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作为一名农村热血青年,在最美好的年华,参军入伍,报效祖国。
那一年,我们乡踊跃报名参加征兵体检的有40人左右,最终只有4人获得入伍资格,十分之一的录取率,我有幸成为其中一员。
当时听武装部领导讲,服役的部队,有上海武警,浙江舟山部队,北京军区野战军。
家里亲戚帮我分析,南方的部队生活待遇要好,环境气候也不错。但是北京军区的部队,政治素养高,更能锻炼人,于是,决定我去北京军区部队。
确定去北京军区没几天,就领到了被装,尤其是一顶带毛的棉帽,预示着当地很冷。
当年12月份,我们全县一百几十号新兵,踏上北上的绿皮火车。
“咣当,咣当~”
坐了几天几夜,并且经过一处书本上学过的地方,“人”字形铁路,詹天佑设计的。
终于在凌晨五六点钟,我们下了火车,其实当时只下大半的人,还有一部分人继续往北。
一出了火车站不远,就听到“咵咵咵~”一种有节奏的声音,好象火车启动时的声音,但细听却不是。
因为天色还未亮,昏暗的路灯,加上烟雾缭绕,看不多远。后来知道,在冬天,当地家家户户生着煤炉,首先为了取暖,顺带烧水,做饭,24小时不息火。
那声音来到近前,我们才看清,原来是一支几十人的队伍,迈着整齐划一的动作在跑步,声音是脚上大头皮鞋发出的,我们脚上穿的是解放胶鞋,明显觉得冻脚。
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整齐的动作,声音,我们十分震撼。
我们走了没到10分钟,就进入一部队大门,在其办公楼前的广场上坐好。
没有一会,又是一支几十人的队伍跑步来到我们面前,立定,转身看齐,那声音和动作,再一次震撼了我们。
过来的这支队伍,就是来领我们的新兵班长,也不知何时,我们早被分配好了,班长们拿着花名册,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跟着走。
陆陆续续,三三两两,我们一帮新兵很快被班长们分领完。
我和另一个新兵跟着两位班长,后来我俩被分到一个排,不是一个班,这也是我整个新兵连期间,唯一在一起并且能天天见到的老乡。
由此,我一个农村青年,开始了我的军营生活,用部队话讲,要把我从普通老百姓,转变成合格军人,进行脱胎换骨了。
新兵连一开始的正规训练项目就是站军姿,严格按照动作要领。中指贴裤缝,班长让夹纸片;两腿夹紧,也是夹纸片。如果是罗圈腿的人,纸片怎么能夹住?夹不住,班长有的是方法治你。
别看一个简单的站姿,严格按照部队的标准,站半个小时,就有人开始出汗了,一个小时后有人会呕吐,两个小时后,有人会晕倒。
这军姿,不但正课时间练,一有空就练,那怕是休息,班长也叫去一旁站军姿去。真正练军姿时,班长要求不能眨眼,眼睛目视前方,盯着一目标看更好,结果就是长时间不眨眼,眼泪就流下来。
和军姿同时练习的还有叠被子,只不过叠被子大多占用业余时间。叠被子可不是让你在床上叠,都是在地上叠。地上绝对的干净,水泥地面,我们有空就抢着拖地面。休息坐地上,辅助体能训练,仰卧起坐,俯卧撑,等,都在地上做。
新兵连为了叠好被子,花的时间最多,受的处罚也多。
还有坐姿也穿插着练,参加教育活动,连务会,排务会,班务会,就是展现你坐姿的时。坐姿呕吐,晕倒的不多,但是同样会坐出一身汗。
军姿练了一段时间,也有了站相,接下来,齐步走,一段时间后,跑步走,最后正步走,差不多两个月了。
想起我进入新兵角色第一天,就懵逼了,傻了巴叽的,一切听班长的,身体也属于班长的,每天象机械般运作。
这里,说两件新兵连期间的小事,我们为了多在班长面前表现,晚上睡觉前偷偷把扫帚,拖把藏床下,第二天早上好能有工具打扫卫生。
新兵连只要开展内务卫生检查,除了被子,床上卫生要搞好,我们会钻到床下面,是下铺,把里面的床腿都擦的干干净净。因为检查卫生的会戴上白手套,钻到床下面摸床腿,只要白手套稍为有点污渍,就会扣分。而我们绝不能犯这样的错误,绝不给检查人员白手套有污渍的机会。每天打扫卫生时,我们都会争着钻到床下面,一丝一角不放过的擦洗,最后自己戴白手套检查一遍。
这其中,钻到床下面清理卫生,隔壁班闹出一个笑话,一位新兵,会抽烟,新兵连不允许新兵抽烟,班长平时看管的严,反正上厕所都没机会抽烟。
钻到床下面清理卫生,双脚露在外面,能在班长的视线里。这名会抽烟的新兵,就在床下面清理卫生的时机,偷偷吸两口烟,烟和打火机也不知用什么方法瞒过班长的日常搜查。总之,从床铺缝隙冒出烟,被班长逮住了,然后把他拖出来,治了一顿。
新兵训练没几天,一次百米冲刺,我的腿就拉伤了,后来一直未得到好好恢复,即使不疼了,但感觉到百米速下降了,跑不快,跳不高,极不符合我原有的体质。
新兵连第三个月,我们开始练习百米障碍后,矮板墙1.2米高,班长要求腾空过,我总是双脚会踏上去。每当我要跳时,班长会用腰带,或者木枪,助我一把,往往也能腾空过,当然好多新兵如我一样。
其实我在学校参加过跳高,1.35米轻松就过去了,看到百米障碍的矮墙,就觉得身体重,跳不起来,一直到下连后,这状态才慢慢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