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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以一种不体面的方式，被动地失去了妻子。
共同点，让他们成为同类人。
“男人把妻子当什么？”
小贾和小王生活经历算不上多，甚至单纯，他们两个人对望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小贾先开了口。
就像是一个小丑。
“总得有个盼头。我一直追她，追了很多年，只要她喜欢的，我就喜欢。男人为了女人犯傻不丢人。有多少人真的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呢？命运待我不薄了。”
小贾剃了寸头，看起来沧桑了不少，男人的魅力来自于伤疤，身上的，或者心里的。
“女人总是让男人成长。尽管她们可能用残忍的方式。但你还是长大了。”
小贾苦笑。
“其实还是怀念自己是个一心沉在得其所爱喜悦里的小男孩，索性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出轨啊，热搜啊，离婚啊，同情啊，全都当做不知道，还是继续做个好丈夫，好爸爸。”
“只有你自己都承认你被骗了，你才是真的被骗了。”
“但最后，你没法不承认，她逼着你失去她了。”
小贾没哭。
“可生活还得继续，你只能往前看。”
什么叫无常呢？
无常就是人这一生中，失去一切的总和。
小王点头。
“我已经比大多数人活得好了。入行之后，一切都顺利。我还想着怎么这么顺利呢？结果在生活里栽了个大跟头。”
小王笑得露出白牙，竟有些天真可爱起来。
“我也不怨她。感情这事儿，谁说的准呢。人比我想象中复杂。我主要还是担心孩子，孩子还小。又担心父母，怕父母伤心。他们都老了，还要替我操这份心。”
小王看着老潘：“你刚才问什么来着？男人把妻子当什么？我觉得是当一个家吧。要男人挣钱养的家。现在家不完整了，对孩子不好。孩子是无辜的。我只希望这事儿尽快过去。拍电影总有杀青的事情。生活也一样，总会给你出头之路。就像你蹲在那里，用最笨的办法，突然有一天，你就被相中了，你的命运就改变了。”
你几乎没法从他的笑容里看到痛恨和悲伤。
小王和小贾看向老潘，该他回答了。
“男人把妻子当什么？”
老潘说：“一个梦。”
小王和小贾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肯定是个美梦。特别美那种。你所能想象的一切美的东西，都在梦里。你无时无刻都想着她。她是你活着的理由，你可以向所有人炫耀，你始终活在一片高光里。哪怕要用前程和运气去换。你要说已经有了最好的了，再要什么都是贪婪。”
“但梦总会醒的。”
“梦醒了以后，妻子成为敌人。在她的描述里，你突然就十恶不赦了。她用自己的性别作为武器，来对付我。对付曾经的丈夫。如果我是个旁观者，我会讨厌自己。你想不通啊，真想不通，她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你从她眼神里看到的是恨，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你。”
“可你能怎么办呢？你只能打落牙和血吞。谁让你是个男人呢。要是没点经历，男人永远成熟不起来。”
三个男人都笑了。
酒喝得刚好，外面夜色熏人，风暴归于平静，雨水还藏于云团，爱情来过，爱情又走了，留下了不少疤痕，可疤痕也是勋章。
原谅她们，由她们去，此后就过自己的生活，人生漫长，还有人会出现。
• End •
“海上钢琴师1900为什么不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