让我再坚持一会儿,千万别昏过去。。。
我想很多当爸爸的,一定有跟我一样的感受,孩子生病了,其实自己比谁都心疼,还得装出一副无比坚强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跟孩子妈说:没事儿,有我在呢!
到了医院,其实心里更哆嗦,但也得表现出大无畏的精神,面色坦然地跟孩儿妈说,你出去吧,这儿交给我了,剩下的就是硬着头皮上阵,跟孩子一阵“肉搏”。
过程中就像举铁到了力竭时候那个状态,只不过在健身房早就呲牙咧嘴了,在这儿你得告诉自己,深呼吸,再坚持一分钟,保持微笑。那真是身上被孩子挠得直流血,心里疼得直流泪啊。。。
孩子你可知道,这个爹是真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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