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难得的周末,院办回了趟家和猪朋们吃了顿饭(真滴是猪,吃的贼多)。一顿饱餐后生活质朴的院办准备回家和我的Internet朋友们一起吃鸡,这时朋友却来了一句“打麻将吗?”于是,只玩过欢乐麻将的我决定跟着他们去见识一下世面做游戏。
朋友轻车熟路一路带领院办去到位于某康乐中心的棋牌室,到了包厢没有过多寒暄就开始了那一晚的血战。虽然包厢里烟雾弥漫,楼下路过车辆的喇叭声还夹杂着电视的声音,但牌与牌之间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却硬是和年少时坐在大人旁边看他们打麻将的场景重叠在了一起。
· 麻将和日常生活
院办很小的时候,就受到来自家楼下麻将馆的熏陶。在那间不大的店里摆着两个简陋的货架,上面摆满了康师傅方便面、香菇牛肉、咪咪还有各种辣条以及其他五毛钱就唾手可得的小零食。但真正为店铺老板带来盈利的,还是放在店里头的那两台自动麻将机。
“自摸!”头顶两台吊扇呼呼转着忙着送风,麻将桌上的人则忙着搓牌胡牌。但不管头顶的风扇多么卖力,底下的人双脸涨红不减一分,赢牌的时候更是肾上腺激素飙升到脖子通红,激动的心情犹如中了头奖。但要是哪天日子不好,输牌的人都聚在了一堆,麻将馆就成了各种脏话的汇集地,本院办的吵架启蒙或多或少也来自于那里。
周末麻将馆已经热闹如此,过年时候更不用说。就连家里的麻将桌在那几天也特别受宠。
受宠到什么程度呢?年三十吃了团圆饭就呼啦一圈开始打麻将,通宵下来也神采奕奕。饿了随便炒几个菜吃点汤圆饺子再继续打。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饭后打麻将,好过大宝剑。在农历新年这种普天同庆张灯结彩的大好日子,亲戚朋友们吃完了饭就更加要打麻将了,只是这会儿的麻将桌和平时相比,更多了点类似于直播问答的特色。
院办的朋友边炉,年方二十的大龄·不适婚·前途未知·有点儿好看·男青年,就曾经向他的好朋友——我,吐槽过他在牌桌上最畏惧的对手——大龄·已婚已育·过度热情·亲朋好友们。
“边炉啊,你上大学有没有认识什么新朋友啊?”四人麻将中三姑率先发起进攻。
“有的有的,不多不多。都是同学”
“有没有你觉得不错的女孩子?不用太好看的,差不多就行,你也不是那种特别好看的男生。二索”(微笑. JPG)
“杠!谢谢三姑(假笑)。知道我情场不咋地还特意照顾我钱包。女孩子都还行,但是学生嘛,学业为重学业为重”
“白板。话可不是那么说,你现在说学业为重不急着谈恋爱。等你毕业出来工作了,忙着挣钱更加没时间谈恋爱”
“就是啊,而且照你这掉头发的速度,指不定过两年就秃了。到时候更难找到合适的女孩子。八万”
“欸欸欸欸食胡!谢谢二婶,所以我现在多赢点钱留着买霸王昂。”两圈下来,虽然赢了点钱,但过程如坐针毡。
边炉和三姑八姨打麻将的日常对话
好在麻将是一款除了涉及运气之外还是一款侧重技巧、策略运用和计算的策略游戏,长辈们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在盘问的同时兼顾手里的牌,终于打住。
过年时候打麻将最好的一点就是永远不怕人不够,不用愁着去哪拉个人回来“搭只脚”。人多了轮不到上场就买码跟着围观战局紧张局势也相当于过了一把瘾。不用拜年就天天在家里自己人打,拜年就在别人家开台,其乐融融也。
不知道200多年前把“麻将”发明出来的朋友会不会想到今时今日麻将如此受欢迎,已经俨然成为了“国戏”。而在众多牌友中格外突出的成都人民更是特意举办了一场“麻将相亲大会”,将终身大事和麻将联结,希望可以找到那个情投意合的人。可以说,虽然宁波人民将麻将这项脑力运动发扬光大,但四川人民却对它爱到了骨头里。
· 麻将的前世今生
最原始的麻将在那会儿不叫麻将,叫“叶子”。唐朝时候,人们将图案绘制在叶子上,类似于升官图的骰戏。玩家轮流出牌出叶子,比的是牌面大小,大牌击小牌,牌面大的人获胜。
到了北宋宣和年间,出现了由骰子演变而来,用象牙、牛骨等制成的骨牌,又称作“宣和牌”。宣和牌虽然由骰子演变,但它的构成远比骰子复杂。
宣和牌的牌面是两颗骰子的数目,最早的游戏规则就是“凑牌成和”,与如今的麻将相似。比如两个“六点”拼成“天牌”,两个“幺点”拼成“地牌”,一个“六点”和一个“五点”拼成“虎头”,当时的人称这为“天地遇虎头,越大越封侯”。
北宋宣和牌
32只骨牌,上两排是文牌,左下二排是武牌,右下两张是至尊宝组合
我系度up梗乜?
Anyway,一句话总结就是—唐朝的麻将叫“叶子戏”,宋朝的麻将叫“骨牌”也叫“宣和牌”,但两者都不是定型版的麻将,玩法也只是以大击小。
拔特——时代在进步,叶子也是。
到了明代,“叶子戏”被赋予了一个听上去更高级的名字——“马吊”,材质也从叶子变成了纸质的(高级的地方大概是从名字里有植物升级为名字里带动物,还是匹马)。
马吊
牌面图案为钱币的数量,分为文钱、索子、万贯、十万四种花色。“文钱”代表铜钱,一筒即为一文钱;“索子”代表古时候串钱的绳子,一索即为一贯钱;“万”即为万贯;“十万”就是十万贯铜钱。据胡适先生考证,麻将是由明代一种叫“马吊”的纸牌演变而来的。听说在明代的时候,士大夫们整日整夜沉溺于打马吊,把正事都荒废了。
明代灭亡之后,清人吴伟业在他写的书《绥冠纪略》中提过“明朝亡于马吊”。不讨论这句话对马吊的夸大程度,但最少也能感觉到马吊当时在社会各阶层的受欢迎和普及程度,而且这种热情还延续至今,甚至在看电影的时候都忍不住掏出手机外放音效完了大半场电影的欢乐麻将。
马吊牌由四个人一起打,每人先取八张牌,剩余八张放在桌子中间。四人轮流出牌、取牌,游戏规则是以大击小,牌大者为胜。
水浒牌
到了清末,为了方便在船上做游戏,聪慧的劳动人民骨牌的材质也一并借鉴,将纸牌上的钱币图案绘制在骨牌上,同时去掉了“十万”这一门,加入了“东、南、西、北”四风牌,把千万、红花、白花3 张特殊牌变成了发财、红中、白板。其余留下的三门每门从1到9,并逐渐发展为“万”、“条”、“饼”。
由此,历经几百年发展的麻将终于成型,并且已经具有现代麻将的特色,一共有136张牌,每人手持13张,以凑合牌组为目标,最快凑成特定牌组的取胜。
溥仪御用“五彩螺钿牌”
麻将虽然从默和牌及碰和牌演变而来,都是以三十马吊花色作牌张,但玩法却与明代的马吊大不相同,而且一直到1880年才统一了麻将“凑牌成和”的玩法,并发展成为了今天的“长牌”。
清末民初,麻将在中国各地蔓延开来,一时间麻将声不绝于耳。
打麻将在南京又叫“砌四方城”,民国时夫子庙的问渠、义顺、天香阁、六朝居等茶馆里都可以打麻将,南京一些大饭店里也都有牌桌。
梁启超十分痴迷麻将,他曾经就说过“只有读书可以忘记打麻将,只有打麻将可以忘记读书。”就连不信鬼神的胡适也曾经因为在牌桌上输钱太多而说出“麻将里头有魔鬼”的话。
院办在亲眼目睹过边炉在课堂上因为打错牌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我靠”,引得老师同学侧目后,深深地觉得胡适先生言之有理。
· 当代麻将分地区引领潮流
“兴趣是推动人们寻求知识、探索真理的一种精神力量”,而精神力量在转化为实际行动后的结果就是——二十世纪90年代,麻将机在日本诞生并传入中国。
但就和苹果商店日本区下载第一名是荒野行动,而中国的却是旅かえる一样,麻将是中国的,麻将机却是日本的,而且还有单口机、四口机、八口机、超薄机等多种类型,满足所有人群不同需求,力求为各位雀友提供最完美的搓牌体验。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和麻将机一起助力麻将这项运动发展的还有当时称霸电子游戏厅的电子基盘。对,就是电子游戏厅里最受欢迎的麻将机。
投币之后选择任意一位美女作为对手
麻将机是二人麻将对打的模式,玩法和普通麻将差不多,除了可以和对家换Don den还有大机会海底捞月和响钟。
海底捞月就是在对局结束后你会有摸10张牌的机会,让你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再经历一次心跳过山车。成则胡,败则不胡。而“响钟”就是配牌出血,一开始就给你配置好一手大牌,只要在时间到之前能吃胡就能赢回这一晚上花的钱。
问到老院办当年对电子基盘的记忆,他说他啥也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游戏背景里的四位美女。
和现实麻将里没人胡就可以一直打不同,这里一局下来没胡牌就算输。但如果你胡了,每胡一局作为对手的妹子都会脱衣服,如果你连赢3局,她们就会把衣服脱光——打了马赛克的那种脱光。
连赢三局后对手的妹子
如此具备挑战性的游戏,难怪过了这么多年老院办依旧念念不忘,甚至被MAME模拟变成了电脑版单机游戏。低像素画风眼神清澈的纯情美女,在当时哪怕没有为情窦初开的少男打开一扇门,也至少为游戏厅老板打开了致富的窗。
在麻将已经发展成“国戏”的今天,除了院办最常打的广东麻将外,还有四川麻将、长沙麻将、武汉麻将等各式地区麻将。
四川麻将又叫成都麻将,成都麻将又叫血战到底。玩法是必须缺一门,一家和牌后,如果桌子上还有规定数量的牌,其它玩家就必须继续游戏直到结束。
武汉麻将的红中赖子杠讲究开口,也就是碰、吃、杠。不开口不能胡,两个癞子、屁和不能和,红中如果留在手上也不能和。除了大胡,其他都是屁胡。大胡就是碰碰和、将一色、清一色、风一色、全求人、杠开、海底捞、抢杠。嗯。
长沙麻将中,去掉东南西北风、发财、白板和红中后,由二五八做掌门。简洁利落不拖沓。
对于游戏等级一直止于欢乐麻将而被边炉嫌弃不争气的院办本人,在多次的网上实战和研习各地区麻将后,对贵阳捉鸡的玩法依然迷惑:
为什么我都点炮了但是还能得分?
这个问题从欢乐麻将推出贵阳捉鸡后就一直困惑着我,连纵横雀坛二十年的边炉也没有办法解开我的疑惑,在我嘲笑他的时候还厚着脸皮辩解他志在广东麻将,热爱且深爱。
在这个红火喜庆的狗年来临之际,我下定决心要在总是嫌弃我的边炉之前学会且掌握贵阳捉鸡,在过两天的麻将桌上杀他个措手不及,红红火火过肥年。
所以,评论区的朋友希望你们行动起来,为惨遭嘲笑多年的院办留下诸如“贵阳捉鸡宝典”的秘籍,让我这个贫苦女孩可以打响新年第一杠!
商业合作联系微信:kevincanjump
点击文章底部阅读原文
关注跳海微博
@跳海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