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是错觉,那时候确实有个枪口对着他,那时候,真的有一只枪鬼咬住了他的心脏。
他们手中都握着自己信任的枪,所有的狙击技巧都烂熟于心,可是他们在同一时刻收获了同样的结果——脱离目标。
梁上君知道自己是因为恐慌,那么纪策呢?
心口莫名地抽了一下。
枪鬼弹无虚发,不是吗? ----河汉《最终流放》
●梁上君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掂量着手里的魔方:“你怎么做到的?”他还是不敢置信,自己在没有接受指点之前,琢磨了两天都没能琢磨出来,这纪策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无师自通了?
纪策飒然一笑:“简单啊,把外面的纸片撕掉重新贴一遍不就行了?”
有人看见梁连长一个踉跄,把头磕在了墙上。
他咬牙切齿:“纪!人!渣!” ----《最终流放》
●后来梁上君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在这么个人渣手上。好像在某一个莫名其妙的时刻,他就被那只传闻中的枪鬼瞄准了心脏。
无论他怎么反狙击,最终也只有一个下场。 ----河汉《最终流放》
●梁上君醒了,不是被惊醒的,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以这样的告别方式作为梦境的结束和现实的开始。 ----河汉《最终流放》
●“梁上君,你一定要学到万无一失,一定。你听着,我不能容许我所有的怨恨和牵挂都丢失在那个战场上,我的父母已经无可挽回,但是我不能把你也丢在那里。
梁上君,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任务没有信心,我承认我害怕,真的害怕。我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如果你在我的面前倒下会怎样,那是个怎么选都错的选择题。所以在我死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但是……
但是如果我死了,我需要你带领我的队伍回来。无论如何,你要完成任务,带他们回来。为此你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要你向卢薇学的,是怎样做一根不会倒塌的脊梁。”
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河汉《最终流放》
●那人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反问,偏了偏脖子看他,露出一双漆黑的眼。令梁上君意外的是,那双眼里没有寻常军人应有的锐利,倒像是一面不会反光的深潭,看着你,却没有把你放进去。 ----河汉《最终流放》
●人的身上能有一个部位不老去,就是一种成就。
而梁上君,他把整个信仰停驻在了过去的某一个时期,这的确是种巨大的成就,可也同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河汉《最终流放》
●我们可以死,但永远不能逃,梁上君,给我牢牢记着。 ----河汉《最终流放》
●晚上则倾筐倒箧,骂出来的全是她们从父母大院里听来的肺腑之言。哪位军干小姐就这样指着资产阶级出身的「梁上君子」,厉声骂曰:「老娘就是不夹你那二两肉!」我以后再也没有听到比此更为淋漓的骂语,哪怕是旁听夫妻对骂。如此绝妙好词,夹杂着暧暧昧昧的女人幽怨……非长期浸染大院文化者不能办。此为衙内语,大院文化剥了皮以后的特产。似还保留有当年湖南农运之底气? ----朱学勤《书斋里的革命》
●那时候梁上君真的不信,他坚定地认为是纪策太抠门,在耍他,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真相。知道以后,他把这个事刻在了心里,当做一个烟枪的悲哀,还有一个军人的荣耀。 ----河汉《最终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