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踏 雪
“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不知缘何,自早上起,脑海里一直萦绕这句诗词。
——题记
清晨,爱人临上班时,淡淡地说了句:“外面下雪了。”对于这样的消息,我本该多少表示一点儿兴奋的,可是几次雷声大雨点小的预报,早已将那群打狼村民的心性消磨殆尽,我漠然地看了爱人一眼。
“很小,只薄薄的一层。”爱人又隔窗望了一次,补充到,然后就匆匆地下楼去了。我暗想,这样的雪,是不必惊扰孩子们的美梦的,就连我自己也不以为然。
可是,八点多,当我打开朋友圈的时候,一色的银装素裹霎时风靡了整个视角,这哪是爱人言中的薄薄一层啊?
我起身跑去窗边,推开玻璃,一股刺眼的银白扑面而来。远方,近处,皆是一片参差梨花。雪,还在下,楼前被人扫过的小径,复又被雪覆盖。我禁不住开始兴奋起来,这样的雪,是不可负的!
我无法再继续保持原有的安静,放开嗓门吆喝一声:“宝贝们,下雪啦!”果然,不输春雷惊蛰之势,孩子们弹跳般地从梦境中睁开惺忪的眼,迫不及待地传播这动人的消息。
“吃完饭,咱们踏雪去!”我一边将早餐端上桌,一边乐善好施,慈悲为怀。孩子们闻言,自是乐不可支。小铲子、小铁桶、雪球模子,玩雪的用具一应俱全。
饭后,每个人用雪鞋、围脖、手套全都武装好,我们的踏雪旅程便正式启动了。说实话,雪,是应该和如诗浪漫相连的,所以,有雪的光阴,也应该是可以恣意挥霍的,并且,谁都不应该觉得可惜。
地面上四五公分厚的积雪,还不足以施展雪球模子,但是脚踏上去亦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像山寺梵音那般纯净。
孩子们乐着他们的快乐,我醉于属于我的陶醉。踩在柔软的雪上,心突然有种“登临出世界”之感,就像相隔红尘与佛界的那道门槛,那一刻,我亦不染一丝尘埃。
我们走了很远的路,踏碎了许多蓬松若絮的雪毯。“花开堪折直须折”,而雪,太玲珑,根本无法采撷。也许只有轻踏一缕缱绻情怀,才算是光阴不负吧!
来到广场,我抛开了两个孩子,他们玩他们的,我自有属于我的世界。“烟蓑散响惊诗思,还被乱鸥飞去,秀句难续。”踏雪,是只属于一个人的良辰,每一片雪花,皆有诗韵、诗魂和诗的风骨。
向梅花开合的土丘走去,有细细的雪花不时划过眉宇,发梢上早已结成了许多流苏似的小冰晶,而我,顾不得这些,脚底的“咯吱”声足以让我“净心”。我想,在这样一个银装素裹的纯白世界里,心绪是需要飞扬的。
“你不来我不老,梅花到底与雪有约!”我禁不住这样想,因为那株宫粉梅的花骨朵已经裂开了嘴,露出了一抹阑珊的嫣红。
四围是喧闹的,有孩子们的欢笑,也有来往的游人,而他们与我,都隔着咫尺天涯的远,我的世界,一如那隅未被踏过的雪。
有人在土丘上堆了雪人,别出心裁,装了个猪鼻子,惟妙惟肖,预示美好;亦有人沿着曲径顺势互动雪球;还有穿红衣的少女,自得其乐,手舞足蹈;更有甚者,一对中年夫妇将宠物狗抱上梅枝,口中唤着:“小白,看这,看镜头!”
瞧,这场雪,是多么的恰逢其时啊!
“花过三春颜色消,月过十五光明少。”我禁不住怜起这场雪来,也许只要一次日光,这满地的传奇,必将像那零落的飞花,随烟波东去,就此结束玲珑曼妙的一生。
“人生百年有几?年良辰美景休放虚过。”如此慰藉自己,又抬脚前去——
诗意人生,实名:曹会兰。中小学一级教师,县优秀教研员,《清丰》杂志社编委会成员。喜欢将烟火日常赋予清泉流水般意境,觉得如此,既不失其真,亦不失其味。目前,已有多篇散文发表在《教育时报》、《作文周刊(教师版)》、《濮阳日报(教育周刊)》及《清丰》杂志上。)
段惠瑛,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热爱声音艺术,愿让声音插上情感的翅膀,传递人间真情。
往期精彩读十年书,都不如读懂这些话!
此文无价,献给我圈里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