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这一刻永远停留,和所有濒死的事物一同非自然地滋长,把生命的最后时刻远远地甩在后面。我想让我们指尖相触的感觉像癌细胞一样无限繁衍。 ----阿丽莎·纳汀《脏工作》
●从那时起,我不再因为孤独感到痛苦,因为我知道我的救世主还活着,终于会从尘埃中站起来。如果我能听到世界上所有的声音,肯定能听到我的救世主的脚步声。但愿他把我带到一个没有这许多回廊和这许多门的地方去。我的救世主会是什么模样?我寻思着。他是牛还是人?也许是一头长着人脸的公牛?也许和我一模一样?
早晨的阳光在青铜剑刃上闪闪发光。上面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你信吗?阿丽安娜?"提修斯问道,"那个牛头怪根本没有进行自卫。" ----博尔赫斯《阿莱夫》
●翔对阿丽埃蒂说:你永远是我心的一部分。 ----宫崎骏《借东西的小人》
●他的卧室古老而简朴,有着常见的腐臭。地狱里的腐臭并不是难以忍受的新鲜腐烂气味,而像是有什么东西自个儿死掉了,尸体还没被人发现。这令我想起我丈夫。如果魔鬼现在从床后把他的尸体拖出来,我该是多么惊慌失措?更糟的情况是他此刻也在地狱里,身上带着尸斑,一直跟踪着我,现在马上就要跳出来毁掉我们的甜蜜一夜。
“还好他不在这。但我丈夫为什么没下地狱?”我问。“我一直以为他会下地狱,而我会去别的地方。”
我们走进小洞里,里面只有一个火把和一张床。魔鬼躺下,看着我。我心领神会,蜷起身子靠在他身上。 ----阿丽莎·纳汀《脏工作》
●“肉汁真好吃,”埃迪说。这是好消息。好吃到让你想跟我上床吗?我想问,虽然理我这样的头发,穿我这样的米色马甲的女人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我的发型有点像男人们伪装莎士比亚时代的人时戴的假发,头帘硬邦邦的。每当超市收银员态度不好,尤其在我买避孕品时用奇怪眼神打量我时,我都想告诉她们:用这刘海割断你们的手腕吧,娼妇!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们觉得我用不上这些东西。 ----阿丽莎·纳汀《脏工作》
●生活没有什么目的。目的不过是人发明出来解释这个怪诞世界的概念罢了。 ----阿丽莎·纳汀《脏工作》
●她一定要告诉艾尔弗雷德,把冰淇淋滴在刚刚烫平的干净裤子上,是他的错;乔?珀森好心前来探望他,他却没能认出,是他的错;不愿看阿伦、凯莱布和乔纳的合照,是他的错;阿丽森生下了两个体重偏轻但很健康的女孩,他不感到兴奋,是他的错;感恩节他的妻子和女儿不辞辛劳接他回家吃饭,他不高兴也不领情,甚至一点都不明白她们在做什么,是他的错;吃完饭她们送他回迪普梅尔养老院,他说了句“还得回来,不如干脆不要离开此地”,是他的错;如果他还算神志清醒居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在其他任何时刻却是浑浑噩噩,是他的错。 ----乔纳森·弗兰岑《纠正》
●地狱其实没那么糟糕,但的确臭烘烘的。人们经常问:“什么东西死在这儿了?”
答案很复杂,可以是很多东西。我们的货币是头发和肝脏做成的硬币,必须在腐烂前花掉。我们每周有一小笔零花钱,足够大多数人生活,如果想要更多的钱也可以做擦地一类的零工。大多数人都有收集的爱好。本收集眼睛,把它们嵌在自己的身体上。他总是穿短T恤,露出肚脐上他最得意的藏品。 ----阿丽莎·纳汀《脏工作》
●在我自己的公寓里做爱时巴克斯特总是个麻烦。他会看着我们,嘴里呜呜叫着,同时慢慢从自己的专用坡梯爬到床上,然后张嘴便咬。 ----阿丽莎·纳汀《脏工作》
●我和魔鬼第一次约会就是坐过山车。握着他巨大的手掌使我安心。我和他讲了淘气人的事,他建议我们带他去垃圾场找找能封上他胸腔的洞的东西。地狱里的垃圾场是个百宝箱,我本以为自己在地上趟着大堆奶油泡芙前行的事迹很了不起,那是因为没来过这里。最后,我们用抗鼠牙的铜管把他全副武装起来。我还找到一段打了活结的大肠,里面填着老鼠药,我打算把它挂在吊灯上。“你越来越适应内脏下水了嘛。”魔鬼评价说。我很高兴他看到了我的成长。 ----阿丽莎·纳汀《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