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什么花?风琴师问。
槐花,汉斯回答,我问了侍女。
这很好,很好,风琴师又喝了一口酒微笑着说,槐花意味着地下爱情。 ----安德烈斯·纽曼《世纪旅人》
●到了彼方的人们:
在汉斯拜姆勒街上的统计局,什么都会算,什么都知道。我平均一年买几双鞋?
2.3双。
我平均一年看几本书?
3.2本。
每年多少毕业生成绩拿A?
6347个。
但有一件事他们却不算,那就是自杀人数。
如果你打到统计局去问,易北河和奥得河之间,波罗的海与矿石山之间,有多少人因绝望而寻短?
这个数字殿堂却缄默不语。
然后你的名字会被记录,呈报给国家安全局,让那些人…来确保我们的安全,还有快乐。 ----《他人的生活》
●夜幕降临了,在发霉的拱门和了不可见的路灯下,穿行于漫游堡的大街小巷中,汉斯找回了刚到这儿时的那种感觉。他发现,这里的人们的确早早就回了家,假如不是说他们惊恐万状地逃回自己家的话。接下来登场的是猫儿和狗儿,它们四处安营扎寨,厮混在一处,啃咬着露天的残羹剩饭。恰在走进客栈之前,他注意到圣诞花环不见之时,一个守夜人唱着赞美诗拐过街角,他头戴风帽,手拿一柄长矛,矛尖上闪着一丝微弱的光 ----安德烈斯·纽曼《世纪旅人》
●那天心慌意乱的接吻之后,索菲当面跟他在一起有多谨慎,在给他的信中就有多大胆。对于汉斯来说,预示着有什么东西要确定了。
她家里有什么花?风琴师嘴里含着一根拨子,抬起眼睛问他。
花?汉斯想,我觉得是晚香玉。白色的花,香味很浓郁,应该是晚香玉,这是什么意思?
这,老人微笑着说,意味着快乐,快乐而危险。 ----安德烈斯·纽曼《世纪旅人》
●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风琴师跟汉斯讲,我梦到了一个有两个脊背的人。汉斯看着他,既惊讶又害怕。他努力想象一个长有两个脊背的人是什么样,当他能够清晰地想象出这样的人物时,心里颤抖了。有两个脊背的人一生都在往两个方向看,永远要离开两次,或者在到达所有地方的同时离开。 ----安德烈斯·纽曼《世纪旅人》
●“小确幸”,是指生活中 “微小但确切的幸福”。 ----村上春树《兰格汉斯岛的午后》
●木兰花,风琴师说,意味着毅力,是邀请你坚持下去。
那么,汉斯说,您是否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表白我的感情吗?
不,不,老人回答,应该等待,你别傻啦,她要求你的不是行动,而是时间。她需要考虑,但是要考虑,就得知道你仍坚守在那里,你明白吗?她的爱情时间是她的,不是你所能够控制的。你应该坚持,但是在等待中坚持。农民会把向日葵扭过来让它们接近太阳吗?好。木兰花也是不能强扭的。 ----安德烈斯·纽曼《世纪旅人》
●那一天长得吓人。母亲那天不在家。叶尼娅没有为此而遗憾。她甚至觉得自己因为母亲不在而高兴。
漫长的一天很快就在paéss 和futur antérieur 、给风信子浇水、沿着西伯利亚街和奥汉斯克街漫步等形式中被置之脑后了。这一天被忘得干干净净,以至于另一天、即她生命中第二个漫长日子的长度,是直到那天傍晚在灯下读书时,当一部情节进展缓慢的小说把她带入最无益的沉思之际,她才注意和感觉到的。当她后来记起他们在奥辛斯基住的那所房子时,它总是被她想象成她在第二个漫长的日子、在那一天结束时看到它的样子。 ----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最初的体验》
●「『所有不适应的情形,都是来自过去的错误学习。去除或修正这些错误的学习,就能够适应。』」「这话是从哪里引用来的?」「记得汉斯·艾森克好像说过类似的话。这种想法不是很美妙吗?」「的确,比起说什么精神创伤、温暖互动啦,这种划分清楚的想法还比较有说服力。」你在同意什么呢?于是我回道:真实应该就是这样吧?没错,真实就像现在这样。在风和日丽的阳光下放松心情、悠然自得——应该是这样子才对。被关在索然无味的这里应该只是假象才对。因为真正应有的、相称的事物必然存在于某个地方。所谓的真实是什么?那个人与其是在问我,倒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这个世上有所谓的真实存在吗?我有点困惑。那个人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但说出来的却是不可思议的话。某件事情是正确的,也就表示另
●充满自信地大声讲话 ----汉斯·德默尔特
●你——冷——吗?马车颠簸着,把车夫的声音割裂得断断续续。我很——好,谢——谢!汉斯哆里哆嗦地回答。
伴着马车的节奏,车灯的投影也不断变换。车轮吞吐着泥土。每遇到一个坑,车轴就要拧巴一次,并险些崩断。马的下巴已显肿胀,嘴里喷出团团白气。远处的地平线上,一轮昏暗的月亮滚动着。 ----安德烈斯·纽曼《世纪旅人》
●会谈取消之后一个星期,刑警队长韦德金德再次给我打电话,对于我不打任何招呼就取消会谈的做法深表诧异。我讲出了事情的原委。唉,他说,这可怜又可恨的迈塞勒。他说他们那里破案立功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迈塞勒折腾一桩案子已经好几个星期了,一开始报纸也做了报道,一个立志要当工程师的钳工枪杀了一个小人物,可能出于种族审美动机,这个案犯是汉斯·拉赫在埃特大街的囚友,两人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从此以后,案犯每隔几天便来一次翻供,搞得可怜的迈塞勒一筹莫展,他可能因此气昏了头,所以想坏他刑警队长的事。可惜此举将对这可怜的家伙产生灾难性后果,他至少要被调往弗赖辛或者施特劳宾。 ----马丁·瓦尔泽《批评家之死》
●莱夏尔特博士不知道他的朋友们断断不是青年艺术家中的精华,因为他们的言谈、举止和洋洋洒洒的理论知识处处表明他们自认为是精华。他不知道他们充其量只是平庸之辈,甚至也许不过是个短暂的气泡和一个畸型物。他也不知道汉斯·柯内艮的判断多么缺乏深度和严肃性:他要求朴素的风景画具备伟大的风格,要求讽刺画具有浓重柔和的色彩,要求习作画具有出神入化的效果,要求画架画维妙维肖,结果他的要求总是一切能工巧匠的艺术远所不能及。至于柯内艮自己的作品是否如此出类拔萃,是否可以给他如此提出要求和作出如此批评的权利,他则不去考虑。他漠视朋友们的理想与行动的差别,而这,正是青年人的习性及其引为夸耀的特权。 ----赫尔曼·黑塞
●通过与韦德金德的交谈,我认识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我在和韦德金德唱对台戏。他想证明汉斯·拉赫有罪,他当然是想拯救拉赫,让拉赫重新回到人类大家庭当中来,我却必须证明拉赫无罪。他确信汉斯·拉赫有罪,我确信汉斯·拉赫无罪。 ----马丁·瓦尔泽《批评家之死》
●你说,老人问,你说有香堇花?
一大束,汉斯确认。
那么,风琴师把头垂下来,你别为她担心,安宁的心才选那些花。 ----安德烈斯·纽曼《世纪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