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无疆》是一本由余秋雨著作,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元,页数:325,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行者无疆》读后感(一):于无字处读书
一直觉得余秋雨是一代文化学者的代表,不似传统的老学究成日钻研于书本之中,其实文化本来源于生活,装饰于生活,点缀于生活,所以,必须将文化与生活结合起来,才能更好的诠释她的美,于无字处读书,只有亲身的经历,才能感受到生活之美。
这本书中,作者将文化之旅用平实却引人的语言,将自己在欧洲的所见所闻所感娓娓道来,好似一个老者在做自己的回忆录,真实,却发人深省,喜欢这样的文风。
《行者无疆》读后感(二):行者無疆
這本行者無疆,是作者通過自己對歐洲國土腳步的丈量,也是對人類悠久文明的一次探尋和深遠的思考。 中國雖然有著兩千年悠久的歷史文化,但是朝代分分合合之間,再加上近代工業文明的沖撞,很多都已經流失。而歐洲文明卻能自成一體。在我們迫切追尋實現自己物質價值的時候,是不是一些精神內涵已然間變得乏善可陳了。
再有就是文化之間的差異性和認同感。因為地域限制的緣故。很多情況下我們都不能很好的了解對方的歷史形態,不能有很好的價值認同。因此產生了交流的障礙。不是全然摒棄,就是嫵媚認同。
世界疆域有限,但那份沉重的思考永遠無所限制。人類不同文明的燦爛文化,需要我們去研究,去對比,去發現,去尊重。
《行者无疆》读后感(三):学海无涯而行者无疆
为了开个好头,新年第一本,一定要选的足够保守,确保看完绝不会失望,所以循着《文化苦旅》和《千年一叹》的经验,选了秋雨先生这另一本文化散文。行者无疆,字面就流露出了一种有别于传统文人的行者态度,古来远行者,僧人,军人,商人,文人,行最短者是文人,中国古代,魏晋风流之后,文人大多被科举压在按前,能远行者除了贬官蛰居之外,往往是凭着真性情行走,但若是由着性子四处游荡,就难免在遇到险阻时感叹一声“噫吁嚱,危乎高哉!”,或进或退全凭心情了。而无疆之行者却绝非任性远游,从千年一叹到行者无疆,作者试图把自己浅薄的脚印重新踏在人类厚重的文明之路上,携着团队选择颠簸,驱车贴地穿越,从尼罗河畔到恒河平原,寻遍那些比中华还要古老的文明脉络,从爱琴海边到冰岛千里冰原,走遍欧洲,探索近代文明飞跃的动力之源,坚信以躬行的态度走一遭书本上的文明路,一定会得到不一样的震撼,最后一趟行者之路,他震撼了自己,更震撼了读者。所谓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身为一个求知之人,作一名行者,责无旁贷,不管是要寄情山水,还是为了身临其境而思古之幽情,都必须走出去,不求博通古今,经天纬地,但求无愧于一颗渴望认识世界的心,因为学海无涯而行者无疆。
《行者无疆》读后感(四):学海无涯,行者亦无疆
初读余秋雨,还是在中学时代,曾经因为文化苦旅一书想踏遍这片风光旖旎山清水秀的土地,去与天渊地别的文明历史邂逅,时至今日,已下江南数余次,仍不能对苏杭之文化时见一斑,更逾论从黄沙漫漫到吴越春秋了。然虽不能行万里路,却可读万卷书,尤其喜欢《行者无疆》这类旅行手札类的书,仿佛身临其境,又惋惜身不能至。
很喜欢书名《行者无疆》,很有力量。说她是游记手札,有些妄自菲薄,如果对欧洲历史尤其是文艺复兴没有一定了解,读起来会有些晦涩。她以一座座城池为切入点,引出相关历史,进而探究其文化,甚至挖掘出封尘的文明。从浪漫多情的南欧至严谨整齐的中欧,再到城堡皇室的西欧,最后抵达千里冰封的北欧,行走的力量支撑着他们一步步探索被时间掩盖住了的文明。如果说只是把这些座古老城池的历史与文明用文字方式呈现出来,即使余的文字造诣再深,也终究输在了深度上。而《行者无疆》的翘楚之处在于,她以欧洲文明为坐标对比了中华文化的缺失,行走在西方的石砌小巷又能看到东方的云波诡谲。
身体到不了的地方,文字可以,所以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结合到一起才会相得益彰,学海无涯,而行者亦无疆。
《行者无疆》读后感(五):欣赏与摈弃——《行者无疆》余秋雨
欣赏之处: 一本书,断断续续地看将会遗失最初的美好。一个月之后重新翻来,只能从头再来。几天时间,又轻而易举地追随秋雨先生的文字将我从未到过的欧洲细细地“旅行”了一通。何其美好,何其充实。 但是书中太多的人物和城市,看得我眼花缭乱,囫囵吞枣似地下咽我怕自己会消化不良。如果有机会能去欧洲旅行,我一定还要再读一遍,以便自己不至于处处到此一游。一直以来对于欧洲都是充满向往,理由太多,却从未去过,时间很够,只奈何囊中羞涩。 欧洲生活的平和、厚重、恬淡在秋雨先生的文字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对于文艺复兴诞生地的佛罗伦萨,秋雨先生是有偏爱的。因为它拥有大诗人但丁、神奇的美第奇家族、文艺复兴后三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近代实验科学的先驱者——伽利略……是怎样一个奇特的地方,会衍生出如此庞大的巨人体系?徐志摩先生把它译为“冷翡翠”这个极具东方风味又更诗意的名字,给了中国文人画家一个更美的憧憬地。秋雨先生的偏爱没有任何诟病的理由,如果去了,怎么离得开?如果没去,怎么放得过自己? 曾经对于巴塞罗那并未有过过多的憧憬,但梅西所在的足球俱乐部就在此地,就心向往之,不能自己。总有一天,我会去到西班牙,去看一场巴萨的球赛,去瞻望世界上唯一一个还未完工就被选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建筑——圣家族大教堂,去理解这个需要修建一百六十八年的建筑,去窥探哥伦布流浪的本性到底是不是不问脚下,只问前方…… 一直以来其实都很喜欢秋雨先生的文字,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被他的学识所震动。喜欢欧洲,最重要的是对于西方艺术的浅知,希望可以通过身临其境被熏陶。我想,除了积攒资金外,对于欧洲历史、文化、艺术、人文、建筑……各个方面都必须要有充足的认识才能够踏上行程。不懂历史,旅行的意义便少了一半。所有的建筑和遗迹都是死的,它不会亲口告诉你他身上发生的故事;所有行走的艺术也不会开口说话,必然是你沉淀好自己,才能身临其境去感受几千年前的轰轰烈烈,被震撼,被游说。你我无法流浪,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行走。 摈弃之处: 这本书比不上之前的《文化苦旅》和《千年一叹》,究其原因,我认为有三点。 第一,对历史人物的过分解读和对自然风光的无视。 每一座城市的历史人物他都了如指掌,都要为读者剖析他们的前世今生。读的多了,于我而言有卖弄的嫌疑。于他而言,一座城市如果没有历史人物的支撑就显得单调乏味,寥寥几语便可打发读者。而对于绮丽的自然风光,他更是吝啬他的笔墨,无意提及。 第二,只追求文字的深度不追求文字的温度。 也许于他而言,他的文字是有深度也有温度的。因为对于每一个历史人物他都敬仰备至,不分高低。他极尽溢美之词,极力挖掘他对于这些前辈们深深的怀念。可是,我感受不到温度。我总觉得他是为文字而文字,为抒情而抒情,为感怀而感怀。 第三,缺乏创新思维,同样的笔触毫无新意,纯粹是挑战读者的耐心。将一个个鲜活的城市弄得死气沉沉。 他文章前面部分有提到,他给自己立下一个限制,不能把这次考察变成对一个个历史人物的回顾。可是,他完完全全忘记了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就是在对一个个历史人物进行回顾,而且笔调还并无二至。 而且我还发现秋雨先生喜欢用排比句,本来我并未觉得这是这个败笔。但是他居然在文中说,当形容词如女郎盛装、排比句如情人并肩,那就一定尚未进入文章之道。 我当时警醒自己,却回头看了看您的文字。 虽然喜欢秋雨先生,但还是要直言不讳说出内心的一些言语。欣赏中有摈弃,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阅读吧。 ——且吟2018.7.13
《行者无疆》读后感(六):行者無疆讀書記錄
我一直认为,除了少数逃罪人员和受骗人员,正常意义上的远行者总是人世间比较优秀的群落。他们如果没有特别健康的情志和体魄,何以脱离早已调适了的生命温室去领受漫长而陌生的时空折磨天天都可能遭遇意外,时时都需要面对未知,许多难题超越精神贮备,大量考验关乎生死安危,如果没有比较健全的人格,只能半途而返。 听说王传君曾经去过很多地方旅行,与此同时,他也受到很多诽谤。当我看到这段文字,本来想为他说些话,但是他却把评论功能关了。 他阻挡了任何了解,包括主观,也包括客观。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海洋文明和大河文明视野开阔、通达远近、崇尚流变,这一点,早已被历史证实。由这样的文明产生的机敏、应时、锐进、开通等等品质也就是所谓"智";与此相对比,山地文明则会以敦厚淳朴、安然自足、万古不移的形态给我们带来定力,这就是所谓的"仁"。 "死亡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能听莫扎特" 一种高层文化的过度张扬,会使广大民众失去审美自主,使世俗文化失去原创活力。 我们地方太小,城市太老,总也打不过人家,那就不打;但布拉格相信,是外力总要离开,是文明总会留下,你看转眼之间,满街的外国坦克全都变成外国旅客。 我听着不禁有些感动,他的"转眼"自然在其次。 一切达观,是对悲苦的省略。 承认人生有许多虚假意义的人,更能够走出虚假,探寻人生的信念。传统的乐观主义虚设了很多"意义的岛屿",引诱人热情澎湃,而转眼又陷入痛苦的深渊。哲人的兴趣不应该仅仅在岛屿,而是要看这些岛屿是否连结着海底山脉。这个"海底山脉"就是在摒弃虚假意义之后的信念。真正的信念并不憧憬胜利,而是相信生活,相信各种事情都有自己的意义,从而产生责任。责任,是一个人身份的基点。 狂热盲目使真理蒙尘,使生活简单,自以为要解救苦难,实际上是增加了苦难,但等到发现往往为时已晚。 一切不幸的遗产都与我们有关,我们不能超拔历史,因此都是道德上的病人。我们曾经习惯于口是心非,习惯于互相嫉妒,习惯于自私自利,对于人类的互爱、友谊、怜悯、宽容,我们虽然也曾高喊,却失落了它们本身的深度。 就城市而言,如果满街所见都是年轻亮丽,那一定是火候未到,弦琴未谐。 费希特和黑格尔煽动了普鲁士的欲望扩张。 欧洲贵族形成于艰苦的血战中,法国的骑士风度较英国的绅士风度更加接近于贵族源头。英国人的绅士久了,便难免会有冲突爆发,请看一位学者说的话:自滑铁卢之后,英国人体内的野性已经憋的太久。英国的足球流氓大多与此有关,足球流氓并非简单意义上的素质低下,因为一转眼,他们的谈话有礼,性情温和——这是于缺少素质背道而驰的。 法国庄园虽有遗留,但贵族气息却已老态龙钟,与现代社会不能很好适应,能够以酿酒的方式来维持经济状况的并不多见。中国不少明星的婚礼选择在法国庄园举办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其价格相对低廉。 英国人思维自由而生态不自由,中国人思维不自由而生态自由。 中国人背着的包袱太沉重: 中国人古来注重人与人的关系,而人与人之间,又难免出现猜疑、恐惧、取悦、提防、躲避……所以必须处处小心时时谨慎;相比之下的欧洲,人们更注重人与自然的关系,欣赏并享受自然会让人格外愉悦。 因为自己有理,所以不得不请求宽恕。 艺术家:伦勃朗 传道士:马力诺 卡尔十二世:一个天才人物的死亡,很可能是一种历史的福音。 社会安全靠共同福利来实现;共同福利靠经济发展来实现;经济发展靠市场竞争来实现;市场竞争靠正常秩序来实现;正常秩序靠社会责任来实现;社会责任靠公民义务来实现。
《行者无疆》读后感(七):读书摘记
以下为书中精彩部分摘录
意大利
庞贝的毁灭是由于火山灰的堆积,连火山熔浆都未曾光临,于是千余年后发掘出来,竟然街道、店铺、庭院、雕塑一应俱全。不仅如此,街石间的车辙水沟、面包房里的种种器皿、妓院里的淫荡字画、私宅中的诡异密室,全都表明人们刚刚离开,立即就要回来。谁知回来的却是我们,简直是仙窟千载、黄粱一梦。 罗马,元老院废墟, 尤利乌斯·恺撒遇刺,《高卢战记》、屋大维,安东尼和克莉奥佩特拉,西塞罗, 尼禄“金宫”遗址。最后一位皇帝罗慕洛斯·奥古斯都, 日耳曼人兵临城下,他却悠然养鸡,他其实是一位洞悉历史的智者。如果大车必然要倒,却试图去扶持,反而会成为历史的障碍;如果历史已无意于罗马,励精图治就会成为一种反动。于是,他以促成罗马帝国的败亡来顺应历史。他太了解罗马,知道一切均已无救。 焦黄的跑车托着金发的火焰变成了一具通体透亮的火炬,像是执意要点燃亚平宁山脉。但是一路行去青山漠然,岩石漠然,树丛漠然,跑车生气似的蹿上了盘山公路。金发终于飘到了云底,正巧这时黄昏降临,白云底缘一溜金光,它真的被点着了。于是,整个亚平宁山脉一片灿烂。我想,果然不能小看了欧洲破旧的院落,似病似死间,也可能豁然洞开,惊鸿一瞥,执掌起满天晚霞。 威尼斯,特别的生态景观。 首先,它身在现代居然没有车马之喧。一切交通只靠船楫和步行。 其次,这座纯粹的水城紧贴大海,曾经是世界的门户、欧洲的重心、地中海的霸主。 再次,它拥挤着密密层层的商市,却没有低层次摊贩的喧闹。……店是祖辈传下的,半关着门,不希望有太多的顾客进来,因为这是早就定下的规模,不会穷,也不会富,正合适,穷了富了都是负担。 佛罗伦萨, 脚下永远是磨得发滑的硬石,幽幽地反射着远处高墙上的铁皮街灯。两边的高墙靠得很近,露出窄窄的夜空,月光惨淡,酷似远年的铜版画。路越来越窄,灯越来越暗,脚步越来越响又悄悄放轻,既怕骚扰哪位失眠者,又怕惊醒一个中世纪。……圣十字教堂安置着很多本地重要人物的灵柩和灵位,大门口却只有一座塑像压阵,那便是但丁。但丁塑像为纯白色,一派清瘦忧郁,却又不具体,并非世间所常见。我无法解读凝冻在他表情里的一切,只见每次都有很多鸽子停落在塑像上,两种白色相依相融。很快鸽子振翅飞动,飞向四周各条小巷,像是在把艰难的但丁,稀释化解开去。 佛罗伦萨,MEDICI美第奇家族, 全城向旅人开放的几座大教堂中,居然有四座是美第奇家族的家庭礼拜堂; ……国政厅就是他们的家。更惊人的是那家闻名世界的乌菲齐美术馆,据一种显然夸张的说法,西方美术史上最重要的画几乎有一半藏在这里。但是,我们一到五楼的陈列室门口却看到了一圈美第奇家族历代祖先的雕像,一问,整个美术馆原本就是他们家族的事务所,那些画也是他们几世纪来尽力收集的。 ……这个家族又在政治上统治佛罗伦萨六十年。这六十年,既是佛罗伦萨的黄金时代,又是文艺复兴的黄金时代。…… 我在市中心著名的老桥上方,看到一种奇怪的旧建筑,似房似廊,贯穿闹市,却密封紧闭,只开一些小窗。询问一位导游,他说,这是美第奇家族穿行于不同住处间的走道。他们不会像旧式贵族官僚那样戒备森严地在官道上通过,但又不敢毫无遮拦地与市民并肩而行。 米开朗基罗…… 教皇硬要他这个雕刻家在西斯廷教堂的顶棚作大型壁画,《创世纪》…… 伽利略……我总觉得伽利略的心理崩溃与尼科利尼向他讲了“鸡群围啄”的原理有关。既然友情如此虚假,他宁肯面对敌人,用一纸自辱的忏悔来惩罚背叛的“鸡群”和失察的自己。这相当于用污泥涂脸,求得寂寞与安静。 西班牙
巴塞罗那的主题很明确,是流浪。全城最主要位置上的那条大街。就叫流浪者大街,叫得干脆利落。它的正式名字应该是兰布拉大街,很少有人知道。 这条大街是逛不厌的…… 来自世界各地的流浪者在这里卖艺卖物,抖出百般花样,使尽各种心智,实在是好玩极了。…… 流浪者大街的东端直通地中海……海边是一个广场,中间有一柱高塔,直插云端。高塔底部,有费迪南国王和伊莎贝尔女王的雕像。高塔顶部,还有一尊立像……哥伦布。 高迪,圣家族大教堂,斗牛场,弗拉门戈舞 阿汗拉布拉宫, 世界第一流名胜。当年康有为先生旅行欧洲,特地辛辛苦苦到西班牙南部来看它,看完写诗惊叹它的土木建筑水平,我们中国很难比得上。…… 首先惊诧它的巨大。一层层进去,对于能否在一天之内走完它,已失去信心。 这是摩尔人在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最后一个王朝。这种绝望(摩尔人被西班牙人包围)在开始阶段是悲痛和激愤的,但由于时间拖得太长,渐渐趋于平静。而绝望中的平静,总是美丽的。阿汗拉布拉宫,就是在绝望的平静中完成的精雕细刻。因此,它的一切讲究都不是为了传代,更不是为了炫耀,而是进入了一种无实利目的的终极境界。 塞维利亚, 十六、十七世纪是世界第一大港,塞万提斯, ……在它非常重要的时代修建的雄伟城堡,看到了。作为第一大港所保存的哥伦布的种种遗物,看到了。多种多样的精致花园,包括阿拉伯式花园、文艺复兴式花园、英国式花园和现代花园,也看到了。但是,我更喜欢那些古老的窄街。几百年未曾改变,…… 窄街窄到什么程度?左边楼墙上的古老路灯,从右边楼房的阳台上伸手就可以点着。但此刻天还未暗,用不着火,倒是一束斜阳把两边窗口的鲜花都点燃了,两番鲜亮,近在咫尺。等斜阳一收,路灯就亮了。 一排小桌沿街排列,行人须侧身才能通过。…… 男女侍者个个俊美,端着餐盘哼着歌。他们要在小桌边飞动,又要为川流不息的行人让路,既不撞翻餐盘也不丢失礼貌,扭来扭去当做了一种自享的舞蹈。 葡萄牙
里斯本,古本江先生, 他是波斯湾石油开采的早期推动者。他探明波斯湾石油贮藏丰富,又深知石油在二十世纪的重大意义,便风尘仆仆地周游列国,苦口婆心地动员他们开采。如果动员产生了效果,他又会帮助设计开采规模,联系国际市场。他的报酬,每项开采计划中都占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后来干脆成为定例,大家都叫他“百分之五先生”。 古本江先生面对自己的巨额资产想做几件事。一是推动教育事业,二是推动艺术事业,三是推动科学事业,四是推动慈善事业。这四项事业已足以证明,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要实行这四项事业,必须设立一个基金会。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葡萄牙的里斯本并不具备设立的资格,但古本江先生看中了这里的朴实、安宁和好客。……古本江基金会大厦矗立在古本江公园里,占地不小,设备先进。
《行者无疆》读后感(八):书摘
那些本来为了召集人群,俯视人群,笑傲人群,号令人群的建筑物怎么也没有想到哪一天会失去人群,于是便傲然于空虚,雄伟于枉然。 中国人刻苦耐劳,偶尔也休假,但那只是为了更好地工作,欧洲人反过来,认为平日辛苦工作,大半倒是为了休假。因为只有在休假中,才能使杂物中断,使焦灼凝练,使肢体回归,使亲伦重现。也就是说,使人暂别异化状态,恢复人性。 惊人的光辉与惊人的无耻同根而生,浓烈的芬芳和浓烈的恶臭相邻而居。 于是,败亡者因知道必败而成了世界的审判者,胜利者因别有原因而浑身无奈。 正像巴黎的女性再气度上胜过男性,罗马男人在风范上胜过女性,尤其是头发灰白却尚未衰老的男人,简直如雕塑一般。 一座城市既然有了历史的光辉,就不必再用灯光来制造明亮。 因为与罗马一比,美国和上海的历史都太短了,它们没有资格怀抱着几千年的安详,在黑暗中入梦,它们必须点亮灯光,夜以继日的书写今天的历史。 老人不知道,当时真正与罗马城并肩立世的,是长安。但现在西安晚上的灯光,也比罗马明亮。西安不端元老的架势,因此充满活力,却也确实少了一份罗马的派头。 好心人一直在呼吁同情弱者,却又总是把出色者归入强者之列,似乎天生不属于同情范围。其实,世间多数出色者都因众人的分享,争抢,排泄而成了最弱的弱者,威尼斯就是最好的例证。 身在威尼斯这样的城市,全世界旅客来来往往,要设法赚点大钱并不困难,但是他们不想。店是祖辈传下来的,半关着门,不希望有太多的顾客进来,因为这是早就定下的规模,不会穷,也不会富,正合适,穷了富了都是负担。 路越来越窄,灯越来越暗,脚步越来越响又悄悄放轻,既怕骚扰哪位失眠者,又怕惊醒一个中世纪。 以他们的智商,也只能干金融,或许连金融都干不好 这声惊呼,是从艺术良知发出的。真正的艺术家之间可以互不服气,可以心存芥蒂,但一到作品面前,大多能尽释前嫌。一种被提炼成形式的高贵人格,迟早会互相确认。 他多么想重新成为一个赤子继续探求艺术的本义,但四周的一切使他只能穿上重重的盔甲,戴上厚厚的面罩,社会气氛已经无法帮助他成为一个轻松的创造者。 伽利略的忏悔,结束了意大利的科学,科学在意大利历经几个世纪未能复苏。 文艺复兴虽然以理想方式提出了人的问题,却还远没有建立一个基本的人格环境,因此科学文化的近代化无从起步。 巴塞罗那,首先这里浑然融合,主客不分。不分当地人和外来人,不分西班牙人和外国人,不分东方人和西方人,大家都是流浪者,也不分严格意义上的卖者和买者,只是像卖者和买者一样开心晃荡。 我一直认为,真正意义上的远行者总是人世间的佼佼者。他们天天都可能遭受意外,时时都需要面对未知,如果没有比较健全的人格,只能半途而返。 由此也深深佩服巴塞罗那市民,他们竟然在一百四十几年之后才产生焦急,这是多大的宽容和耐心。今天的焦急不是抱怨高迪和他的学生,而是抱怨自己有限的生命。 他最躲避的是常规化定型,因此每做一事都从常规出走,从定型逃离,连一椅一桌都进入了流浪。 记得儿时在乡间看杀牛,牛被捆绑后默默地流出大滴的眼泪。从驱使多年到一朝割食,便是眼开眼闭的忘恩负义,这且罢了,却又偏偏围出一个斗牛场去激怒它,刺痛它,煽惑它,极力营造杀死它的借口。一切恶性场面都是谁设计,谁布置,谁安排的,却硬要把生死搏斗的起因推到牛的身上,似乎是疯狂的牛角逼得斗牛士不得不下手。 人的智力高,牛又不会申辩,在这种先天的不公平中,即使产生了英雄,也不会是人,只能是牛。 塞维利亚,因奇异的历史,因多民族的组合,因理性的薄弱和感官的丰裕,因一个个艺术灵魂的居住和流浪,使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弹性。 这里的欢乐毫不羼chan假,比忧伤还要认真。 人类求知的道路仍然如古柱下无灯的恐怖,老墙上对水的渴念。 里斯本,碑文上有葡萄牙古代诗人卡蒙斯的句子:大地在此结束,沧海由此开始。 在信息远未畅通的年代,遥远的距离是一层厚厚的遮盖。现在遮盖揭开了,才发现远年的账本竟如此怪诞。怪诞中也包含着常理: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很可能正在承受着远比别人严重的灾难,但人们总习惯把麻烦的制造者看得过于强悍。 文化无境,流荡天下,因此一座城市的文化浓度,主要取决于它的吸引力,而不是生产力。文化吸引力的产生,未必是大师云集,学派丛生。在真正的大文化落脚生根之前,虚张声势地夸张自己的城市已有的一些文化牌号,反而会对流荡无驻的文化实力产生排斥。 从外面看是好好一座山,住到了它的岙窝里很快就会感到闭塞,坎坷,芜杂,这种生态图像与水边正恰相反。 要回归自然首先把自己回归了,回归成一个散淡的村野之人,如雨入湖,不分彼此。 海洋文明和大河文明视野开阔,通达远近,崇尚流变,由这样的文明产生的机敏,应时,锐进,开通等等品质也就是所谓的智,山地文明则会以敦厚淳朴,安然自足,万古不移的形态给我们带来定力,这就是所谓的仁。 水边给人喜悦,山地给人安慰。 水边让我们感知世界无常,山地让我们领悟天地恒昌。 水边的哲学是不舍昼夜,山地的哲学是不知日月。 这很好笑:因自闭而雄伟,因胆怯而庞大。 民众抬头便笑,从此把仰视和俯视全然混淆。 欧洲文化,大师辈出,经典如云,这本是好事,但反过来,却致使世俗文化整体黯淡,生命激情日趋疲沓,失落了太多的天真稚拙,浑朴野趣。 连裴多菲和纳吉的热血都没有改变它的恒温,连两次世界大战都没用干扰它的酣梦,那是一种何等的固执。 巴黎,纽约在开始成为国际中心的时候一定也有过这种四方会聚,车马喧腾的热闹吧,但它们现在已经有了太厚的沉淀,影响了涡旋的力度。一路看来,唯有布拉格,音符,色彩,人流,和一种重新确认的自由生态一起涡旋,淋漓酣畅。 一切达观,都是对悲苦的省略。 读着他近几年发表的论著,恍然觉得那位一直念叨着生存还是死亡的哈姆雷特,终于继承了王位。 哈维尔说,狂热盲目使真理蒙尘,使生活简单,自以为要解救苦难,实际上是增加了苦难。当权者如果停止社会改革,其结果是对群体人格的阉割。那些国际间的危险力量未必是我们的主要敌人,那些曾给我们带来过不幸的人也未必是我们的主要敌人,我们的主要敌人是我们自己的恶习:自私,嫉妒,互损,空虚。这一切已经侵蚀到我们的大众传媒,它们一味鼓动猜疑和仇恨,支持五花八门的劫掠。一个国家的公民在文化教养和举止习惯上的衰退,比大规模的经济衰退更让人震惊。 欧洲是什么?我在街上寻找。是灰墙巴洛克?是阳伞咖啡座?是尖顶老教堂? 其实即使不是街头雕塑,欧洲处处可见这种阻碍人们快速行走的调侃和从容。 这里的行人过于年轻,说明历史如何亏待了上一代,使他们还没有可能牵着小狗在街上消停,只是把出门玩乐的事,完全交给了儿孙。 布拉迪斯拉发属于春潮初动,精彩始发,不能不表现出一种展览状态。如果社会发展状况稳定,几十年后,今天的年轻人老了仍然敢于抛头露面,而他们的儿孙,也有功夫在街上悠闲,两相结合,就会比今天的景象丰满的多。 因此,就城市而言,如果满街所见都年轻亮丽,那一定是火候未到,弦琴未谐。 历史上它的思想启蒙运动远比法国缓慢,曲折和隐蔽,却为什么能在这种落后状态中悄然涌出莱辛,康德,黑格尔,费尔巴哈这样的精神巨峰而雄视欧洲? 歌德曾经说过,德意志人就个体而言十分理智,而整体却经常迷路。 世上真正的大问题都鸿蒙难解,过于清晰的回答只是一种逻辑安慰。 z在这里我突然明白,世间智者的归宿处,正是后人静读的好地方。紧靠着伟大的灵魂消闲半日,也会使人们的心理更加健康。可惜我们中国的殡葬文化缺少这种境界,常常使长眠者过于孤苦,或过于热闹。 一片斯文。 烧书,可能是人们自我毁灭的前兆——海涅 自由和自然紧紧相连,它们很可能同时躲藏在咫尺之外,当我们不能越过咫尺而向他们亲近,那就是囚徒的真正含义。 因此,我看到这对老年夫妻,在与瑞士手表进行着一场奇怪的比赛,他们不知道该让手表走得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波德莱尔的诗句:万恶之都,我爱你 他们的神态是,异香巨臭,无所闻也,山河奔溢,无所见也。但它们不聋不盲,不愚不痴,侍者给他们加咖啡,总是立即敏感,谢得及时。他们可以如此不关顾别人的存在,其实恰恰是对别人存在状态的尊重。 法国美食的兴起,倒是要感谢革命,在这之前,法国民间也像中国古代,有一些行旅中的小酒馆和点心铺罢了。 法国大革命把贵族冲击了一下,但欧洲式的冲击多数不是消灭,而是搁置。因此在巴黎,多的是这种懒洋洋,玄乎乎的神秘庭院,起居着有财富却不知多少,有来头却不知究竟的飘忽身影。 中国很多人富裕起来之后很快陷入生态紊乱,不知怎么过日子了,文化人批评他们缺少文化,其实在我看来,更多倒是受了那些看起来挺文化的概念的毒害。 足球流氓:自滑铁卢之后,英国人体内的野性已憋的太久。 这次在欧洲看了太多的贵族庄园,每一座的起点都是英雄史诗,中间既可能是风情剧,也可能是哲理剧,而现在,几乎无一例外,全都成了悲喜剧。 起了个大早,是贪图整个牛津还在沉睡时的抽象性,便于我们把许多有关它的想象填补进去。如果到了处处都是人影晃动的时刻,它就太具体了。 越是严肃的人群越是蕴藏着顽皮和天真。 好像整个村子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候他的出生,等候他的长大,离开,回来,去世,然后等候世人来纪念。 乡民们拥戴的一定是水平基本与他们相齐的人,莎士比亚没有本事把自己降低成这样,因此也就很快被他们淡忘了。 也许,这是上帝给一位戏剧家的特殊恩惠,上帝也学会了编剧。 怀疑永远是允许的,但同时也应该允许反怀疑,我们已经看到了怀疑论者内心的轨迹,因此也不妨对他们怀疑一番。 这一来,连原来热爱莎士比亚的人也开始混乱,因为莎士比亚背后没有任何东西支撑,而这些人背后却是一所大学。 因此,塞万提斯开始冶炼苦难,一个作家,如果吞入多少苦难便吐出多少苦难,总不是大本事,而且这在实际上也放纵了苦难塞万提斯正恰相反,他在无穷无尽的遭遇中摸透苦难的心窍,因此对它既不敬畏也不诅咒,而是凌驾于它的头上,俯视它的来龙去脉。 人类,要等到很多年之后,才会感受到一种文化上的山崩地裂,但那已经是余震,真正的坍塌发生时,街市寻常,行人匆匆,风轻云淡,春意阑珊。 他们这样喝茶,如果被陆羽他们看到,真实瞠目结舌。既不是中国下层社会的解渴,也不是中国上层社会的诗意,到成了一种夸张尊贵的仪式,连那茶渣也鸡犬升天了。 中国人思维不自由而生态自由。 爱尔兰不再是绅士。浑身是质朴的力,满脸是通俗的笑。 一个孤独的灵魂与土地的关系竟是那样缠绵。 由此可知,习惯是一支魔杖,总是要去驱赶一切创造物。如果赶来赶去赶不走,它就回过头来驱赶创造物的对立面。 康德说,欧洲启蒙运动的巨大功效,是让理性渗透到一切日常生活中。 如果分不清就说成是狗咬狗,那么,多数古战场就成了一片狗吠,很少找得到人的踪影。 荣个说,一切文化最终都沦为人格,一点不错。随便一数,就能举出创世人格,英雄人格,先知人格,使徒人格,苦寂人格,绅士人格,骑士人格,武士人格,以及中国人所追求的君子人格。 人类的一切崇高理念,也许都来自麻烦之地男孩和女孩痴想的眼神。 阿姆斯特丹说得上是一个色彩之都。鲜花出口量全世界第一,又拥有最会摆弄色彩的伦勃朗和梵高,再加上橱窗里赤裸裸站立的各种色情女郎,太让人眼花缭乱了。 只到他去世后的一百年,阿姆斯特丹才惊奇地发现,英国,法国,德国,俄国,波兰的一些著名画家,自称受了伦勃朗的艺术濡养。 低劣的文化环境可以不断地糟践大师,使他忘记是谁,迷迷糊糊地沦落于闹市,求生于巷陌,这样的事情虽然悲苦却也不至于使我落泪,因为世间每时每地都有大量杰出人物因不知自己杰出,或因被别人判定为不杰出而消失于人海。不可忍受的是他居然在某个特定机遇中突然醒悟到了自己的真相,一时如噩梦初醒,天地倒转,惊恐万状。 这些奇怪的规定,体现了一种朴素的民主政治理念,保存在小国中就像保存一种标本,值得珍惜。 自己入梦前先把整个城市推入梦境,即使半夜惊醒也还在梦中,这个主意真好。 此间值得我们注意的学术关节是:野蛮相对于蒙昧是一种进步,且又是文明的前身。 如果去冰岛,一定要赶一个冰天雪地的时节。严冬是它的盛世,寒冷是它的本相,夏天反倒是它混同一般的时候,不去也罢。 到冰岛必须读萨迦,而这萨迦,也只能到冰岛来读。 只想脚底的这个地球裂口,是结住了的死疤,还是仍在发炎,仍在疼痛? 一切伤口都保持着温度,一切温度都牵连着疼痛,一切疼痛都呼唤着愈合,一切愈合都保留着勉强。 互相比划,不断告别,言语未畅而兴致勃勃,留下彼此的想头,留下永恒的猜测,这便是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