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围绕医院产房中孕妇和婴儿的纪录片《生门》,在通过生育延续生命时,大量真实案例的个中决定,让医院成为一个观察人间百态的微缩世界。
而我要讲的是剖腹产孕妇李双双的故事,她的家人担心人财两空,在决定是否救治自己的孩子时犹豫不决。
李双双怀孕28周,当地优生科判定胎儿发育迟缓。一开始家属担忧婴儿器官不健全,要求引产,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李双双哭着表明自己反对,而她的丈夫极不耐烦:“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他多次强调,自己家里人想要的是一个健康、完整的宝宝,而不是残疾、有缺陷,会拖累一家人的小孩。
后来医生问询意见,丈夫和公公跟医生站在楼道里商量对策,手戴金戒指的公公一直追问:“孩子生下来能不能活?”
“总要给孩子一个机会啊,你把宝宝抱出来很快就没了。你要给我们机会、给你的孩子机会。我觉得你考虑的应该是人道、人性。人要长个心眼儿,人都不能这样做的,他毕竟是个人。一个人回想一生的时候,你没尽力你是多难受啊。”
有这段对话的原因是,早产儿住监护室需要家人先在账上放一万块钱。医生表示,关于是否会出现其他严重影响健康的问题,需要先用一万块续上孩子的命,观察几天才能确定,如果要用更高的费用去救治,可以再协商。
面对这个问题,李双双的公公担忧的是“第一个我怕钱花进去了人也没救活,第二个我又怕他长大以后有问题。”
李双双的丈夫蹲在台阶上不予回应,他父亲最终决定交上那笔钱,而孩子只在世上活了九天。
这刺痛了无数人的心,而后面引发的网友争吵的关键则在亲属的态度上。
一方面,不想承担养育一个身体可能不健全的孩子,另一方面,认为孩子救不救都会死,干脆不要花冤枉钱。
或许,一万块钱换成一千块、一块,他们犹豫的时长会有不同,但抹杀不了那句人才两空。
《奇葩大会》第二季,有一期内容提到一个动物摄影师青山。他在非洲和狮子相处了九年,曾拍摄到一张令人动容的照片,照片里母狮子眼神悲痛、绝望、无助,身旁那只幼狮也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这是青山在坦桑尼亚大草原上,遇到了一只脊椎受伤、生命垂危的母狮子。它希望青山能带走自己的孩子,让它免受死亡之灾。
可能我们记忆中的狮子凶猛残暴,它们追捕野猪、斑马,也会攻击人类。但当青山看到动物出自本能的母爱,特别动容,他想帮助那只幼狮,可因为草原上约定俗成的规定,没能那么做。但这件事给了他极大的触动,之后便用了更大心力在救助野生动物上。
脊椎受伤生命垂危的母狮子
用极度渴求的眼神呼唤青山救助自己的幼崽
就像小时候,老师还总教我们,乌鸦反哺、羔羊跪乳这样的故事。在情感方面,动物并不比人类匮乏。当然,人和动物之间,也会有非常亲密的互动。
讲一个我朋友的真实经历吧,2016年6月底,朋友写了她和自己爱猫Meo的故事。看完之后,我佩服且赞叹,感觉一个善良、有责任心的人充满了魅力。
Meo是只普通的白猫,很乖,朋友下班回家它会跑到门口迎接。但有天,它没有像往常那样出现,朋友慌了神,找了很久发现它竟然从三楼摔下去了。
Meo的鼻子喷血,叫声微弱,朋友立刻和先生抱着它赶去宠物医院。拍了片子,打了点滴,确认肺脏没有问题,但右腿严重骨折。安排了隔天的手术,朋友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手术很成功,但坏消息是Meo的上颚摔裂,之后需要再次手术。来来回回,手术、护理以及住院朋友花了7000块钱,这还不算其他的花费。
朋友是北漂,拿工资的白领,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花几万买个包的富二代。有人问为什么要给一只普通猫做这么多呢?朋友说,因为它是Meo啊,那个粘人、听话、陪伴自己的Meo。
动物之间的感情不涉及金钱,本真纯粹。人和动物之间的感情,会牵涉钱财供养,可并不妨碍一个人选择善良有爱。
洪灾当前,年迈老人求生时,不忘一直陪伴自己的宠物犬
那么,人和人之间不更是应该如此吗?
如果一个人在救自己孩子这件事上担心人财两空,也许他缺的不是钱,缺的是身为父亲的责任和承担。
任何一个人,假如有了生小孩的想法,那就应该拥有守护他/她的自觉。
纪录片《生门》中,来自农村的陈小凤因为中央型前置胎盘和糖尿病,肚子里的双胞胎随时可能早产,最少需要5万块的手术费,对她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
丈夫只借来五千块,医院表示,情况危急,如果钱不够,就提前做好保大人或婴儿的决定。
残酷的现实让七尺男儿含泪求告乡邻,全村帮忙凑齐了五万块手术费。
陈小凤最终顺利产下双胞胎女儿。
每个孩子都是一个生命,他们不是某人的附属,也不是传宗接代的某道程序。
生养后代跟穷和富没有直接关系,拥有健全的人格良知和担当责任心,才是成为合格的父母的关键。
第一,穷人当然有资格生养小孩
前两天看电影《起跑线》,恰恰印证了这个观点。拉吉和米塔夫妇属于中产阶级,为了让女儿皮娅就读名校,两个人先从旧城区搬到了富人云集的新区,皮娅不但交不到朋友,还没能顺利入学。
为此夫妇两人撒了个弥天大谎,假装自己是穷人,以此去申请限定的25%名额。其实,这已经给孩子树立了坏榜样。
他们在贫民区认识了希亚姆一家,记得有一个细节是,皮娅摔倒,妈妈米塔想要扶她,但希亚姆的妻子拉住她,下一秒,小男孩伸出手,把皮娅拉了起来。两个人笑着闹着去玩了。
我想,这就是希亚姆一家的可贵之处,他们帮助新来的“穷人”,借水、借米、借钱,愿意分享自己为数不多的一切。同时,他们也教会了孩子如何分享。
我觉得这才是为人父母应该做的事情,拥有财富并不意味着拥有美德,我们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我觉得编导之所以这样选择,就是因为——孩子是让大人继续成长的另一个关键。他/她像一面镜子,会让我们看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爸爸去哪儿》开始,亲子互动所体现出的东西,时时能触动我们的内心。比如,小孩子之间的赠予、互助、关爱,那么稚嫩有趣,让我们重新找回了一些在成长中失去的东西。
不配生孩子的不是穷人,而是人性品质出现严重缺失的人。李双双仅存活九天的小婴儿,一样照出了人性中的真相。
一个不会爱别人的人,自始至终最擅长的不过是用“我担心”、“我害怕”来给自己的自私找借口。
他们远离了善良、本真的生活,将自己放置在一个用金钱衡量一切的物质世界中。
电影《奇迹男孩》,因为基因问题引起面部缺陷,被许多人认为是“怪物”的小男孩,他非常幸运,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因为这些爱,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在上小学之后,交到了朋友,充满了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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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李双双的家属,你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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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十六,青年作家,《哲思》杂志彩版专栏作者,已出版《努力,是为了不辜负自己》。公众号:十六赫兹,ID:xie-shenshiliu
▌主播:ruru,“遇见张小娴”签约主播,湖南电台潇湘之声主持人,主张打造“有声的文字,优质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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