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十月一过,秋就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昨天还是炎热的夏天,满大街着短裙短袖的男男女女,今天就被凉爽的风吹得多添了一件外套。
风是从不吝啬的,它也从不按常理出牌。一大早,路两旁的构树、洋槐、樟就被风吹得左右摇摆,这在无风的夏天是极少见的。台湾女作家罗兰笔下的秋是淡淡然、一尘不染、闲云野鹤的。郁达夫笔下故都的秋是清、静、悲凉的。朱自清眼中的秋是绚丽多彩、果实收获、欣欣向荣的。
每一个季节落在不同的人眼里就是不一样的景致。
秋,有人感慨它的落叶簌簌,悲欢离合,有人欣赏它的风情万种,枫红如火。也有人赞美它的成熟内敛,静美辽阔,而我喜欢它的恬淡如菊,金桂飘香。
小区里的那棵桂花树,今年花开得特别的晚,每年这个时候,桂花花香早已香飘万里,香气四溢,今年桂花却别别扭扭的不肯开花。他说,是因为疫情的原因。而我却认为是全球变暖的原因。想必,桂花一肚子的疑问,这个天气是开花还是不开花?开吧,有些小题大做温度不对。不开吧,天气忽然降温气候不对。就在它一斟一酌间,大好的开花时节白白的从指尖缝里溜走了。
每天我从桂花树下走过,看见它依旧翠绿的叶子,都很想问问它,你的犹豫矛盾,错过了最佳的花开,你,会后悔吗?
可惜,桂花树是绝不会回答我的这个问题的。
有几滴雨打在我的脸上,打在桂花树的叶子上。
是秋雨,那“一场秋雨一场寒”的秋雨终于姗姗来迟。
与桂花相邻的是一棵枣树,小而细的叶片,红枣在枝头叶间招摇。记得那年秋天,我第一次到大姐的新家农场里玩耍。
那一个午后,许多人都已睡了。大姐夫家那一棵五米来高的枣树下,大姐夫和大姐拿着长长的竹竿用力敲打着树上的枣。一颗颗红色的枣在竹竿的敲打下,和绿色的枣叶一起落下。我则蹲在地上捡拾起一颗颗带有阳光味温度的枣。
那个秋天,蚂蚱在草地里上窜下跳,我像只蚂蚱,跟着红枣掉落的方向,左右奔跑。
秋风是个顽皮的孩子,它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撩一下你的脸颊,将你的黑发吹起,裙摆飘飘。你年轻的笑容定格在秋天的枣树下,宛如一道雨后的阳光。
那些故事会书写在记忆的摇篮里,以一枚叶,一滴雨的形式,还有那段纯真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