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尔
曾有人问:“如果用最简洁的话,来描摹我们的生存状态,你会说什么?”
但最简洁的,还是这一句:我活着。
是的,滤掉所有生存的质感、滋味与幻象,一个主谓句,足以概括完毕。
我活着,如同你活着,他她它活着,只剩一个本能的动作,在时间里,一点一点地蹉跎。
王小波说得好,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这句话被无数人,引为至理名言。
高贵在哪呢?
就在于追求牛奶面包,丰乳肥臀之余,我们还会追求一些无用的东西。
诗意——它轻飘飘,毛茸茸,湿漉漉,一无所用。
当然,“诗意”这个定语,也会被不同的人,替换成不同的字词:“真善美”,“仁礼智”,“诗书礼乐”,“真理、荣光与信仰”……
替换成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落下的语词,说出的音符,都是我们在人世的荒野中,用以抵抗无趣,反叛平庸的方式。
文艺是什么?
鲁迅说,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
它不过是温饱之后,性满足之余,我们追求的,另一些更有趣、更有品质的物事:比如旅行,看闲书,听音乐,看电影,喝咖啡,看戏剧和演出,吃更美味的食物,追求更有嚼头和余韵的事物……
也就是说, 我们有了生活,想要更好的生活,这“更好的”就是文艺。
我们有了生命,想要拥有更个性化的生命,这“更个性化的”就是文艺。
文艺没什么不好。
甚至可以说,文艺的丰富与否,与一个时代的文明与否,与一个人的自由与否,是成正比的。
它有多丰富,生存状态就有多丰富。
六七十年代,养花种草也会被视为生活腐化,才子佳人被视为有伤风化。
相应的是,那个时期,经济的低迷,生活的贫乏与民众的恐惧,也是历来难见的。
同样,一个抠脚大汉,对务虚行为的嘲弄程度有多深,其内心的贫乏与经济的贫乏也就有多重。
我曾参加过一些饭局,当东道主捱个介绍在座的人,轮到我时,说:“文艺女青年!”
有品有识之人,多数会平常心视之。
只有无赖才会意味深长地说,“文艺青年都是宝,穷骚好操还骄傲……”
可能有人要说,我们嘲弄的,不是文艺,而是矫情、做作、不切实际。
但是,我们要看到另一层事实:
相反,现实得近乎坚硬的人,远比务虚得近乎飘渺的人,要多得多。
2、每个人,骨子里都是文艺青年。
当我们开口说“我想去旅行”,“花朵好漂亮”,文艺的大门就已经开启。
文艺之上,星空之下,我们,都是同一个族群。
有着同样的心思,说着同样的语言,奔赴同样的远方。
不同的是,我们都在为自己的文艺品味代言。
你是理性思考派的拥趸,我是自由摇滚风的狂热粉丝,他是岁月静好党的门徒,她是悲天悯人派的一员,他们是银幕小鲜肉的死忠粉……
无论哪一种,都是我们在生命之途,用以描绘自我的方式。
人生于世,除了名词与动词,我们还需要更多形容词,诸如柔软、美好、优雅、深刻、永恒、理想主义……
用以打败平庸,在时间的荒原上,留下一点点印记。
如同王尔德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任何一种生活方式,都会伴随冷嘲热讽者。
拼命工作的人,会被质疑为不懂享受生活。
心怀梦想的人,会被质疑为不懂脚踏实地。热爱文艺的人,会被质疑为酸腐不堪。
只有至贱至坏的流氓,舆论才将它无可奈何。
但是,你想做流氓吗?
我想,大部分人都会说:不。
即使流氓可以抢占道德洼地,来审判崇高。
但在这样的认知基础上,社会的粗鄙化将会成为风气,你随地吐痰,我会车时开远灯,他对妇女小孩非打即骂,她出口成脏……
很难形成真善美的循环。
文艺青年确实弱、无力、没有攻击性,与钱权势无缘,也因此,它被污名化得几近脏话。
但我还是得说:不要羞于承认自己是文艺青年。
因为,在当下的社会里,这是最接近自由和美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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