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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那一年,27岁的廉刚从老家怀化来到长沙,由亲戚介绍在一个大型超市的营销部,负责推销购物卡。
那天他陪客户王经理出去吃饭,王经理接了个电话,说我正准备吃饭呢,廉刚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女人问吃什么?和谁吃啊?他便识趣地讨好道:“让你朋友一起过来吃饭吧!”
廉刚又多叫了几个菜,王经理的女朋友便风驰电掣地来了。一头栗色的长发下面是细眉细眼的脸,透着一种古典仕女的美,及膝的米白色长绒毛衣,长得很瘦。
她叫苏薇,云南人,看样子是来查岗的,看到王经理真的跟一个男人吃饭,瞬间放下心来。她问廉刚的女朋友怎么不来?廉刚说,她在老家。
苏薇热心直爽,语笑嫣然,廉刚觉得她很好玩。一口的云南话,时不时讲个段子,声音软糯细嫩,每句话的末尾,都要问:“给活?”
王经理在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繁忙地接听手机,嫌餐厅太吵,有时还跑到外面去,廉刚怕冷场,便答她:“要活。”
后来苏薇把新上的一盘牛肉推到他面前,说:“你们男人是肉食动物,给活?”
苏薇一下子笑喷了,发出了响脆的咯咯声。廉刚这才知道,原来“给活”的意思是“对不对”。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轻松,苏薇知道他的工作,互加了微信,说如果朋友有需求就找他。只是期间苏薇有些心神不宁,总是看向餐厅外面接电话的王经理。
在饭局的末尾,廉刚小心翼翼地又提了一次春节购物卡的事,苏薇在一旁说:“你们公司三百号人,又是规定的过节福利,你跟谁定不是定呢?”
廉刚有些失落,三百人,五百元的卡就是十五万的业务,到手的提成足够他回家过年,以及应付这几个月的开销和房租了。但他没表现出来,他到吧台开了发票,依旧热情礼貌地把他们送出门。外面北风凛冽,苏薇缩着脖子嚷嚷着冷,王经理说:“穿这么少跑出来,有病啊。”
Chapter2后来廉刚和苏薇一来二往成了朋友。
王经理这边没谈成,苏薇给他介绍了一个客户,一个老国企单位,定了两百张卡。
廉刚挺感谢她,原来在老家干了几年,工作卑微繁忙又无前途,一切都毫无起色,这是他灰心失望的时候,做成的第一单业绩,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于是他很诚恳地邀她吃饭,她很忙,经常加班,约了几次才有空出来。
那时已临近春节了,他们坐在东风路的西餐厅里,窗外已燃起了新年的彩灯,五颜六色的小旗子在暮色里翻飞。
愉快的晚餐,苏薇依旧是段子不断,有些冷笑话讲出来,她顾自笑得哈哈哈,眼睛眯得剩一条缝,没心没肺的。她酒量很好,点了白酒,喝得很嗨。廉刚想着明天就放假回家了,也轻松下来。
酒过三巡,廉刚拿了一个信封给她,里面是三千块钱,还有一张超市购物卡,苏薇没接,微红的脸看着他:“我也就是牵个线的事,主要还是你谈得好。东西我不收,不是我清高,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廉刚说:“当我是朋友就收了,有什么忙我一定帮。”
“真帮?”
“当然!”廉刚把胸脯拍得很响。
“那,明天能陪我去流产吗?说起来有点难堪,可快过年了,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声音哑下去,此前笑着的脸还是笑着,可眼神里却像染了冰霜。
她喝了一口酒,低头使劲眨着眼睛,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廉刚这才知道了一个俗套的故事,苏薇跟王经理从云南来到这边,熬了几年苦日子,可如今当上经理的王经理,已经有了新女友。此前她觉得他有了异常,处处怀疑防备,却还是没等来他的承诺和婚礼。他跟她提了分手,而她发现,她怀孕了。
那晚他们一起醉醺醺地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冷风拂面,吹过来细碎的雪花,增添了新愁旧绪。廉刚问她不回云南过年吗?她说家里只有父亲和后妈,她很早就出来闯荡江湖,几年没有回去了。
廉刚对苏薇充满怜悯,26岁的她,看起来这样没心没肺,却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生活和感情的苦。
Chapter3输完液已是深夜,街上霓虹闪烁,苏薇面色如纸,脚步虚浮,像一个面袋子挂在他身上。
廉刚叫了出租,把她送回租屋,开了电热毯,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把头埋进被窝里,说麻烦他了,让他快去赶火车。
他出了电梯,坐在花台边抽了一支烟,看着漆黑的天空,把好不容易抢到的火车票拿出来看了看,然后去了小超市。
太晚了,在超市里只买到冰冻的鸡大腿,和有些蔫巴的蔬菜,廉刚拎回苏薇家,半晌才敲开门。
不顾她惊讶的表情,廉刚钻进厨房开始忙活。半夜里鸡大腿熬的汤散发着一股浅淡的香气,还有熬了一个小时的菜丝粥,端到床边看着她吃了,心里说不清的疼。他问她:“不告诉他吗?”
她说:“告诉他干嘛?没有意义。”
月亮安静地挂在窗边,如梨花一样泛白。看着苏薇苍白的脸,廉刚觉得他要是走了,是一件极不人道的事情。
那几日,世界纷忙,春运开始,人流如织,家家户户忙着过年。廉刚和苏薇缩在小屋里,隔绝了整个世界。
大年三十前他再买不到车票,最后只能买了大年初一的,除夕那天他俩也象征性地过了一个年。窗外大雪纷飞,鞭炮声声,苏薇用红纸剪了很多窗花,廉刚学着剪,却剪得乱七八糟。她说:“你不回去,女朋友要生气了。”
他说:“她从不生气,脾气很好。是从小长大的邻居,我父母很喜欢她。”
苏薇笑:“难道你不喜欢吗?”
廉刚没答话,去厨房做了几个菜,温了一壶酒,就着春晚,庆祝这即将过去的有得有失的一年。苏薇要喝酒,被他拦下了,他倒了一碗鸡汤给她,说:“喝这个。”
她瞅他一眼,用鸡汤跟他干杯:“春节快乐!愿今后我们的生活里,只有快乐,没有伤害。”说完又补充道:“廉刚,谢谢你,我欠你这个人情,等你和女朋友结婚,我一定送上大红包。”
她笑起来,一如往日那般明丽,廉刚看着那笑,怔了怔,旋即扬头喝光了杯中酒。
Chapter4春节过后,他们断断续续地联系着。
有时在周末约着吃个饭,有时是苏薇做了好吃的,邀廉刚去蹭饭。廉刚在长沙的朋友屈指可数,他觉得最愉快的时候,就是深夜和苏薇在烧烤店喝上两杯泛着泡沫的啤酒。
时光如箭,工作忙碌,廉刚实诚上进,渐渐积累了一些稳定的客户,工作渐得赏识。苏薇跳过两次槽,用一向乐观的心性去面对一切,倒也自得其乐。
一年后,苏薇交了新男友,三个人一起吃饭,廉刚总觉得这个男人,不足以让苏薇托付终身。
而他在女友又一次的催婚下,突然惊觉到底是父母喜欢她,还是自己喜欢她?他问苏薇这个问题,她说:“你问问自己的心。”
感情之事,纷繁复杂,他在无数个夜晚回想后,终于提出了分手。女友小桐在电话那端哭,把廉刚的心哭得稀软,可他狠狠了心想,不能耽误了她。
三个月后,廉刚拎了酒去苏薇家,叫的小龙虾外卖还没送到,她的男友带着几个朋友突然而至,进门来拖鞋都不换,坐下便开始吆五喝六地喝光了廉刚的酒,并嚷嚷着要苏薇去买。
廉刚借口要加班,苏薇去买酒,他们一同出门来。他看了看她,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挺难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恍然间觉得,他们的相遇,或许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走到小区门口,苏薇耸了耸肩,突然说:“我觉得我和他不合适,我想和他分手。”
廉刚的心里,居然涌出了强烈的巨大的欢喜。一时间天开地阔,好像此前人生里所有的曲折都是一种浪费。
他呵呵笑,一直笑到小超市门口,苏薇捶他的肩膀,骂他神经病,他还是止不住地笑。
Chapter5廉刚和苏薇在一起是夏末的时候。男未婚女未嫁,所有的旧情都已平复。
他在一个雷雨天跟她表白,彼时她撑伞立于屋檐下,细长的眼睛瞪得极大。原来他们约好要去吃新开的一家小龙虾的,因为廉刚的表白,他们在屋檐下站了很长时间,他握着她的手,掌心里是湿漉漉的暖,一向笑嘻嘻的苏薇流了眼泪,说:“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我问过自己的心。”
“其实我最怀念那个除夕,我们剪窗花,看春晚,吃年饭,那是我喝过最美味的鸡汤,可是,我怕你介意我……”
廉刚用手捂住她的嘴,他们在屋檐下拥抱,旁边躲雨的人吹着口哨鼓起掌来。
接下来的半年是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们十指相扣地逛街,欢欢喜喜地去旅行,努力工作,用心生活,计划未来。在对的时机和对的人面前,爱情展现了它最美的那一面。
春节,他们提前请了假,廉刚带苏薇回去过年。家里关门闭户,父母都不在,他们放下大包小包的年货,跟父亲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在医院。
一个月前母亲被车撞伤,腿部骨折,怕廉刚担心,影响工作,一直瞒着他。他们赶到医院,看到的是悉心照顾母亲的小桐,伏在床前端茶送水,端屎端尿,轻言慢语间是母女般的亲密无间。
廉父瞟了苏薇一眼,苍老的目光里是意味不明的拒绝。他当着他们的面夸耀小桐,像夸自己的亲儿媳,看样子小桐并未将分手之事告知,一如既往地照顾二老。
廉刚看着床榻上的母亲,眼泪滂沱。母亲拉着他的手说:“小刚,要不是小桐,我怕是熬不过来了。明年你和小桐把婚事办了吧,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她好不容易抢到一张黄牛站票,独自一人回长沙。站在拥挤得快喘不过气的车厢里,窗外是突至的大雪,下得极苍凉。她想起那碗用鸡腿熬成的汤,廉刚的温暖煨在汤里,而小桐的温暖煨在了他母亲的心里。她给他发短信,一个字一个字地摁下去:廉刚,一个人要爱另一个人很容易,可一个人要做到有情有义不容易,可我希望你能有情有义。
发毕,她兀自笑起来,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竟看不清远方,也看不清归程。
Chapter6感情不是大风中的嫩枝,说断就断了。
后来他们还是有过痛苦与纠缠的,一次一次感情的磨损,换来的是更大的痛苦。两个人抱在起风的春天,把对方勒得喘不过气来,或者在热气腾腾的龙虾小馆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把彼此喝得烂醉。直到,廉刚的母亲下了最后的通牒,要么娶小桐,要么断绝母子关系。他们终于不得不面对正式的分离。
“结婚一定要告诉我。”苏薇叮嘱。
“告诉你让你难过吗?”
“不不,一定要告诉我,我要看着你结婚,我会真心祝福你。那年除夕我说过要给你送大红包,我一直欠着你人情,该还了,不然我一辈子都过不去,给活?”
廉刚说不出话来,想起第一次初见,她叮叮咚咚的笑声,而今他再也不能回答她“要活”。只是拍拍她的背,不停地说对不起,你要好好的。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长头发上,久久不愿离开。
就此成了陌路。
苏薇又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无根无叶地飘浮在异乡,扑腾了几年,遇到了许多人和事,可什么都没有抓住。
廉刚是国庆节在怀化办的婚礼,日子故意定在节假日,临到前两天才通知了她,她不用刻意去请假,也不想让她早早难过。可他想着她要来,最后能再见一面,也是好的吧。
苏薇又换了新工作,一个广告公司,成天背着资料在外面跑客户,忙忙碌碌间什么都能忘了。接到廉刚的通知后,她没有定到车票。婚礼当天一大早,她包了三千块红包,带上在云南买的一床刺绣的龙凤喜被,坐上了网约的顺风车。在她看来,参加廉刚的婚礼,也是与过去告别的一种仪式。
车子堵在路上,走一阵停一阵。期间下了大雨,道路被洗涮成青灰色,散发着腥气,苏薇打开车窗,茫茫然看着远方。
路堵得太厉害,随后司机骂骂咧咧地跟着前面的几辆车绕了小路,绕过村庄和乡镇,越走越泞泥。在穿过一座旧桥的时候,桥面突然塌陷,车子滚入了山崖,苏薇在清醒的那一刻,看到了山边的紫色雾气里,廉刚站在那里对她笑,他说小薇,我问过自己的心。
想着再也见不到他了,苏薇的眼泪惊慌失措地流下来,在车厢的震荡滚落中,她头晕目眩,五脏俱痛,但还是紧紧用力抱住了那床绣着龙凤呈祥的喜被,直至停止了呼吸。
傍晚,穿着西服的廉刚和温和的新娘子站在酒店门外,眼前是鱼贯而入的宾客。婚纱、捧花、喜糖和气球,父母慈祥欣慰的笑容,一切都昭示了他不得不接纳的新生活,以及不得不告别的过去。
廉刚一直看着门外,却始终没有看见栗色长发下那张细眉细眼的脸,他想她终是不愿意来触景伤情,她在那一年受伤后祈愿只有快乐,再无伤害,可他还是伤害了她。她应该恨他怨他,而不是笑嘻嘻地祝福他。那样对她太不公平。
他叹了口气,成年人的理智让他心中的火瞬间冷却。礼乐响起,小桐看了他一眼,充满了期待与温情。
他转身,牵起了她的手。
外面下了雨,暮色苍茫中墙头的一片枫叶像一团暗色的火,飘落在迎宾道的两簇白玫瑰上,像要把渐浓的秋色,烧着了。
还是怕我的鬼嗓影响你们看文,所以把吉他弹唱放文末。《延禧攻略》追完了,这首歌挺喜欢,但依旧唱不好。但若要说看剧,还是喜欢《如懿传》。午安〜
原 唱:秦岚
翻 唱:风萧蓝黛
吉他伴奏:风萧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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