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伙儿中秋快乐。我现在正在厦门陪父母过节。母亲前段时间刚做手术,术后恢复期说想我啦,所以就暂抛下双喜回厦门,后天才能回到拉萨。这是双喜在国内的第三个中秋节,在拉萨的第二个小秋节,不知道丢丢、海哥他们有没有给双喜加餐。不过这我倒是不用太担心,就算是今天一如往日也无所谓,反正朋友们平日里待双喜都相当不错,常带它出去玩,常给它买牦牛肉吃。
这让我想起这次旅行时在路上所认识的流浪猫狗么,虽然国外没有中秋节,但估计它们的日常无论节日与否,能饱餐一顿便是愿望便是过节——比如让我常想起来在格鲁吉亚的那只小黑狗。
我发现无论国内还是国外,街头都有很多流浪的猫狗,以猫居多。有的惨兮兮吃了上顿没下顿,有的红光满面肥头大耳。据我观察,最幸福的还是土耳其的流浪猫们,我发现很多土耳其人在家门口都放个碗,里面要么装满干净的水,要么装着猫粮。
猫星人们睡饱了以后便大摆大拍地前来吃喝,旁若无人。吃完便找个地方一躺,就算挡到路人了也极不情愿要么死活不走。
我们去了卡兹别克的时候运气不好。连日的大雨加漫天的大雾遮挡了视线,盖住了眼前的一切,能见度一度不超过十米。我住在修道院山下对面远远的村庄里,站在阳台上远望山顶,除了厚厚的浓雾和路边隐隐约约电线以外,什么也看不动。那些电线如同飘浮在空中一样,找不到出发点也找不到落点,就那么一根根突然从浓雾里出现从浓雾里消失。
山里本就较为寒冷,连日的大雨更是让温度瞬间降到出门必须要穿外套才不至于哆嗦。大雨还导致停水,我拿着锅踩着拖鞋接雨水做饭。饭后天突然放晴,和朋友急忙放下筷子,大呼小叫地冲到镇上喊辆出租车就往修道院赶——明天就要离开卡兹别克,从第比利斯到这儿来回坐六七个小时的车,一路折腾好不容易到了却只能在屋里躺两天。
上山的路着实难走,泥泞不断,弯急坡陡。到最后必须得挂上四驱才能前进。到达修道院脚下时,我作为常年在藏地开车的老司机都心里发怵,让司机停车我们走上去得了。车陷在泥地里来回滑着,旁边便是山谷,我实在担心一个侧滑车便随山谷翻了下去。
修道院的气温比山下还更低一些。孤零零地立在山顶,举目环顾,四周的山体连续着山体直到天边,最近的人家都在好几公里外的山脚下。修道院很小,只有两座塔楼,每座塔楼内的空间都极为有限。看着也不像长期有人居住的地方。
就在里,有一只不怕人的网红鸽子——伸手可捉。一只目光疑惑表情和身形都很可怜的流浪狗。山上又开始起雾下雨,塔楼内本就不大的空间挤满了躲雨的游客。狗子蹲在门侧淋着雨,身子一抽一抽地抖动着,饥寒交迫说得就是它。成年的流浪狗懂得利弊知晓伤害,它的眼神随着游人的动向而游走,期盼又警惕,稍加靠近便侧身走开。
不像双喜,我在它牙都还没长齐的小奶狗阶段遇上它。它一丁点都不怕人,三番两次穿过马路跑到正在吃米粉的我跟着要吃的,咧嘴、摇尾、屁股肥硕,走起路来一步三抖,围在我脚跟着不走。我要是狠心人,就它那柔弱萌蠢的样子,我估计一脚就能踢死它。
我两手空空没带吃食。翻开垃圾桶,扒拉着找到几块面包小半瓶水。将面包撕成小块招呼它过来。它看起来真是饿急了,三两下便吃个精光,吃罢还定定地看着我——还有吗?我转又继续扒垃圾桶,又找到半块和一个纸杯。把水盛好和面包一齐放到它跟前,三两口便把面包吃完,把水喝完。
再倒,它便不再喝了。看了我好一会,冒着雨转身走了。下山时,我在修道院外的石墙上看到它——久久地站在风雨里。
在波黑莫斯塔尔还遇到过一只流浪猫。吃完晚餐睡前清理厨房垃圾,开门便碰到它。它坐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冲着我“喵喵”叫唤着。身形瘦小,估计得了眼疾,眼角还流着泪。我住在半山腰,离繁华的街道还有不小的距离,那么晚了这猫还出来觅食,肯定是饿极了。
我回厨房切好香肠给它——一口一块,连咀嚼的过程都很短暂,简单就是直接吞下肚里。吃完一根后不走,继续盯着我“喵喵”叫唤。还把整个身子往我挪,把头放在我脚边来回蹭,尽显媚态。罢了,再切一根。我和它说:“吃完这根就没有啦,我自己只有一根明天做早餐用的。”
这根也很快吃完,又不走,还在舔放香肠的地板。好吧,我早餐不吃了,都给你。喂完最后一根,倒了杯水放在它前面,叮嘱它:“你走吧,我没有吃的啦。”
十分钟后开门,它蹲在门口。
二十分钟后开门,它清空蹲在门口。
实在拿不出东西给它吃了,只能俯身摸着它的头安慰它:“木有了,什么也木有了。”它倒是像听懂了一样,突然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消失在夜里。
整个晚上我都在纠结——要不要去打针?转眼到了现在,再打也没用啦,顺它去吧。只是以后遇到猫狗,该喂还得喂,我们都尽量都别伸手。反正这仅是举手之劳而已,而真正让人敬佩的是美国一哥们儿——GUS。他在韩国几经周折,花了180000美元救下了90只最终会被送往屠宰场的狗子。
他说:“大部份农场主对狗子都很不人道,在严寒和酷暑下度过了饱经磨难和虐待的一生后,最终,成为了砧板上的“佳肴”。
至于吃或不吃,能吃或不能吃狗肉,这是个人权利不想再讨论。但就如GUS所说:“我并不能说我们所做的一定是对的,但我不认为残忍也是种文化。”
意思就是,你种颗大白菜吃都知道要浇水施肥松土好生对待着,何况是一条活蹦乱跳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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