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顾之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滴落着水珠,一路疾步着,靠近那扇重门。
门打开了,顾之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孩,牛仔裤、白衬衫,鼻尖上沁着细细的汗珠,笑僵硬地刻在脸上,写满了讨好。这便是顾之与慕颜的初见。
“你好,我公司在做优惠活动,我是来派送礼物的,不要钱……”顾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女孩,听到她越来越小,开始没有了底气的话语,顾之兀自的笑了。
“不要钱,要一些成本?”女孩听见顾之的声音,拼命地点着头,“只要80元,这些东西肯定适合你的……”顾之看了看手上那袋女人用的化妆品。
“我一个人住……”顾之面无表情的说道。慕颜的笑容僵硬了,湿漉漉的流海贴在脸上,她抱歉地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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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
第二天,顾之在阳台浇花,看见了楼下背着大包,手上提着化妆品袋的慕颜,背影纤细而忧伤。不忍再看下去,顾之转身进入房间,窝在了那张沙白的沙发上。
门外再次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顾之不耐烦地起身,在沙发里他真正想着慕颜那张脸,被生生地扯回了现实,心里些许不满冲上胸口。
门开了,是那张熟悉的脸。“你好,我可以向你租一间房吗?”怯羞的声音传入顾之的声音,可怜兮兮地看着门内。
顾之俨然地拒绝了,“你一个人住,不要浪费嘛”,瞬间慕颜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不顾顾之的拒绝,挤进了门内,将大包往地上一放,便窝进了沙发里。
顾之周旋不过鬼精灵的慕颜,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慕颜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有一个很有钱的父亲,自己是生气的离家出走,以后一定会还房租的。
一个人的世界,还是活生生地挤进了一个人,自己却没办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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⑶
阳光很好,闪得不远处的玻璃闪闪发光。顾之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份迟翻的报纸,偶尔余光撇见忙碌的慕颜,偌大的房子里有个女人还是不错的,顾之想到。
他忽然间想起了在这之前的那时间,一个拥有微卷长发的女人,也像慕颜一样在顾之的房子里忙碌着。报纸上的字搅成了一窝水,转着顾之回到了从前。
“之,我们结婚吧?”谷笑停下了原本忙碌的身影,转身笑眯眯地望着顾之,那瀑布式的长发在阳光下,盈成了一湖。(励志文章 www.wenzhangba.com)
“笑笑,现在不适合,你知道的。”顾之说完就低下头,他不敢直视谷笑的眼,他也知道,两个在一起七年的人,是该有一个家。顾之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所以一再拒绝。
谷笑微微颤抖着唇,却只字未提。转身,继续擦拭着面前那扇落地窗,眼泪却模糊了她的眼,身后的男人迟迟不肯结婚。
第二天,谷笑在电话中告诉顾之,她要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了。意料之中的事情,顾之并没有表现的多诧异,只是淡淡地祝福着对方。
“好漂亮呀”,一个惊喜的声音将顾之拉回了现实。顾之看着慕颜提着谷笑的衣服,木纳的没有多余的动作,“喜欢就拿去好了”,随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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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
事实证明,慕颜穿上谷笑的衣服也是个美丽的小女人,比谷笑多了一份清新。而慕颜也毫不客气,成天穿着谷笑的衣服在顾之眼前晃动。
顾之望着那熟悉的裙角,心里泛着一阵阵的疼。眼前这个卖化妆品的女孩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顾之也渐渐习惯这个忙碌的女孩。
可是一切都在那天发生了变化。
那天晚上,顾之回到家中,房子里的灯灰沉着脸,没有人在家。慕颜呢?顾之叫唤着,没有人回答。或许是酒劲袭来,又或者是真的不在意慕颜,顾之歪歪扭扭地去睡觉了。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顾之醒来,却没有闻到熟悉的早餐香。顾之有些着急了,这丫头没有回来吗?顾之走到属于慕颜的房间,那个化妆品袋失踪了,壁橱里谷笑的衣服却一直在。
顾之知道,慕颜再也不会回来了。那封没有温度的信,说明了一切。那天早晨,顾之永远的失去了慕颜,亦如多年前那个早晨一般,抓不住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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⑸
亲爱的房东: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离开了这套拥有落地窗的房子,谢谢你的收留,其实我们早已认识。
你一定不记得酒吧那晚,失身于你的女孩。剪了头发,换了装扮,当了化妆品推销员,除了用这种方式靠近你,我再也找不到其它更好的办法。
我走了。如有一天,你我得以相逢,凝眸处,展颜一笑。
你的房客: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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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的思绪被扯了很远,回到了酒吧那晚,视线越来越模糊……
故之,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