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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货店》读后感锦集
日期:2022-04-11 03:04:23 来源:文章吧 阅读:

《南货店》读后感锦集

  《南货店》是一本由张忌著作,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9,页数:48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南货店》读后感(一):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本书是我很喜欢的格调,安静,暗涌,云淡风轻的笔调,彷佛一个娓娓道来的平淡故事,不,这其中牵动起来的情绪,凝结在心头,久未散去,好像我第一次喝热的黄酒,饮得急了,心慌慌的扑通扑通的跳。

故事的主角当然是秋林,一个个性有点懦弱、木讷、内向却正直的人,他似乎不太幸运,又似乎十分幸运,好像一个时代忠诚的记录者,他身边的人浮浮沉沉,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故事符合我对那个时代的想象,看似听话的背后,每个人都拼命压抑着疯狂的念头。看似简单纯朴的年代,跟现在比起来似乎有了更多铤而走险的极端境遇,看似精明的选择,最终落下无尽的混乱。倒让我想起薛兆丰老师的经济学理论来了,当不能以经济的方式来竞争,人们就必须付出更大的竞争成本。是,大家都不知道怎样过上好日子,于是慌慌张张的钻营,呵,这众生相。

这故事有点像《繁花》,但是背景不同,毕竟上海跟浙江的乡镇人员构成差异化还是比较明显的,给我的感觉却有点类似,水墨画一般一点点晕染开来的故事,等到一气呵成的读完合上书,嗯,回味悠长。

  《南货店》读后感(二):“长篇”不容易,“力作”更难,这本书居然没承认自己是“长篇力作”?

  

我老早读过张忌的小说《素人》《搭子》和《女士们》,他的故事讲得特别好,然后2017年左右就听说张忌在筹备一个长篇,就一直关注,出来了之后是《南货店》,一口气看完了,觉得好看。

主人公秋林(男学徒)的眼睛串起了周遭人的境遇,无论是同在南货店工作的几位师傅,还是后来的同事,身边人的境遇映衬出了背后的时代变迁。亲人们隐身了,和自己同行的人反而是“同事”,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同事”真正的含义?一起经历的东西可能比亲人还要多?但是只是一起经历而已,不会像亲人那样有太多的交叉和互相支撑,就如地铁口慢慢涌进涌出的庞大人群……

《南货店》的时间线非常明晰,涉及几位师傅在南货店里工作的日常,穿插他们的个人生活,写到他们退休、衰老,还有多年之后的重逢,都详略有当,像是从一个大故事的主干上又生出了小的故事,我甚至觉得几位师傅的面孔比秋林的更清晰,也是,人在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太多要说的,哪有中老年人那么多的人世无常、啼笑皆非和命运波折。

张忌是一位很节制的作家,主人公秋林给人的感觉像一个观察者,他不乱表达,是非常谦和的一个形象,而作者比起秋林更是把自己往后靠,这令读者可以充分地享受阅读。他在谈到写作的时候, 曾经有这么一段话:

提到《素人》,我想,我必须要感谢一下程永新先生。在小说中,曾有一段苏老师自断手指的描写,永新先生看后说,这一段描写,似乎合理,却又有不适之感。于是,我又重读了一遍小说,发现的确有些不妥。随后,我将其改成了赵一新的臆想,这样,小说就显得更熨帖了。

许多作家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在文中安插令人不适的情节,就如上文提到的“自断手指”。我想有时候是因为力有不逮,只好洒洒狗血;有时候就是想小小地做一下恶,在自己的行文中。

但是被人提出然后觉得不妥再修改,就不是所有的作者都能做到的了。

一位没有什么怨气的作家,感觉是可以有一说一的那种。

说回开头,所以我能理解为什么有读者说读《南货店》有《故事会》的感觉;另一方面,我又想到一位影视行业的朋友老抱怨我们的写作者“不会讲故事”;再一个,没有拿《故事会》和本书写作方式比较的意思,但是《故事会》质量很可以的。

我想说的就是,我能明白读者的期待;不过如果出现了一位作者,他往后退,而是把阅读、思考、感受的空间留给读者,那也是相当值得尊重的作家。

何况故事讲得好听,阅读时候是多么享受啊。

方言写作,北方作家用得特别多,多到大家都习惯了。普通话之外的语言的穿插使用对一个文本的呈现有极强的加持作用,我觉得《南货店》也特别考虑到了这一点。张忌文中的讲述,乐感极强,言语如在耳边,呼吸声几可闻,衣袖振动的哗啦一声——文中其实没有用文字来直接描述声音——都在阅读的过程中仿佛在书页间响起。

乐感强往往是因为节奏感好,文字有律动,与之相反的则是“干巴巴的”。

一部完全不干巴巴的小说,值得一看吧。毕竟说来说去,小说是一门艺术,呈现出的是想象力,还有美感。

  《南货店》读后感(三):“人嘛,就是活那么一点痴迷”

  

张忌又出长篇了,这一本比前头的《出家》厚上许多,可以说是某种真正意义的长篇:走向某种勾连几代人命运的史诗,走向某种即将完熟的巨著。

打住。大词都不适合张忌。如果他有心去写大时代大命运大人物,那这个书名就不会如此烟火简朴:南货店。像开在出门的一转角,开在尚未被进口超市入侵的老巷子深处,或者早已消失,但仍旧开在对熟人社会尚有眷恋的人群心中。

故事以陆秋林的小半生为线,串连起他从南货店做学徒开始,遭遇各色人等的斑斓命运。柜台账面上的门道,也是待人接物的门道,随着不同的人物在南货店里进进出出,故事逐渐从聚焦店里的“四条人”,辗转增加为十数人,而这些彼此相熟的男女老少,又交织出无数新仇旧怨,爱憎别离。即便如此复杂,张忌还是恪守住了他的原则:千万别说话,让人物自己说。

越是架构繁密的小说,作者越容易有一种身为上帝的志得意满,许多作家都掉入过那种“抖个包袱给你听”的叙述陷阱。包括钱锺书。当然,有些包袱做得精巧,是能迎合一部分读者的,可多数小说如果想要有一点流传下去的心思的话,则最好要隐蔽作者,突显人物,整体的野心小一点,冲淡的氛围强一些,这才是隽永的奥义。

张忌在《南货店》里完成了这种看似不着痕迹,实际极难办到的事情。他用宁波方言细细调味,让所有人物的话语体系都在同样的语境中,却保留了不同人的俗世心思和情欲想象,自读者“踏入”这“南货店”,便忍不住变成拿张板凳坐在一角的看客,慢慢瞧着这众人的挣扎纠葛,整个氛围就像是在老家听乡绅说掌故,所谈之事绝非毫无营养的八卦流言,而是能咂摸出人生究竟该痴迷何物的渺远思索。

南货店刚开场时,各位师傅们都各有各的“传奇”。所谓传奇,就是比凡俗人多争取过一点从苦难里脱身的法子。

一生因子嗣问题波折难堪的齐师傅,在被批斗的年代里,靠着自我丑化求取最轻的惩罚:

他寻出旧时代的长衫,仔细穿好,再用毛笔蘸彩,将面孔画花。有时头发里插几根稻草,有时胸前挂两条干鱼鲞,每次都以不同形象出场。齐师傅相貌凶狠,但一扮,反倒比别人滑稽。一到了台上,大家看了,恨不起来,反而觉得欢乐,坐在台下,高高兴兴,像看演出。

这种片段,虽轻闪而过,但你能感到作者赋予他的悲悯。齐师傅的一生,因为子嗣的秘密,也同这片段一样,初看是滑稽戏,细品全是眼泪。而且是那种如鲠在喉,打落牙齿的不得已的泪滴。

也喜欢南货店这种老意象所代表的逝去的价值观:

马师傅心里晓得,这并不是运道,这是生意经。就好比自己南货店里做生意。现在物资紧缺,大家按票购买,人人都高攀着你南货店。不能因为南货店高高在上,态度就差了,服务就不好了。否则将来一定时候,物资丰富,票据取消,事情就颠倒过来了。……马师傅想,许多事,现在看来没必要,长远了,却是最要紧事情。这是什么,这是一本生意经。

随着故事往后,“南货店”退场,改革与开放开始,故事里有了油滑的生意人,猥琐的厂长等等等等,旧有的“生意经”与做人本分逐步淡去。但张忌依旧“不响”。他不做简单化的道德评判,他让每个人自有自己的苦和难去承担。弋舟在书后的创作对谈里,点破了这种“不响”:

在你眼里,善与恶似乎是不值得被格外区别的,它们作用在一切人的灵魂里,不过此消彼长,在不同的时候做出不同的表达。

作为张忌老师长期的读者,我能感到这“不响”与“不插嘴”背后的高级感。在之前的作品《出家》或《搭子》里,他多少还是给了一些戏剧性的表达的,到了《南货店》,一切值得抓马的节点他都在放弃,都在平淡处理:困觉了,出格了,得恶疾了,逝去了……人生里的光彩和腌臜是一样的,如他自己所言,《南货店》里,他见众生了。

从前《出家》和《搭子》,从题眼就道破了一种出路的方式:出家不行就转还俗,还俗不行再出家;找了搭子不合适,那搓麻将嘛,再换对家就是。但《南货店》不一样了,“南货店”像个客观事物,它没有“人味儿”,可存在着,便阅尽众生。《南货店》也吸收了前作的精华,这里面有人“出家”,有人“找搭子”“换搭子”,来来去去,却不再那样求某种唯一的解。张忌是一个不追逐舞台张力的作者,他不搭台,但人物自然地有戏要唱,这些戏不是乖张放肆,就是日常本真。可谁又能说,这些没滋味的日子里,没藏着自己生活的刺?

书里故事将尽时,知秋说了一句神妙的话语:

人嘛,就是活那么一点痴迷,否则还有什么劲道?

《南货店》里,不管是痴迷一口老酒,还是几块饼干,不管是爱上了守寡的人,还是瞧上了瘸腿的汉……最后人人都心思清明了,都了解自己的一生该得该受的都是运数了,我想这样的小说是真正不媚俗的:它从一块门板开始,一则悼词完结。这是属于南方的“小眉小眼”,却大气地侧写了永不回头的,一个时代的寥落与终结。

  《南货店》读后感(四):小津安二郎如果动手写小说,大概就是张忌这样吧

  

2020年新春伊始,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几乎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节奏,被动的蛰居生活让人们获得了更多独处的时间。张忌创作《南货店》已经两年,正是在如此特殊的时期,他进入了小说收尾阶段。突至的疫情触发了他对生死更深远的思考,使得《南货店》的结尾格外回韵悠长。小说用干净素朴的南方方言,以南货店为背景,讲述供销社系统中的人物故事,勾勒出20世纪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极具烟火气的江南城镇生活图景。南货店,这个由南方果品、日常物件构成的生活世界在张忌笔下焕发出了蓬勃的生机,世事浮沉,人情冷暖,都在这一方江南小镇上轮番上演。张忌说:“写《出家》是见自己,写《南货店》算是见众生。”

小小的一间南货店,其中蕴含了怎样丰饶的人生百相?我们如何在小说中既见众生,又见张忌?今天,我们准备了10件小事,关于张忌,关于南方,关于风物,关于人。我们期待着与你一起,同游《南货店》里的风味人间。

张忌是土生土长的浙江宁海人,这是一个拥有1700多年历史的南方小县城。据说张忌在当地闭着眼睛都能到处开车,不过迄今为止这仍是一则没图没真相的文坛传说。小小的一隅县城是张忌生于斯长于斯的原乡,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在张忌看来,它永远鲜活,永远生动,永远值得怀恋。张忌准备在宁海一直生活下去,他说:“县城这样的规模刚刚好,它卡在大城市和村镇之间,既规避了大城市的虚无,又连接了村镇的真实,对写作者来说,这是很有营养的一个地方。”

张忌

小津安二郎是张忌很喜欢的一位导演。以书写庶民日常见长、具有强烈人文关怀的小津电影让张忌感到既亲切又着迷。小津电影细腻节制的情感取向、低视角的“榻榻米式”机位,以及对琐细日常的关注与敏感都对张忌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有益启发。学者毛尖甚至觉得,“小津安二郎如果动手写小说,大概就是张忌这样吧。”

《南货店》的创作缘起一段渺远的父辈记忆:“《南货店》这部小说的起源,是在2016年。那年我爷爷去世了,当时我跟我父亲聊天,谈到了我爷爷的父亲。他告诉我,好像是在一个下雨天,我爷爷的父亲穿着蓑衣去余姚打官司,却一直没有回来。”一个老人,一件蓑衣,一场官司,一片烟雨,凝结成《南货店》里横跨四十余年的一段故事。

《南货店》里出现了很多诸如“困觉”、“吃生活”、“铜钿”这样的方言词汇,这是张忌有意为之。他是一个有着明确的“语言意识”的作家,希望借助方言写作的方式推进叙述的打开,《南货店》就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张忌觉得,用南方方言讲述南方故事,这让他感到很舒服,也很贴切,特别是写对话,经常会有过瘾的感觉:“这种感觉可能像会喝酒的人,喝到位了。”

《南货店》其实还有一个版本的结尾,目前的定稿是第三个版本。张忌对之前的腔调一直不满意,希望以秋林而非作者的口吻写出人物的所思所想。弋舟也觉得定稿的这个结尾写得好:“用这样一部长篇,为那些无名者立传,于是,他们最终就将不再只是活在一个又一个的‘悼词’中了。”张忌独具匠心地设计了一个“撕毁悼词”的情节,给笔下的人物以最大的尊重与自由。

一般的南货店都备有几十种食品,海鲜、果品、腌腊制品等。这些精心加工的食物,体现了江南一带功夫饮食的风味特色。《南货店》里有很多关于吃、关于物质的内容,张忌有意将它们写得具体而有仪式感。《南货店》里有几场吃喝甚至关系到了人的生死。比如齐师傅吃酒酿圆子,第一碗酒酿圆子救了他的命,但第二碗酒酿圆子让他后悔活着,两碗酒酿圆子对他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干扰。张忌自己就很喜欢阅读和吃有关的文字,比如汪曾祺的作品,比如美食家的小说。对个人而言没有比生死更大的事情,而饮食又构成了日常生活最重要的内容。正因如此,张忌努力让笔下的人间烟火都有滋有味。

张忌有收藏的爱好,收藏家应敏明赠送的格子窗是张忌的第一件藏品,始终挂在他工作室最醒目的地方。收藏讲究运气,其实就是“物缘”,张忌说他是个很有物缘的人,清代朱金春凳、清代木胎药师佛、清代点铜茶叶罐等都是他的得意藏品。张忌很庆幸自己在写作之余还能培养起收藏的爱好,他觉得这是可以相处一辈子的兴致。张忌在写作时也充分发挥了收藏的优长,对旧物的怀恋使得他的小说带上了一层特别温暖柔和的色调。在张忌看来,老物件里雕刻的旧时光具有无可替代的温柔与厚重,让他感到人世宽阔,岁月劲疾。《南货店》里对江南器物的描写堪称亮点,这是其他作家笔下不常有的。评论家金理在阅读小说后也对此印象颇深:“张忌对物有着周密观照,不免想起张忌的另一身份——收藏家,他每常在瓷器、石雕、刺绣、老旧门窗、坛坛罐罐间流连忘返。”

《南货店》是张忌本人很看重的一部长篇,前后准备了差不多两年时间,终于在疫情期间完稿。在一种特殊的心境下,张忌一头扎进了《南货店》的世界里,完成了小说的结尾部分。谈及疫情结束后的规划,张忌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对他而言吃火锅倒是迫在眉睫的要紧事:“吃一顿特别辣的火锅,和很多人在一起吃”,这是张忌写完《南货店》后最想做的事情。

在对饮食、风物的审美方面,张忌保持了一种稳定的偏好,那就是“圆”。朋友谢鲁渤说:“想到张忌,总会带出一个‘圆’字,除了一张圆圆的脸,他喜欢的美食,也多具圆形,譬如‘亲爱的生煎’,以及火锅、汤包一类;喜欢的器物亦然,瓷罐、陶壶、藤面圆凳、篾丝圆盒什么的,自嘲‘看见圆包圆,总是忍不住要下手’;工作室墙面悬字一幅,上书‘内实精神,外示安仪’,则似可谓其所求境界之圆。”《南货店》里的世故人情也遵循着作者一贯的圆融之道。小小的一间南货店里,各式人群迎来送往,包蕴着异常丰饶的人生百相:老师傅的生意经,卖豆腐老倌的人情温暖,男女间的荒唐情事,父子间的冷漠关系……没有激烈的冲突,也不追求刻意的煽情,然而生生死死,命运沉浮,都在作者波澜不惊的叙述语调中娓娓道出。

张忌与藏品小插人

张忌在专职写作之前,曾做过好几年的文学编辑,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从人物本身出发是他的写作立场,《南货店》也不例外。在写作这部长篇时,张忌怀揣了很大的野心:“要在这个小说里写一百个人,而且这一百个人不是只有个名字,而是有血肉,能让人留下印象的。”在处理人物与叙事的关系时,张忌也借鉴了《儒林外史》“事与其来俱起,亦与其去俱讫”的笔法,写人物如何身陷困境,如何尽力超拔。叙述的焦点随人物的渐次登场灵活运转,各有侧重,勾勒出鲜活的众生百相。张忌说,“我总不忍心将人逼到绝境,我总想给小说里的人物一点出口。”如作家弋舟所言,张忌“用一家南货店,盛放下整个世界与时代”,在张忌眼中,世界“不过是由那些无数的小物事、小日子构成的。”读者可在南货店老师傅的斧头包、象牙秤、紫檀算盘中读懂世情图景,也能在酒酿圆子、冬笋肉片、姜丝黄酒里品尝百味俱全。张忌的最新长篇《南货店》,就是这样一部既富“风味”,又见“人间”的作品。

  《南货店》读后感(五):专访|张忌《南货店》:我终于写出了自己想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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