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馆桌上醒来,点了一根烟,抬头看见老同学大眼崽一个人坐在我对面,她看着我,不说话,我开口:“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那些废话吗?”
“当然记得,我很高兴你对我说那些。可是你却叫你忘了那些话。”
“后来每次想起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抬头看你“我说。这让我们疏远了,再难接近,是一份愧。
右边一桌,看见欢欢,我说“真的很抱歉,当年你在打羽毛球时,我却在你旁边说那么多难听的诋毁你的话,我一直忘不了当时我说话窝囊的声音。”而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微笑的看着我。这是一份愧疚。
欢欢对面的是敏,她说:“在你的随笔本子上写了这么多祝福的,你也还是没有明白,没能一直和我做个朋友。”
“可能是已经察觉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也不会需要我这样一个朋友吧。”
另一桌上坐着吉吉,我说:“你告诉我再也不能太容易对一个人动真心,可是只要还有退路,就不会尽力,难道要说着虚假的喜欢吗?”
“可是你总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方法。就像衣服是一件一件穿的就一件一件脱,人是一个一个遇到的就一个一个忘。”
旁边是苹果,我又点起一根烟,对她说:“那几晚真感谢你能和我打电话聊天,可是我却没有将你属于我的美保留下来,是有的人只想能看见,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有的人只想要能聊天,不要见面。”
“希望你在每个角落写下的话和种下的花都能让人看到。”她说。
还有愈,她生气地说:“我哭的那天,你为什么要祭拜我。”
“我只是习惯性失望而已,为你生日准备的祝福,就一个人去烧掉了。”
另一个桌角坐着辰崽,她对我说:“如果当时的你不这样极端,如果你能有耐心,如果你别这么快就做让我讨厌的事,我们还能做好久的朋友。”
“那就都都怪我说出口的喜欢,果然你是个时刻让自己保持理智的小男子汉,我记得你说喜欢淡一点的颜色,还是辜负了。”
她又说:“你曾送我的那朵花,每年春天都还会开,希望你也像花一样,永远不要枯死。”
神仙一人倚着沙发,不用正眼看我,我说:“你的话语我早就应该知道,可我们十指相扣的我不想接受这种结果,我的纠缠才让你这样吧,这个年纪遇到的人都是心里有过别人的人,的确不该太彻底,而最后我却没有尊重你的选择。”
“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不会回来。”说完她就起身要走。
遗憾太多了,做错太多了,如果伤害到你,我该用什么方式离开。
回头一看坐在后面的是河清,她面无表情,也不看我,只顾喝酒。我走过去说:“在你最亲的人离开时,我也没能在你身边。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不在。可你又为何只会沉默以对,许过最多承诺的就是对你了,你是我心里的黄河,是没有回声的黄河,我浸在其中,而每次在感情里难过,我都会想起你,然而多年未见的我们,我只记得你曾经的样子了。”我说完她抬头了。
“要再多去看看别人,不再阅览别人的人就不会理解更多人,就不会被更多人认可了。”她面无表情的说,“你很有前途,而我只是…”
这些感觉都成为一种疲惫,是怎样休息都不会消失的疲惫。喜欢花草大概是现在的我想掩饰自己的恶吧。一直都很快乐的人就不会太怀念某段快乐吧。悔恨很多也都清晰地刻着,忽而惊醒也只是在梦里说的假话。
——赖同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