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自我微信君瓦尔特
忙碌的十月,国际诗歌节的筹划占据了本月编辑部的大部分时间,十月正刊内容的推送放到了月末。本期杂志十分的精彩,其中最夺人眼球的莫过于鲁敏的小说《球与枪》,下面微信君就来简单地聊聊这个故事。
主人公穆良被卷入了一起盗窃案,犯罪现场的监控拍到了一个疑似他的身影,警方多次上门与他交谈,但是穆良否认了指控;在穆良的生活中,有一个影子AB始终存在,他为他介绍对象,为他送来资助,甚至为他指点工作上迷津……
鲁敏在勾画这个故事的时候,将悬疑的佐料和故事的主线捏合在一起,层层推进一步步调动读者的脑洞,读了半晌穆良与AB之间的关系、穆良的不在场证明、穆良与妻子、父亲的互动,都成为草蛇灰线。阅读《球与枪》的过程与许多悬疑电影般,不断地用蒙太奇的手法将读者拉入故事的各条线索之中,用句他界的术语“沉浸感”十分的突出。
穆良与AB的关系,是小说悬疑的起点,但在我看来故事叙事的真正发轫或许来自于标题中的“球与枪”。在“安全”的名义下,现代人生活在无所不在的监视当中,大大小小的探头,形形色色的监视器,我们如同全裸(Naked)般地生活在我们的城市中,这个是一个犯罪的故事,但无罪的大多数也会被无差别地窥视(Gazing)。如福柯预言的“全景监狱”般,个体是无秘密无隐私可言。在这个层面上,穆良与他的镜像AB不妨视为在外界巨大压力蜕变的自我,个体已经无法向外延伸,对按部就班工作的厌倦、对于父亲年老的麻木义务、对于怀孕妻子例行公事,他无处倾诉个体的压力,这种压力慢慢地将他一分为二,对这镜中的自我,不时地去询问我是谁。
也许是小说文本带来的“沉浸感”触动了我,微信君在回家的路上有意识地寻找探头,它们确实无处不在,它们也确实在某些方面保障了个体的安全,但是小说所叙述的那个维度在日常生活中是消隐无声的,但它却在暗中存在着,有那种战战兢兢的畏惧,畏惧它的窥视,毋宁说畏惧于自己的无可遁形。
文末,穆良与镜像合二为一,向警察坦白了自己的犯罪事实。然而有趣的是,警察对他的自首并不感到惊讶。也就说警方一开始就知道穆良有精神分裂(或者说双重人格),只是他们并没有强行地逼供而是选择等他自白。微信君觉得这是一种高妙的笔法,犹如《药》结尾的花环,在将现实无孔不入的监控告诉大家的同时,鲁敏为大家留下了一个富于人文关怀色彩的尾巴。但是我更愿意相信,警察是在调查穆良的时候和他共情了,他或许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他只是一个标本,是这个时代个体塌缩到内面的一个标本,谁会没有委顿过呢?
优秀的故事总能让人觉得意思深长,也欢迎大家与我们一起探讨小说的方方面面,我们下次观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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