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秋来了,但是小城依然炎热。凉凉的风,冷冷的雨,还在记忆里一遍又一遍被忧伤反刍着,含着故乡的思念。
老早就想看月亮了,秋天的月亮,隐在桂花树的后面,静静地微笑,然后散发着桂花一样的清香。昨晚真的看见了月亮,在午夜的零时,我从很远的地方步行回来。秋天的月亮明朗朗印在天宇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站在观测场上看,觉得它像山野的月亮,乡村的月亮,海边的月亮。然而渴睡的我没有看月亮的耐心,草草地走了。只有梦里想像拌着月光而眠的美意,只有在回忆里反刍月色的滋味。
躺着,在打开的窗内,月光跌跌撞撞地进来,细细,柔柔。它跋涉了多少高楼?它挤过了多少的小窗、大窗?可一刹那突然亮起的灯盏却湮没了它细碎的脚步,斑驳的身影。
困了,闭上眼,把月亮凉在遥远的天空,真的入睡了。但很快又惊醒了,心真切地痛着,丝丝拉拉地在夜风里喘着粗气。教室、老师、学生,走过的日子,拉过的手,抚摸过的脸庞,流过的泪,用过的心。离别,似乎总在九月,但记忆怎能风化不舍呢?梦总是真切地咬着痛楚与思念。八月的流萤,八月的狗尾巴草,似乎都有着秋的况味。九月的校园,九月的孩子,似乎都是秋的标记。凉凉的,在我心上。
清晨了,昨晚的月亮早在黎明的雨声里走了。今日没有阳光,房内的电风扇依然运转着。据说天气还是炎热,可是我如花的心情浸泡了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