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麓山天气好时,站在窗口,清晰可见。直线距离,估计十五公里不到。
最近上岳麓,应该是孙子半岁时候,再又想起,孙子都快两岁。岳麓之远,远在天涯。
有人说在当今中国,最惨是股市中一族。在我看来,最惨应该是太多让孙辈深度套牢的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他们肩扛着孙辈,拖着越来越沉重的步子,渐渐走向生命的沉暮。无论高贵还是卑微,他们都有着高大的背影。夕阳沉了,朝阳升起。
鸡汤里有说,这是中国老人的自找。儿孙之事,用不着掺和。你不带孙辈,儿女又能把你如何。走自己的老路,让儿女们去说。更有中西方文化的比较,说是发达西国中,鲜见祖辈为孙辈的操劳。如此高见,不细细想来,的确如雷贯耳,茅塞顿开。
昨天从北门上山,从南门出山,路过湖南师大校区。见国家级老师资格考试盛景。为了获取资质,如蚁般的花季少年,怀揣忐忑,匍匐于考场外,争抢着人生的未知。庆幸自己儿子儿媳,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活着,紧紧抱着属于自己的饭碗。我的情绪不能自已,马上又想到孙子。我的角色就此发生了错乱,一种父辈的责任瞬间膨胀。
前天,朋友圈里有说,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在离家门不远处,被人抱走。已报案警方。并悬赏二十五万,给知情下落人。全家人现在活在地狱。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直觉和现实残酷的是,这个家恐怕会因为盗匪的冷漠,支离破碎。也许以为这个机率于你,小得可以忽略。但正因为诸如这般可以忽略的机率,一旦突发降临,人生可能就此打住。这个社会有好多看似无关的贼眼,看透你的善良,欺负你的良知,然后和着你的眼泪干杯。我相信我的儿子和儿媳会做得很好。我更信爷爷奶奶一块搭进去是最好。
在老家的一个大型广场,我带着孙子,碰上一位和孙子同样大的男孩。我发现他的眼神透着一般人察觉不到的不安。再审视一下带他的保姆,一脸的陌生。一打听,原来是才请的保姆。我问她你是第四个了吧,她说是的。我不敢断定,这个男孩眼里的不安,一定是保姆的问题。我相信一定与多位保姆有一定的关系。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要接纳四位保姆的调教,这得有多高的情商阿。我和老伴崩溃时,有过放弃的一念。也想过折衷。请一个保姆。老伴从小就和保姆生活过很长时间。这些保护过她的好人,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可眼前那些个善良的好人,让我如何打起灯笼找得到你?在这个机制缺失,钱行天下的时代,一批比机器还机器的服务,何以识得人世间的烟火?与其岂求小机缘,找到一位真情的保姆,不若来苦自己,求一份苦累,换得一份苦乐。
我没考察过发达西国,如何解决了祖孙辈的纠结。只是从某些角度,发现了隐藏其中的背后。看似钱能解决的问题,好像并不是解决问题全部用钱。深更半夜斑马线上等绿灯的孤影,形式逻辑至上的评判,陌生生命陨落后的鲜花,底线思维对道德婊的拷问,博爱平等公正的价值普世,等等这些所有的所谓西国的虚伪,让我的结论十分仓白。我本一介平民,幸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望那些有命于彼岸的把肠子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