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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10篇
日期:2018-09-09 04:12: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10篇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是一本由(奥地利)罗伯特·穆齐尔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0.00元,页数:182,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一):RR

  发现豆瓣其实也是个很傻逼地方,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说实话

  杜拉斯,昆德拉,还有个诺贝尔得奖主略萨?

  OK,谁爱读谁读去。

  反正这书没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最后,日***评论太短啊。

  不知道老子走的是简洁风格么。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二):一部能(短暂)掰弯直男小说(?)

  其实也就只有读到那一段的那一会而已;

  “只有你,跟他们不一样……我爱你!……”

  ===

  但是在剧情冲突基础之上,结尾部分,小说竟发展作者分析和抒发自己哲学入迷。。。

  导致作为“小说”的审美价值有所降低。

  ===

  纳粹预言

  貌似小说的评论以及作者本人倾向于认为三人组中另两个人才是对纳粹的预言;

  但是在主角描写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逐渐将同情心置之于不顾,而是一味醉心于自己的思考,是否预言了对纯粹理性追求挤占人性后果

  当然,这里的主角跟黑格尔、尼采等用哲学解释民族主义哲学家还是有所不同,即是小说中完全没有提到主角任何与民族主义相关的征兆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三):四只不正经的“题外话”跑来跑去

  题外话1:读的时候确实有想到过《三重门》。

  联想的共同点,主要在于都描写十几岁的年轻人想法

  一经对比联想,本来觉得《三重门》挫,如今这挫显得愈发挫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乱想,两者本身没有可比性,因为比的是作者的年龄,以及思想深度。。。

  题外话2:托乐思读康德那段很有趣,说是读了两段就满头大汗。可想这很可能也是穆齐尔那阵子在工作之余搞哲学研究时研读康德的感受。及时是以德语为母语,康德还是让人头痛~~释然不少~~

  与之对比的是,据说爱因斯坦年轻时候把康德当作侦探小说看完的,哗哗翻完还能说出个大概

  题外话3:想到近两年在网上流传过的学生羞辱虐待同学的种种事件,剥光衣服、抽耳光等等,从这本书里,可以看出不惟当代学生独创,19世纪末就有了,时间可能还要更早。

  剥光衣服对人类是否是一种直接有效心理凌辱呢?

  题外话4:我是看到封面上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才下手买这本书的~~~是穆齐尔画的吗?

  以后还想看他那边著名的《没有个性的人》!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四):写得虚头巴脑的!看不懂!

  WTF刚刚写的不小心删了……重新写。这本就是写我们主角托乐思的迷惘,通篇都在写迷惘,这本中篇小说给我的感觉有点像词语的堆积,句子逻辑理解起来吃力,另外人称代词它,它们看得云里雾里。可能译者保持了所谓德语的原汁原味吧。并且用了一点古词,一看就想译者可能有些年纪。再一看是人民出版社的照理说应该有质量保证,可是……

  之前是看到有人推荐了解一点情节挑战道德底线以及基情……结果!一看也就那样,也没太超出我看过书的底线。本书有点像“禁书”,我的另外两个小伙伴喜欢欺凌同学,后来抓住一个叫巴喜尼的同学把柄,然后我们开始变态折磨因此为乐,肉体上鞭打他精神压迫他,他们之间还打着那种类似想要探索灵魂冠冕堂皇理由。我渐渐的对受虐对象产生异样感情,抖S倾向?但是又有一种guiltily pleasures ,既渴望想着他,又对他充满厌恶恶心

  这本很多呓语独白,有点意识流,看到后来令人生厌,直接跳过这些去看有情节的。主角的托乐思天天在那边想七想八的,描写得好像多么高级神圣,其实不就是青春少年那点破纠结矛盾和小情绪么。看这本的时候让我想到了三岛由纪夫的春雪,后者类似的这种读起来就让人明了多了。

  最后事情得到了解决。我也向校方陈述理由。里面有句话可能很好的解释这本书让读者难以理解的表达是什么。里面数学老师对我的评价:看来他是过于关注我们全部经历主观因素了,这使得他思想混乱驱使他去使用他的那些含糊不清的比喻。所以,哈?????

  这本书以及作家穆齐尔在文坛也算有不小的地位,然而果然不能看名气选书。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五):笔记20160812

  1.实际上这本书出版一年后就再版了四次,已经是畅销书了。作者穆齐尔也受此鼓舞放弃大学教学机会决心职业作家。后来的“冷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有个性的人》迟迟没能写完。所以作为一个“被重新发掘的作家”, 穆齐尔又是一个被过度放大的例子绝大多数名著首先还是得到了同时代读者的欣赏认可,一个作家完完全全靠后人去发掘的可能性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2.关于小说的政治隐喻,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那个时代决定的,是具有偶然性的。穆齐尔生前在日记里写道:“搞政变的军官有朝一日竟会成为这世上指点江山领导人物,我们那个时候哪里想得到啊?但伯内贝(小说主角之一)就想到了!”“托乐思是希特勒的一个时代同仁。”可见,穆齐尔对小说里预言性质是颇有些得意的。但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这篇小说的模糊性(尤其是托乐思最后选择逃到形而上学中去躲避惩罚做法)对纳粹的实质性伤害,构成了一种曲折的“辩护”,至少在伦理学上是有争议的。

  3.关于小说的自传性。译序中有一段专门讲述了小说的人物原型,说是伯内贝的原型最后一路从军,获军功章无数,还随八国联军跑到中国来镇压义和团运动,并得出结论这样的人生轨迹奇特地印证了穆齐尔对小说人物的文学塑造,是合乎逻辑的必然结果。”但实际上,考证小说的人物原型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恶趣味。正是这种孩童般对“真实”的不懈渴求减弱了人们对“虚构”的激情,使一部分读者的文学审美长期停留在一个简单粗暴阶段,这突出表现在当他们读完一篇小说总是迫不及待地问作者:“这是真事吗?”而那些标榜“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电影也总是能带给观众更多的惊叹,但这种做法实际上只是迎合了的观众的心理需要,是一种营销手段

  3.“一个成年人的第一次激情不是对某一个人的爱,而是对所有人的恨。”这个在开篇没多久得出来的结论在小说的结尾处得到了印证和升华。所以在小说快要结束时插入的那段对托乐思成年生活概括似乎显得有些多余,那种“恨所有人的激情”因为提前交代了成年生活的平庸失去了应有的力度

  4.翻译还是值得怀疑的。“这些个”“那些个”“成天价”“不吭不哈”这些北方方言放在这些贵族学生的谈话里并不恰当。另一个例子是在相邻的几页上,“黑乎乎”一词反复使用了好几次,这不太符合穆齐尔的写作习惯原文极有可能用的是几个意思相近的词。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六):坚持看完罗炜这个译本真是对我精神的极大折磨

  薄薄一本小书 区区182页 是我接触的第一本穆齐尔 先随意摘抄一小节本书的段落让大家体会一下:

  142 “因为这种真正打动了他们自己的兴趣在他们那里仅只集中在灵魂的、精神的成长上面,或者也就是某种无论怎样称呼都会不时地通过隐藏在一本书的字里行间的或是挂在一张画的双唇紧闭的嘴边的一个思想来增加其在我们心中的分量东西;某种有时,当随便一个孤独的、执拗旋律离开我们并——向远方而去——用陌生动作拉扯那根拖在它身后的、沾满我们的鲜血的、细细的红线的时候,会苏醒的东西;但在我们写文件、造机器、看马戏或者从事成百上千类似的活动的时候,它却总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能看懂他想说什么吗?看了几个同济大学出版社施显松译本的评论 觉得会好懂一些

  对穆齐尔产生兴趣当然是因为米兰·昆德拉对他的盛誉 虽然这个译本使本来就艰深难懂的哲学思考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但还是能看出米兰·昆德拉本人在写作形式上对穆齐尔的轻微模仿 就像看雷蒙德·钱德勒的书会想起对他推崇备至的村上春树一样 这种有益启示后辈作家之间传承着

  个人觉得米兰·昆德拉虽习惯于像穆齐尔一样不好叙述故事 借助角色插入大段自己的思考 但比后者做得顺畅些 米兰·昆德拉插入的哲学思考无论对情节推动还是对读者启发 都起着重要作用 像我这种读者 甚至很期待他时不时的跳出来深入挖掘挖掘 开启一下我等愚人的民智 然而穆齐尔这个真不行 扯太远兜不回来的感觉 比如这本书 故事主线简单到无聊 几乎是青春小说的架构是非得往里生填哲学思考 不禁疑惑上世纪初奥匈帝国教育就做得这么好? 初中生日常生活中问题就这么复杂深刻了?多少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看《少年维特之烦恼》时体会到的作者那种深深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

  当然这是作者的处女要求不应该太高 只是译序里提到穆齐尔创作本书的时候是22岁到25岁之间 当时他本人对未来生活也是相当迷惘 一开始写成的书稿被多家出版社拒绝 后来想出一招先寄给有名评论家看 让人家意见修改 一来二去 书得以出版了 成了当年的畅销书 穆齐尔受此鼓励 马上辞职变成专职作家 当然后来证明这个选择貌似不太对(他在世的时候书卖得并不好而且赶上两次大战妻子是犹太裔)

  这本处女作实际上很有可能是自传性质的 虽然穆齐尔本人并不承认 但是种种迹象(他青少年时期也是上的军校、同学的名字等)表明他的生活和本书有多处重合

  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后期起 穆齐尔表示这部处女作有政治隐喻 预言了纳粹德国对全世界掀起的腥风血雨云云 说实在的我对这种马后炮行为真的有些不齿 估计译者在翻译这本书的时候也吃了很大苦头 所以在译序里云淡风轻地抖落出这么一段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七):意识平原上的幽微深渊

  翻译问题很多,就先不说了。

  我一页一页的翻,偶尔回溯之前的内容,发现时光如水磨坊里转着的石磨,细腻粉末在磨上缓缓地泻着。太优美了,太静了,静得几乎听见手背青色血管的搏动。穆齐尔的口吻是缓而流畅的,仿佛一只手轻轻地推着迷惘的少年向前走,去接受他也许不情愿面对但不得不接受的命运。那手那么轻,又那么坚定阅读中我甚至感觉到腰上传来这只手的力量——多残忍,又显得多温柔。我要怎么描述这种感受?就像梅特林克所说,我们思想捕捉的词语从我们口中说出的那一刻,价值都会遭到奇异的贬损。这种感觉——这种哀柔的、无奈的、毫无主动性的感觉——如同宿命一般,让我触动。他仿佛在讲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仿佛自己不是讲述人,只是漫不经心掀开一角,让我们窥见这个少年的内心,而每一寸又那么精致顺滑。他分析,却毫无刻凿,像水融化在水里,穆齐尔的分析融化在故事里。托乐思使我想起了萨特《一个领袖童年》中的吕西安。二者在性格真正形成之前都随波逐流,没有定式,只一味地跟随身边人所做的事决定自己的行为。

  其实在我看来,将该小说单纯政治化解读几乎是最肤浅的一种方式。毫无疑问,穆齐尔在此更想展现的是一种人性、一种心理、一种意识状态。由于二战爆发,该小说正好对应象征了德国纳粹的暴行,穆齐尔也为了将解读的战火从“自传性小说”身上引开,主动指出了政治意味在其中的体现。但仅机械地将其划入预言”、“暗示”这种层面,显然是很不恰当的。

  穆齐尔似乎一开始就想为托乐思和自己划定严格的界限:我是叙述者,即使是他的大段心理也是我展现给你而非我的思考,我不会参与他的一切。仿佛始终有个清晰冷静声音在一边作旁白解说。(从这里看,想必昆德拉一定受了他很大的影响)。这种特殊的意识流给人一种极为平滑喝舒服的阅读快感——我们并非托乐思,只在一旁观看、感受、思考,而我们几乎可以像琢磨哲学文本一般体会它,玩味文字

  穆齐尔对心理中最为幽微之处、意识的不确定性做了尽可能详尽细腻的描述。这是一种没有定数,使言语贫瘠的感受——甚至不能捉住加以仔细的摩挲、思索,它就像尼采口中为了快乐不可去抓取的鸟。而这种不确定性是由事物的两重性所造成的:当我们的灵魂角度稍作变换,看见的东西便不尽相同。有时,什么东西突然袭击我们的心灵,令我们浑身上下涨满了奇异的体触,它却只是一闪而过。由于这是非理性的触角所能探查的,它们总显得珍贵神秘无比,而我们是被动体验,不可主动寻找的。托乐思最后明白了,他不必总去费力寻找那种感受,因为它由于我们思想的深渊总会从其中的裂缝冒出,就像飞鱼从海里跃出那样。他在这些所有的不确定中抓住了一丝确定性,于是托乐思青少年的脚下虚空的危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丝细小的、坚定的存在感。他也因此蜕变了。

  而白内贝的言论无疑也是小说的一大亮点。他的思想极有深度,虽然他是一个阴险、卑鄙的人,其原因可能由于他的所有思辨都建立在一片虚无之上,他尝试在不确定上建立确定,而非托乐思式寻找确定。这让他的尝试变得荒诞而可笑。而他一边强调承认着不确定,一边又笃定着巴喜尼的无意义,以此为借口在他身上满足青春期的性欲和缓解这种性欲的燃烧和对不确定的内心深处的迷惘所带来的焦躁,这实在是很讽刺的。白内贝身上的这种矛盾——关于深邃思想和邪恶人格的并存,也许是解读人性非常好的一个例子。

  至于小说中的其他因素,可探寻之处也非常多。恋母情结(尤其最后托乐思嗅闻母亲的香水的行为)、“权威”的自大与无知(数学老师无法解答他,便用正确却与核心无关的话语搪塞他)、施虐行为(十分明显了)、同性恋、青春期性欲……关于其中政治意义,这点多为人津津乐道,我便不多说了。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八):穆齐尔的花蕾

  玛格丽特·杜拉斯说,“我很喜欢普鲁斯特,但我更喜欢穆齐尔。”这是读完穆齐尔的小说后,在这本书的封底发现的一句评价。这当然不是说《没有个性的人》比《追忆似水年华》要伟大,或者穆齐尔比普鲁斯特更有文学市场,而是指穆齐尔的小说具备普鲁斯特式的细腻描述和感知强度,但并不止于此,杜拉斯更喜欢的理由,在我这里,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精神探索和沉思。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是奥地利作家穆齐尔的处女作:在二十世纪初临近崩溃的奥匈帝国,沉默内向的主人公托乐思不适应军校的寄宿生活,从思乡病开始,到得不到父母安慰,求教于数学老师的失败以及阅读康德的困惑,最终他变得糊涂茫然,迷惘万分,以至于和赖亭、白内贝走到了一起。后两位因发现同学巴喜尼的偷窃行为,要挟并私立“公堂”,开始折磨并虐待巴喜尼,其间托乐思充当了这起迫害事件的参与者和见证者角色,随着恶毒行为的升级,托乐思最终选择和冷酷无情的同学分道扬镳,小说的结局是主人公退学,巴喜尼自首后遭校方开除,而赖亭、白内贝则利用他们的如簧巧舌顺利开脱了罪责。

  小说就故事情节,其实完全能在一万字内解决,可为何却要如此“赘述”呢?这就不得不看这部处女作的写作特点和结构了。穆齐尔作为德语文学大师,《学生托乐思的迷惘》也透露出一股传统的德意志气息:妓院酒馆的阴暗荒淫,残暴虐待场景的触目惊悸,暗室阁楼的“灵魂魔法”,这一切都可以说是在沉重压抑的机械化氛围中的挣扎和狂欢。而小说叙述的推动力量,就像一辆笨拙的马车,它缓行缓驻,只要一路上稍有风景,驾驭者就必将跳下车来,就亮点给你好好地上一课,譬如白内贝虐待巴喜尼的计划,在他和赖亭、托乐思讨论阐释中,展示了分析鉴赏的全过程:巴喜尼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有什么价值,为什么要虐待巴喜尼,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而在白内贝辩解前,小说还大量铺叙了他的理性视野。

  小说线索的不连贯和巧妙切割,使得一气呵成的阅读酣畅感消失,代以花满枝桠的图腾,打破了之前十九世纪的传统线性叙事模式。这种采用倒叙、回忆,大量的夹叙夹议和心理分析,乃至哲学思考,用反情节的思维过程、独白式的沉思对话交换了小说故事的权利,让这本不到两百页的小说,显得和陀翁的杀人故事一样漫长。鉴于小说诸多特征,后来圈内把《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誉为精神小说的先驱、哲学的小说、第一部带有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特色的小说。

  在这种写作叙述方式的同时,还有一个突出的亮点,那就是大量穿插沉思片段的语言。德语散文化充满了高度的思辨性和抽象化感知,这也恰恰与穆齐尔的笔路相契合。在托乐思的幻想和模糊的性本能描述中,穆齐尔的舞蹈从一个原本就含糊禁忌的舞台跳到另一个纷乱仪式的舞台上,没有照亮那些鬼魅的舞姿,就像一张张“黑暗中跳出来的幻灯片”。他不需要通过说明托乐思难以启齿的渴望去传达,而是用激情演奏的旋律和多样的比喻去写每个读者都一目了然的事实,如同无限拖延并放肆展开贪婪的欲望,等到满足疲惫了后,才获得了某种笃定的灵魂,这样升华了人物的自我献祭。看穆齐尔怎么写托乐思那种被围困于欲望之中的隐秘性与孤独感:“有一些夜晚的沉默是极其静谧和带有悲观色彩的,对这种沉默的回忆直接和一个夏天晌午的火热的、颤抖的不安交换,这种不安曾经滚滚地掠过他的灵魂,就像有一群闪闪发光的蜥蜴急速移动着腿脚掠过一样。”

  当然这种普鲁斯特式的感性笔触要比哲学化片段少得多。在拿巴喜尼来净化精神、探索完善自我过程的试验品游戏中,白内贝长篇大论的“灵魂魔法”辩解辞就是最好的例证。而托乐思的迷惘内疚和自我谴责始终伴随着道德的斗争,即穆齐尔小说一直探索的一个重大主题:冲破禁忌才能让主观世界与现实实现统一,但这种对一致性的幻想必然破灭,而其中与道德的斗争在陀翁那更甚。这也是穆齐尔最擅长的手术刀,在《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这朵花蕾之后,他执弓、执笔、握持、反挑、指压的技法在最后《没有个性的人》中达到了巅峰。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九):青春是虚数

  1)就情节而言,全书的情况是清晰的,可概述如下:

  一所郊外的男子中学里,一再发生“霸凌事件”。主事者有二:一个是无赖,擅长并且乐于操纵同学;另一个对东方宗教有一厢情愿的解读,爱用玄之又玄的说辞,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一系列龌龊的行径)。

  遭受“霸凌”的一方,有点女子气,因小偷小摸,而受人以柄,被控制,甚至被催眠,之后就逆来顺受,成了少男宣泄火气的工具。

  至于“霸凌”的方式,比较险恶,花样不少。除开常规的奴役及拳打脚踢,还有基于“性”的肉体凌辱——这是重点!(男子中学中所在多有?)。

  他们的同学,十六岁的托乐思,经历了整个事件(起初,托乐思是试图冷漠的旁观者。到了后期,他被激情裹挟,进一步卷入了事件)。

  和其他少男一样,托乐思受到“性欲”地烧灼,经受成长的压力。——如将全书比作一首乐曲,那么“性冲动”就是它的“通奏低音”——坚固持续,经久不散,反复涌现,为各人的诸般言行举止,提供源源动力……

  由于“乐于思考”的特质,托乐思十分孤独。无数段落中,叙述者让他独自彷徨,反复剖析他、刺伤他。

  到了最后时刻,托乐思退学,受虐者被开除,两个施暴者竟“逍遥法外”。

  2)罗伯特•穆齐尔在22岁的年纪上,描述中学生的世界:很热血,也很荒唐,有压迫,却无所谓正道的世界。

  体验这个世界,并将其体会和盘托出的,是托乐思。

  托乐思敏感于周遭的空气,更渴盼觉察内在的自己。但是,无论对客观世界,还是对主观自我,托乐思的视角都不可能是高妙的;他的视域,也注定是朦胧暧昧的。——对于十六岁的男孩而言,一切都在扭变,身心正处在不定形的阶段,再是捶打和揉捏;再是实践一切务实举动、运转所有逻辑和理性,恐怕都于事无补,都难以将身心摆平。

  叙述者不厌其烦地,感受托乐思的思想脉搏,那是混乱的脉搏,不时狂跳。——因此,全书不断涌现芜杂的心绪,呈现少年的紊乱的思辨。

  托乐思必须在性欲地拖动下,越过青春期里的种种沟壑。

  各种黑暗的口子频频绽现,而一个最大的裂口,是朝向内部的——外部世界或许充满狂热,遍布荒谬,不可收拾,却毕竟可以在不得已时扭脸躲避。但同样狂热和荒谬的内心,却是必须被直视的!否则,此后的自己,将一直被曾经那个“未曾解决”的自己悬置着,永远被青少年时代的躁狂钳制。

  “自己”的问题,必须在青春期,得到一定的解决!

  3)稳固的中产阶级家庭、阅世已多的妓女、根本看不懂的康德哲学……种种外力,对急于摆平自己的托乐思而言,都是无法倚靠的。而班级里的政治、空穴来风大而化之的各种宗教,也无法悬置托乐思的麻烦——它们却为两个施暴者,提供了摇摇晃晃,或者子虚乌有的身心支点。

  至此,“欲辨已忘言”的地方要出现了,全书最为奇异的内容要绽现了——作者引入了一个数学概念:“虚数”。——它成了托乐思的思想解毒剂,以及身心成熟的催化剂。

  “虚数”是不真实,有悖逻辑的。但它作为桥梁,贯通了两端坚固的真实。

  它是演算的中介,是某种黑暗地带。在数学的世界里,作为“虚数”的设置会被其他悖逆真实的黑暗设置所吞没,类似“黑吃黑”的过程,引导出光明的、实在的、坚固的结局。

  在许多情况下,我们用语言,行驶“虚数”的功能,将人生的关节打通(自我开导,或者自我催眠,甚至祈祷)。而在青春期,在少男最受折磨的时代,此端的身心要如何抵达彼端呢?语言在其中所能行驶的能力,实在微乎其微。因为写诗歌,做论文,听报告,看康德,都不及一件事情,即“亲身卷入一种黑暗中”。

  托乐思沉浸到了黑暗中——这基本上是被动的;而在理智的读者看来,这又似乎是步险棋,是个主动的,不道德的行径……不管如何,托乐思运转了虚设的一切,这里包含了性欲。

  身心参与的结果,是退出。

  托乐思不是在疾风骤雨中让自我成熟起来,而是在虚无缥缈的热情中,逐渐涣散,再凝固。

  迷惘时期终将结束,坚固的成熟世界也未必是一个理想的彼岸。实际上,在作者写完这部书后不久,他所在的国家分裂,欧洲陷入了一轮黑暗中。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读后感(十):俯临人世深渊的窥探

  《学生托乐思的迷惘》是奥地利作家罗伯特•穆齐尔的处女作,自1906年问世以来便行销不衰。这本讲述19世纪末奥匈帝国边陲军事寄宿学校学生的小说,在20世纪经历了三种不同的解读风潮。一是出版初期,人们探究小说揭示的认识论、伦理道德和欧洲文化危机问题;一是世纪末人们从心理学和社会层面研究青春期自我定位、青少年团体行为方式,以及性与暴力关系问题。不过对《托乐思》阐释影响最大的是20世纪中叶的政治性解读,穆齐尔去世前目睹了他在三十多年前信笔写下的东西不幸一语成谶,而全世界则见证了书中的四人小团体如何投射了20世纪最恐怖的政治隐喻。

  《托乐思》分内外两条故事线索。外线情节发展十分清晰:初中生托乐思性喜沉思默想,又好求知探索,与调皮同学赖亭和白内贝抱成团,抓获另一位同学巴喜尼的偷窃行为。三人要挟巴喜尼,实施对后者的折磨(包括性侵犯)。当这类折磨不断升级时,托乐思渐觉无聊,遂与之分道扬镳。

  从外线来看,这是一个无关宏旨、顶多涉及青少年暴力问题的校园故事。但穆齐尔赋予其极为丰富的内涵,他在保持外线简洁明朗的同时,穿插众多片段式心理分析,勾织成复杂繁琐的内线之网。而在具体书写中,穆齐尔一方面以数学和物理学的客观姿态,对人物言行的各种逻辑联系作出合乎理性的解释,其严密如通过显微镜下对微生物的观察;另一方面,则大量铺陈内心独白,展现人物梦幻般的潜意识,其不可追究的混乱与上述条分缕析的清晰恰成对照,极好地反映了主人公托乐思的游离式性格,以及生活表层与内里存在的不可调和的罅隙。

  如果撇去那些先入为主的政治解读,我想穆齐尔在书中主要树立了四种人类典型,“植物性格”的托乐思,“政客性格”的赖亭,“祭司性格”的白内贝,以及“蠕虫性格”的巴喜尼。小说背景置于帝国边境,意味着与帝都文明的隔绝,故事发生在校园,则暗示有别于成人世界的自成一体。这种分离与独立的叙事空间,注定所有事件都在幕后开始和结束,从而取消了日后可能发起的道德拷问,就如小说最后所表明的,巴喜尼被开除学籍(因偷窃行为),托乐思自愿退学(因体质敏感),其余人照样生活,似一切均未发生。

  托乐思的“植物性格”主要表现为“他的思想把他的那些感受把握得越详细,它们在他看来似乎就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可理解”,换句话说,他很难全情投入一种理念、思想或情感,不管它们如何崇高真挚。他可以心灰意冷地写出极热烈的诗篇,与妓女缱绻时神游数学世界。一言以蔽之,他是一个颇“冷”的人,亦即哲学意义上的人,不幸的是(或者说,使得小说得以发展的契机)他受青春期性欲的折磨而不可自拔。于是他不得不有意识地探寻决定人行事并“连续不断地按其行事”的力量,最后他发现了一个可供观察且可能提供答案、热气腾腾且可能向其传输这种热气的“动物性格”系统——赖亭、白内贝和巴喜尼。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施受虐集团,但其丛林法则以道德名义表述,且本质上无关生存资源的争夺,而是对人驾驭人的权力(以及由此带来的满足)的渴望。偷窃事件发生后,托乐思坚持将巴喜尼赶出学校,掩盖的是他对后者肉体的占有欲和恐惧感;赖亭表示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意在监控与支配巴喜尼;白内贝附和赖亭,为的是对赖亭真实意图的窥视,并借机支配他。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伎俩贯穿事件始末,而“祭司性格”的白内贝最终击败了“政客性格”的赖亭,预示了食物链的高低等级。

  使小说备受政治性阐释影响的,是穆齐尔突出了小说人物的群体性意识。赖亭主张通过全班同学改造罪犯,“没有人愿意特别卖力,浪潮却会越掀越高,直到把所有人的脑袋都给淹没”,借群众心理发力为后来的极权统治所袭用;白内贝信奉“完善自我”,主张通过“牺牲”(献祭)达到“净化”的目的,更为政治迫害和种族屠杀张目;巴喜尼习于耻辱而耻于耻辱被曝光,则是被害人放弃自救的典型心理。“植物性格”的托乐思不站立场,其思想上的不可知论无涉群体意识而只是学术兴趣,却足够使他超然一切之上,成为一切暴政的默认者。

  无论如何,小说当年的立意是找寻“决定人行事并连续不断地按其行事”的力量,托乐思和穆齐尔看来都没有找到。因为道德在白内贝他们不是生活的目的而是工具;灵魂由至善的上帝创造,而探讨恶行只能将上帝推至无解的悖论;逻辑或者哲学只能解决抽象问题而无以解释现实生活……托乐思最终未能走出他的“迷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就算《托乐思》没有预见未来,至少也是对人世“深渊”的一次窥探。穆齐尔看到的,显然无法使他乐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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