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米粒们,
和喜欢的人,
考取了同一学院,
同一专业。
那一天,他们永隔两世了,
造化弄人,
在上天的她,
也不愿,
“今天下班后,可以来接我一下吗?”飞飞撒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她身材娇小,活泼可爱,总令我想到《挪威的森林》里面的绿子。我照样是不带任何情愫地说了声可以。挂了电话之后,我扶着办公桌,看着窗户玻璃中的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苦涩的表情。我不得不承认,我对精灵一般可爱的飞飞有些心动,我之所以要控制自己的感情,是因为我忘不掉我的前女友湄湄。湄湄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正好28岁。一切都是我的罪孽。严格来说,我和湄湄属于早恋,我们初二的时候就开始互通款曲,尽管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我们经常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两人戴同一只耳机,静静地听水木年华那首关于青春和爱情的绝唱:穿过运动场让雨淋湿,我羞涩的你何时变孤寂,躲在墙角里偷偷地哭泣我忧郁的你,有谁会懂你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带着对彼此的依恋,我和湄湄考取了同一所高中。虽然入学的时候,我们被分在不同的班级,不过我还是通过一点点“阴谋诡计”,顺利地成了她的同桌。高中三年是我们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虽然我们时而也会像贾宝玉和林黛玉那样争吵,但我们都清楚,我们是彼此心尖上的人。当时学校里有不少谈恋爱的男孩女孩,他们躲过了父母和老师们的监视,偷偷地溜出去,甚至于彻夜不归。我和湄湄从来没有跨过这一步,在我心里,我觉得爱的意义就是呵护、珍视。我爱湄湄,我不希望她被卷进肮脏的流言蜚语之中,我爱她的纯真。我希望她像一只精灵一般的蝴蝶,轻松地穿越三年漫长的苦读岁月。而湄湄的三观也与我神奇地一致,她觉得,克制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一面,因为克制等同于责任。爱情对于懵懂的我们来说,就是彼此塑造,彼此成就。没有任何意外地,我们报考了同一所大学,命运没有捉弄我们,我们都如期地接到了录取通知书。其实,我们的双方家长早就洞悉了一切,他们之所以没有横加干涉,是因为我和湄湄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现在我和湄湄已经闯过了人生的第一个难关,他们对我们更是放松了约束。每个清晨,我都会在对于美好未来的畅想中醒来。我的未来就是关于湄湄的未来,我的未来如果没有湄湄,是不完整的。没有湄湄的未来,我也不愿意去。可惜这幅关于未来的畅想图没有进行到最后,因为走着走着,我就把湄湄弄丢了。我从没想到我的爱情故事会换一个女主角,从此以后,湄湄成了它的底色。但是她一直站在那里,永远挥之不去,因为她的悲剧是我造成的。因为我和湄湄考取了一所全国闻名的外国语学院,双方家长都很振奋,准备大操大办,好好地热闹一下。湄湄家举办宴席那天,我也坦然地去了,湄湄穿了一件无袖的白色连衣裙,一头浓密的黑发披散下来,笑容明媚,一如夏日。我们班级里来为她庆祝的人,满满地坐了两桌,湄湄像一只白蝴蝶那样在席间穿梭,不时地向我投来嫣然一笑。我们的默契逃不过同学的眼睛,很快,就有同学打趣说:“你们两个总算修成正果了,不仅同一所学校,还同一个专业,有情人终成眷属,羡慕啊,羡慕!”我被逼着灌了一肚子啤酒,虽然啤酒不怎么醉人,不过我第一次喝这么多,还是有些醉醺醺的。我觉得与其说是醉醺醺,不如说是陶醉吧,想到我和湄湄光辉灿烂的前景,我的心里像是有一只小船,悠悠扬扬地开在一片青天碧水里。那是我永难忘记的美好时刻,所有的磨难都统统让开,所有的人都为我们祝福。可是,我不知道,这幸福会结束得那么快。宴席结束的时候,已经快五点多了,我和一群同学要走,湄湄悄悄地把我拉到角落里。她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狡黠地对我说:“晚上在水库边的情人坡等我,敢来吗?”我说:“几点钟?太晚了,我不放心你。”湄湄说:“我表姐为了给我庆祝,特地从深圳坐了飞机赶来的,我得陪她一会,晚上8点,我一定准时出现。”说完,她又调皮地笑了,眼睛里映出同样微笑着的我。因为在桌上的时候,她也被逼着喝了两杯啤酒,所以脸蛋红扑扑的,比以前又多了一丝妩媚、可爱。我捏了捏她的脸蛋,让她一定别忘了。她心满意足地看着我离去。我和几个同学一起搭车去了游戏厅,可能是被禁锢、压抑得太久了,游戏厅里挤满了人,看起来都是刚毕业的高中学生。周围的音乐声,刺耳的机器声,还有人兴奋尖叫的声音,这一切都使人心潮澎湃,仿佛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让我好奇的是,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里面,居然有不少女孩子,她们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平常总是校服加身的她们,现在都穿着露肩吊带,牛仔热裤。我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正巧碰上了一对凌厉的眼睛。那对眼睛冷漠、孤傲、无所畏惧,仿佛瞬间可以放下一切,又可以在瞬间将一切拿起。那双眼睛画着厚厚的烟熏妆,有一种颠倒众生的魅惑。我本想转过头,谁知她却突然打了个响指,向我走过来。“技术不错,敢不敢和我玩两盘?”周围的人开始起哄。我沉着应战。玩了六盘之后,我们打成了平手,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目的或许不是要和我一较高下。“出去喝一杯吗?边上有家酒吧。”“不用了,”我说。我女朋友还在等我,我又补充了一句。她的眼睛黯然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我才十九岁,可是得了绝症,我希望在死之前,能交到一位男朋友。”她说她一连在街上转了几天,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却一眼就看上了我。对于她的遭遇,我真的很同情,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很爱湄湄,而且是全心全意,心无旁骛。我转身要走。“我是一个将死之人,陪我喝一杯酒,完成我在世时的最后一个心愿,你都不肯吗?”她在我背后声嘶力竭地喊起来。周围的人都在等着我的反应。我转过身来,陪她去了边上的那家酒吧。因为下午喝了很多啤酒,再加上我心里略有防备,所以我一滴酒都没有喝。那个女孩在我面前一口气吹了三瓶啤酒,看起来真是生无所恋。喝到最后,她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我只好把她送上出租车,为了好人做到底,我选择送她回家。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她似乎还不死心,希望我能把她送到家门口。我果断地拒绝了她。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我已经晚点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湄湄没有电话打过来。我搭了快车去了情人坡的老地方,湄湄不在,打电话,也没人接。无奈之下,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湄湄家,他们见我一个人回来,顿时慌作一团。他们本以为我会护送湄湄回来。我们立刻报了警。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周围都找遍了,最后在警察的协助之下,我们终于找到了湄湄。一个渔民在鱼塘里发现了她,她的身体已经冰冷,胳膊上有伤口,裙子上有血迹。湄湄的父母扑过去抱着她,用手指着我,说是我害死了湄湄,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湄湄的堂姐作证,说凶手绝对不会是我。作为犯罪嫌疑人,我被带到了警察局,三个小时之后,另一个犯罪嫌疑人也被带了进来。那个犯罪嫌疑人我认识,是在街上卖鱼的小贩,单身,名声很不好,传言曾经爬过女厕所。他是个十足的恶棍,一进来就把事实交代了,我扑到他身上去,恨不得打死他,把他撕得粉碎。可是,湄湄永远不会回来了。原来湄湄家办宴席那天,那个恶棍曾在她家门前出现过。因为杂人太多,再加上要忙着应酬,所以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恶棍。他在湄湄家附近转了很久,后来无意中发现湄湄和她表姐骑着同一辆车去商场。他尾随了她们。让他没想到的是,回去的时候,居然是湄湄一个人,她从出租上下来之后,一直在坡上等我。她等我的时候,才八点不到,她本想打电话给我,谁知因为白天拍了很多照片,手机电量已经用光,电话还没拨通,手机就自动关机了。那个恶棍突然恶向胆边生,他想把湄湄拖到池塘边上的小破屋,那个小破屋没人住。他常在那池塘边上买鱼,对于这一点,他知道得很清楚。虽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湄湄还是不肯就范,她的胳膊被划伤了,白色的连衣裙染成了红色。那个恶棍看见湄湄流了那么多血,吓得愣住。湄湄趁机跑开,那个恶棍一直跟在后面追,中间他被石头绊倒过一次,湄湄本可以逃脱的,谁知最后却失足掉进了鱼塘子里。她大声喊救命,可是那个恶棍没有伸出援助之手。“我真的没有糟蹋她。”他说着,语气里似乎留有遗憾。当我看到刚从池塘里打捞出来的湄湄时,我的眼泪已经流光了,可是现在,当我知道了真实的过程之后,我才知道我没有资格哭。湄湄是因我而死的,如果我能及时赴约,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她才十八岁,她真正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可她再也走不进我的未来。上了大学之后,我得了中度抑郁症,成了学校心理咨询室的常客。在人前的时候,我总是强颜欢笑,甚至成了女同学眼中最幽默的男生。但是一旦离开人群,曾经的悔恨和痛苦就铺天盖地而来。我仿佛成了一个两面人,成了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直到遇到了飞飞,我的症状才得到了缓解。说来也有点戏剧性,飞飞是我在电影院门口认识的。有一天我在电影院看了《匆匆那年》,电影结束之后,我独自站在墙根,一边吸烟,一边泪流满面。飞飞是个热情的女孩子,她注意到了我,向我递来了一包纸巾。“请问,需要帮忙吗?”这对话,像极了《挪威的森林》那个经典的开头。飞飞成了我的一剂丸药,每当我被悲伤席卷的时候,她都有办法让我脱离苦海。我对她越来越依恋,可是我的内心又在顽固地拒绝她。湄湄因为我的过错,永远地活在了18岁,而我却和另一个女孩谈情说爱,我和一个畜生有什么区别?但是我实在承受不住,如果没有飞飞,我恐怕再也坚持不下去。“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湄湄吗?”有一次,飞飞严肃地对我说。“我当然了解她,她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也是她最亲近的人。”我嗓子在颤抖。“我相信湄湄是个好女孩,我也相信她对你是真爱,可你知道真爱的含义吗?真爱就是: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我差点被飞飞逗笑了,她虽然看起来头脑简单,可是她的心思很细腻,也很善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和湄湄有许多相似之处。“爱有许多层次,彼此折磨,让对方痛苦,只是爱情的初级阶段,而真正的大爱是成全。”不知什么时候,飞飞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哲学家。飞飞这句话让我很触动,也很感动,或许今生今世,我和湄湄的情缘只能中断于此。如果有来生,我会义无反顾地向她奔赴而去。可是今生,我们注定只是无缘。想通了这一切,我想我或许可以更坚定地走剩下的路。飞飞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许了一个愿望,她希望我能打开心扉,把自己当做一个病人,交到她的手里。她说她会让我痊愈,用宽容和爱的方式。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谨遵医嘱。也许你还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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