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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桥杂记》读后感10篇
日期:2018-01-28 来源:文章吧 阅读:

《板桥杂记》读后感10篇

  《板桥杂记》是一本由(清)余怀著作,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2.00元,页数:13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板桥杂记》读后感(一):建议作者署名改为“[明]于怀”

  本书包括《板桥杂记》和《三吴游览志》两部分。《板桥杂记》是于怀晚年记述明末南京秦淮河畔一带妓院名妓情况及相关见闻的笔记,抒发了于怀对明朝灭亡的亡国之恨。《三吴游览志》记叙了于怀在顺治七年从南京出发,途径句容、无锡等地到达苏州、松江、太仓等地的游览。

  于怀生于明代万历年间,卒于清康熙年间,活了八十多岁,属于跨朝代的人。大部分时间(30岁到去世)在清代,主要成就也在清代,大约是这个原因就署名“[清]于怀著”。但我看来,于怀不忘故国,不与清朝合作,还联络别人搞反清复明,后期心灰意冷也不用清朝的年号,以遗民自居,似乎应该写成“[明]于怀著”更合适

  本书的校注详细,校注者李金堂不知何许人也。

  《板桥杂记》读后感(二):文士风度

  这段时间特别喜欢看明清小品,于是把上海古籍出版社的一套明清小品丛刊都买了。记得最早喜欢看是因为《浮生六记》,我读了三遍。沈复、芸娘之间的爱情真的是让人艳羡,曾经,我也有过那样的爱情,只是没有了结局。看过《浮生六记》、《影梅庵忆语》、《闲情偶寄》、《陶庵梦忆》、《西湖梦寻》这些。

  为什么喜欢明清小品,因为小 ,因为能品。当然品在这里只是指他的格局比较小。但是游记、日记、跋序这类作品都能够在这里看到。自己还特别喜欢看这里面令人感慨故事男女、浪游,小品是很生活的,在里面你能够看到一个由真性情的人。在心中,尤其喜欢李渔,他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人,他不是一个富人,但是他懂得如何活的更加舒服,而这是我现在特别希望拥有的。

  《板桥杂记》同样是这样的一本书。同样有的标志,就是文士情怀,他不浓艳,就算是写的是烟花巷中事,他们也有一种旷达,能够将世界纳为己有,而不是为物累,十分爽朗。同时又能够委婉曲折的将一些故事,细节动人,不是什么家国大事,就是能够打动人的身边的事,就像是现在的流行词中的小确幸那样的意思。所以所以特让人喜欢

  辑录两篇

  屋凡九间,连绵似欧阳公舫斋:分经史子集、稗官小说、佛经梵志,各置架格,装帙精严,皆手自批评,丹黄烂漫。中设蕉团,晨夕哦诵。昔曹孟德云,老而好学,惟吾与袁伯业。

  《板桥杂记》读后感(三):如花貌美,如纸命薄 ——《板桥杂记》随想

  清余怀著《板桥杂记》,写活了很多的秦淮佳丽。因此书纪实,故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只是自古以来少有人替秦淮诸艳作传,余怀此作,令人敬之。

  读《板桥杂记》中卷"丽品",见余怀所写秦淮诸艳,皆貌美如花,才艺双绝。当是时,明帝国摇摇欲坠,而秦淮河南、长板桥一带的青楼旧院正歌舞升平,灯船来往,笙箫笛管,盛极一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其实,商女身如飘蓬,不由自主,更哪能决定是否唱《后庭花》呢?她要唱什么是由别人决定的。人们难以看到的是,朝代更替之际,往往是歌栏终成瓦砾,美女尽归尘土。这些美人仙姝大多命运多舛,难有善终,令人又怜又叹。其实说起来,几乎所有的“商女”都值得让人同情与怜爱,她们已经不幸,何必再让她们背上更多她们承受不起、也不应该承受的骂名。

  《板桥杂记》里面所记的这些柔弱女子,不幸沦落教坊,隶属曰籍,身份低贱,但个个年轻貌美,或工诗文,或擅丹青,或习乐器,或善歌舞。不仅如此,她们中有的人还能坚守民族大义,临危不惧,便是牺牲生命在所不惜;也有的轻钱物,重感情,情定终身之后,从此便与心上人患难与共,同身进退。比如那个李香君,与侯方域两情相悦,定下终身。自侯方域去后,李香君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洗尽铅华,闭门谢客,一心等候公子归来。然而弘光皇朝的大红人田仰却在阮大铖的怂恿之下吹吹打打地来迎接李香君做妾。李香君坚决不从,田仰还要坚持,她干脆一头撞在栏杆上,血溅在侯方域送她的扇子上。后世孔尚任写《桃花扇》把她的忠贞爱情与民族节义传播天下,李香君成为秦淮八艳之首。但是有多少人知道,在现实中,侯朝宗与李香君过了八年幸福安乐的日子后,李香君的秦淮歌伎身份暴露,受到公公无情驱赶。因被歧视,终日郁郁寡欢,日久成病,患上肺痨而死,享年三十。

  比如那个葛嫩,为桐城孙克咸所纳。甲申之变后,“兵败被执,并缚嫩。主将欲犯之。嫩大骂,嚼舌碎,含血喷其面。将手刃之”(《板桥杂记》),嫩抗节而死。我看到这里有时会疑惑,这是她们吗?可事实上是的。很多歌功颂德为虎作伥、剃发换装、叩首称臣的须眉能和她们比吗?

  又如美人董小宛,“天资巧慧,容貌娟妍……性爱闲静,遇幽林远涧,片石孤云,则恋恋不忍舍去。至男女杂坐,歌吹喧阗,心厌色沮,意弗屑也。”(《板桥杂记》)归冒襄后,洗尽铅华,竭尽所能,相夫侍君,为夫担忧,操劳终日,终以劳瘁死,得年二十有八。小宛操劳若此,这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自此姬扃别室,却管弦,洗铅华,精学女红,恒月余不启户。耽寂享恬,谓骤出万顷火云,得憩清凉界,回视五载风尘,如梦如狱。”(《影梅庵忆语》)一部《影梅庵忆语》,说尽了小宛之温柔敦厚,贤淑大方,急夫之所急,拼全力解夫之危难。但我却真没看到冒襄对她有多少的深情与厚爱。冒辟疆自认为“作《影梅庵忆语》二千四百言哭之”,写出了自己对小宛的深情厚义;我却看到了里面那个女子的无限美好,那个男人自私冷血。甲申之变起,逃难之时,冒襄亦未把小宛(小宛是侧室)看作是家庭成员一起逃,倒是公婆不忍把她落下,遂带了她一起走。读至此处,几为小宛落泪。

  《板桥杂记》里面貌美才多的女子,结局多为悲惨:葛嫩玉碎,董白(小宛)早夭,寇湄沉沦,顾媚病死,李香(君)的不被容于俗世,顾眉的所负世俗重压……桩桩件件,无一不是红妆血泪。

  想到了白居易的《琵琶行》,“……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这也是一个当过教坊歌伎的女子。她们的命运,如果以后还能从良,嫁做人妇,那么在家中除了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之外,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会“梦啼妆泪红阑干”……

  不是自己的错,却要自己来承担世俗的重压,负担不了的,最后便被道学规范挤压至死。这也是一种文化,一种丑陋的文化。

  写于2016-8-2

  《板桥杂记》读后感(四):误读秦淮名妓与文人

  我应该还不算做女权,但是当我对过往历史仍心怀缱绻,当我徜徉于古迹之间,当我频繁地在古籍中寻找女子单薄身影时候, 我确实感到非常的失望与心寒,冒辟疆、吴梅村、钱谦益、龚鼎孳,甚至那个写下《板桥杂忆》的余怀,说起来,个个是风度翩翩文采斐然的佳公子,他们甚至还煞有抱负地想要治国平天下。但是在对待所谓的心爱的女子时却抱着前所未有的躲闪的态度,视她们为玩物。我因此总觉得女儿命运还是太凄苦。翻看《板桥杂忆》、《影梅庵忆语》、《陶庵梦忆》等等这些与之相关的古籍,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我突发奇想,也许妓女与文人骚客千丝万缕联系以及后来的结合,本来也非单单信仰爱情那么简单,因而有了对明末秦淮名妓与文人的种种思考。因为之前黑龙江大学教授暴鸿昌先生写过一篇《明末秦淮名妓与文人》,而我看到的与他所讲好像又有所不同,所以称之为“误读”。

  娼妓与文人的爱恨纠葛,古已有之,并且被无数的文士艺人所描绘演绎,直至形成一种特定的文化与符号,好像在向人们暗示某种掩藏于腐朽政治背后的落寞繁华疼痛美丽

  既然说到文人雅妓就不能不提秦淮河,尤其不能不提明末的秦淮河。

  南京古称金陵,六朝金粉之地,十里秦淮河南岸的长板桥一带,朱元璋为繁荣经济,明令建造旧院(官营妓院)。于是17世纪中后期,当大明王朝在风雨飘摇中作困兽之斗时,曲中众院仍然歌舞升平,一片繁华的模样

  一、 明末秦淮名妓与“八艳”小考

  明末,在秦淮鳞次栉比声色犬马之地,活跃着一群能诗能文,长袖善舞的多情女子,《板桥杂忆》中详细记载的有名有姓的就有将近三十个,她们大多天性聪慧,在艺术上有不小的造诣,并且有令人钦佩的崇高气节,而与当时的文人墨客“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更为她们的命运蒙上了一层亦浪漫亦悲楚的色彩

  这当中,又属“秦淮八艳”的事迹最为著名,也最具争议。

  关于“秦淮八艳”,历来说法不一,比较流行的版本是,“明朝遗老余澹心在《板桥杂记》中记载为:柳如是、顾横波、马湘兰、陈圆圆、寇白门、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然而,我去读余怀的《板桥杂忆》,却并没有发现当中有“八艳”之说,与这八个女子相交甚密的钱谦益、吴梅村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定论。更有人考证,陈圆圆本为姑苏人士,而柳如是也是因为嫁给钱谦益后才移居金陵的,所以所谓的“八艳”,难免给人生搬硬凑之嫌。

  二、犹怜女儿身世太凄苦

  撇开“八艳”的名号不谈,董小宛、顾媚、柳如是、马湘兰、卞玉京……她们的故事亦足以令人评品思考几个世纪。

  马湘兰想要嫁给文人王稚登而不得,还要被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地比作“夏姬”侮辱,最后只得是收拾起尘世凡俗里的一颗心,燃灯礼佛,端坐而逝;卞玉京对吴梅村一见倾心,吴却一边假装不解风情地婉拒,回家做他的孝子,一边又吊着卞的情思还要与陈圆圆纠缠不清5,卞最后应该是抱着“哀莫大于心死”的态度嫁给老医师,为他刺舌血书《法华经》的;陈圆圆更不用说,因为美貌几次三番地被掳,几次三番地与爱情擦肩,最后做了吴三桂的小妾,虽说受宠了几年,但最后还是因为吴正室的不能容忍而出家为尼。如果说前两人还是作为她们自身独立个体存在的话,陈圆圆的命运则真的是太悲惨了,作为一个深深被政治风浪所裹卷淹没的弱女子来说,也许她自己都不曾想到,有一天会在史册里被重重地记上一笔,成为影响历史走向的红颜祸水。

  都说董小宛与冒辟疆、顾媚与龚鼎孳、柳如是与钱谦益是令人羡慕神仙眷侣,是天作之合,然而他们的生活真的犹如人们所说的那般幸福美满吗?我看也不见得

  首先在名誉地位上,三人均是侧室小妾,并不是可以挺直腰板呼风唤雨的正妻,很多时候还是要对别人点头哈腰,看人脸色生存,所以这在气势尊严上就输了人一截。再一个,说到他们的结合与婚后的生活,这些艳丽多彩的女子不知遭受了多少的艰难困苦。都说冒辟疆对董小宛情深意长,董死,冒含泪写下回忆录《影梅庵忆语》,洋洋洒洒近万言,读之无不令人动容。可是读过《忆语》和《板桥杂忆》的人都知道,当初,小婉要将终身托付于冒,雇条小船顺流而东送他,并“发誓断不返吴门”,冒却始终推推诿诿,只差没有拿着扫把赶她走了,最后还是钱谦益花了几千块钱帮小婉还了钱,落了籍,冒才仿佛理所应当似的笑纳了。婚后,小婉一直在冒家苦心经营自己得来不易的幸福,她付出的比所有人都多,尽心尽力地服侍冒家每一个人,谁都不得罪,这已经很难,她还要时不时地想出些新花样来讨好冒辟疆,不是今天去亭子里赏月,就是明天吃刚研究烹制的特色爱心菜肴,但是她所得到的,却比任何人都少,两次逃难的时候都不肯带着她,任由她一个绝色的弱女子在兵匪横行的时候自己求生存。难怪嫁入冒家仅九年,小婉就因劳累过度而病死了,因此不能看做善终。

  至于顾媚,之前因无心之过得罪了一个无赖,幸好有蓝颜知己余怀、陈则梁等人为之摆平,后来又如愿嫁给时为“江左三大家”之一的龚鼎孳,身居一品夫人,生前享受荣华富贵,死后又殓以国葬,一副好命的样子。但是,明亡后,龚竟为避祸而躲进了枯井,后来仕为贰臣,晚节不保,却以一句“我愿欲死,奈小妾不肯何”应对千夫所指,俨然将顾看做一块挡箭牌。试问妓女就该承担这样的骂名,为男人的道德文章买账而“杀身成仁”吗?

  张岱在《陶庵梦忆》里独独写到王月生,尽管他极力写她的美貌她的演技和她的孤傲,但这都改变不了月生只是一个供人娱乐的玩物的事实

  在依旧为男权所主导的社会里,女子的地位本已经非常的低微,可偏偏我们的主角还不是一般的良家妇女,可见女儿的身世有多么的凄苦了。

  三、大抵与爱情无关

  关于“秦淮八艳”和她们的爱情,青年作家闫红曾经说过一段话,她说:“秦淮八艳美丽、纯洁、多情、脆弱、才气横溢,但仍然一无所有。对于她们,爱情等同于立身之本,生存的本能与情感的热望掺杂在一起,她们谋生,亦谋爱。但赶上那样一个时代,这种谋求显得格外艰难,在辗转跌宕中,她们伤痕累累”。

  我在没有写这篇文章之前,曾经一度非常推崇文人与妓女之间的爱情,认为他们真正抛开了世俗的观念,不羁之中又带着十分的浪漫。我以为我看到的全部都是高贵,所以写过一篇《保留心中的那一份高贵》,只差没有唱赞歌来歌颂。但是当我越多地去古籍中了解他们的时候,我也就越感到失望,因为,妓女与文人的结合,在众多的环境和人为因素的作用下,其实并不真的单纯。

  就像董小宛和冒辟疆、寇白门和朱国弼还有那个碎舌而死的葛嫩。

  冒辟疆在娶董小宛之前一直对陈圆圆念念不忘,若不是陈被人掳走,那么今天《影梅庵忆语》的主角恐怕就不该是董小宛了。是什么令董小宛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在对待几次三番拒绝自己的男人的时候可以不顾颜面的穷追猛赶死缠烂打?这当中,除了爱,想必还有其他一些什么。

  鲁迅先生说:“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那么妓女也是的,并且她们求生存的意念,应该比谁都强烈。她们也许还不敢反抗,却极力地想要得到保全,而能够实现她们这一理想的唯一办法就是依附于男人,因为中国的历史,说到底还是男人的历史,至于女子,只得靠边站。

  众多名妓中,我最心疼的是寇白门。崇祯十五年的一个夜晚,国公爷朱国弼大排场迎娶寇白门,9连她自己也一度以为从此可以和过往的生活告别,谁知朱国弼只是一时兴起,两年后,崇祯皇帝死,朱国弼降清,家道大不如前,只得裁制人口,卖小老婆。寇白门接下来的举动是我很为之叫好的,《板桥杂忆》中记载“白门以千金予保国赎身,跳匹马,短衣,从一婢归。归为女侠,筑园亭,结宾客,日与文人骚客向往还。酒酣以往,或歌或哭”,俨然一个侠女模样,毫不在乎。虽然她以后的生活仍然频繁地在秦淮船舫和文人士子的深宅杂院中奔波,但她奋勇自救,单骑南下的飒爽英姿硬是盖过了命途中的苦难。说他深爱她吗?还是她深爱他?想必都没有。

  还有葛嫩,夫杨文骢因抗清连累她也被执,《板桥杂忆》中说“主将欲犯之,嫩大骂,嚼舌碎,含血喷其面”,我在昏昏欲睡的深夜读到这样的文字,顿时觉得睡意全无,为一个女子如此的操守,然而她的坚贞,是为他吗?就像当初柳如是劝钱谦益与之投水殉国,我想,更多的应该是这些女子身上深深的爱国情结和坚贞不屈的民族气节,爱国,而与爱情无关。

  当然,说她们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当时文坛政坛上的名士,他们像对待任何一件他们的收藏一样对待她们,或视之为珍宝,不喜欢时就弃之如草芥,真的与爱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也不是,爱情,大抵还是有的,正如闫红所说,“她们谋爱亦谋生”,她们还是爱他们的,他们也爱她们,就像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中表达自己对小婉死的悲痛时说“今忽死,余不知姬死而余死也”,这句话,和当年马克.吐温因为双胞胎弟弟的死而讲的“掉到河里淹死的不知是我还是我的弟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令人感慨太息,但是他们对谁的爱都应该没有对自己的多,至少没有我原先想象的那样多,因为在那样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谁都要吃饭,谁都该好好的活着,即使形态是卑微的。况且还是那么畸形的一个时代,为了繁荣经济,皇帝鼓励嫖娼。

  所以爱情是有的,但是大抵与爱情无关。

  有人说:秦淮风月绝不是简单的青楼莺歌燕舞,在朱明王朝中,它显然是一个文化标号,而作为这个文化标号的一个个具体的标志就是秦淮八艳,她们是数百年大浪淘沙淘出来的另类文化精品,承载了历史与风月、正气与耻辱、文士与妓女混杂的文化一脉,要详尽地解说这种文化不是三言两语可做到的。

  的确,她们和他们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生活粗粝而艰难,她们从他们身上汲取营养获取救赎,她们虽然身陷泥淖却始终保持着高洁的操守,她们才华横溢且妩媚多情,她们“具有文化素养和政治见识,使整整一段政治文化史都染上了艳丽的色彩”,她们和他们的故事在我们的心里被默念千百次,如果真的要说,只能叹息她们生不逢时吧。

  《板桥杂记》读后感(五):请把我留在我的时代

  澹心先生:

  今距先生再过金陵时感喟“十年旧梦,依约扬州”又去三百余年,此三百余年间金陵兴衰几度,更不忍与先生言说。近读先生《板桥杂记》,得窥往日秦淮繁华,心欣向之,然世殊事异,秦淮河畔,再不见板桥青溪;贡院门前,更难寻旧院曲馆。先生书中所提地名或废或改,佚不可考;所涉风物或移或变,更不可见。吾后辈之兴衰感慨,虽不及先生体会真切,但亦更远更深。

  先生前半生看尽金陵繁华,但随着清军占领南京,南明灭亡,你的时代就结束了。鼎革之后,你奔走于江南,欲抗清复明,未成。退而隐居于吴门,终生不仕清,1693年,《板桥杂记》书成,此后又三年,先生辞世。和众多历经朝代更替的知识分子一样,刚开始想凭个人的力量让历史停止甚至回溯,当发现这种努力变成徒劳之后,有些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有些人发现顺从历史的洪流,在新的时代也一样过活,也同样有些人,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留在自己的时代,就像先生你一样。

  都说时代造就了个人,我却认为个人构成了时代,你的时代,就在那金陵秦淮,就在那曲馆旧院,就是与那些红颜知己一起,当曲终人散,当楼馆劫灰,当美人尘土,你的时代就结束了,你也曾尝试去寻找,寻找的结果,就只有这本《板桥杂记》——对过往的记忆。

  有些人认为,明末清初,那些殉国靖节的忠烈,已经没有机会来说自己的故事,那些“贰臣”对往事,或羞于启齿,或不堪回首,能够讲述故事的人,就只剩下你们了,但你们没有站在历史宏大的叙述角度,而是记叙狭邪艳冶之事,更有甚者,说你们士人的无用,懦弱才造成了明朝的灭亡,你们无法辩解和评述,那是留给历史学家的任务,你们只是从以历史亲历者的身份,为这段史实做了一个凄美而鲜活的注解。

  《板桥杂记》读后感(六):关于唱曲。

  文中有一句:南曲中妓,以串戏为韵事,性命以之。杨元、杨能、顾眉生、李十、董白以戏名。

  当时秦淮河上的秦楼楚馆被称为曲中,又分为南曲北曲,南曲女子大多色艺双绝,一般只是陪酒歌舞,而北曲中的女子多经营皮肉生意。在这南曲中,许多歌妓把能够演戏唱戏作为风流韵事,十分看重。后半句提到的顾眉生和董白就是秦淮八艳里的顾眉和董小宛。

  另还有一句:

  然名妓仙娃,深以登场演剧为耻,若知音密席,推奖再三,强而后可,歌喉扇影,一座尽倾。

  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这些歌妓并不认为自己是寻常供人取笑的戏子,不会随意登台,而是需要知音在场,再三请求,才能放下身段,登台演戏。可以说,那时候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听到名妓唱曲的。

  《板桥杂记》读后感(七):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原本以为这本书会香艳至极,但是读后却只觉得愁绪满怀无释处。原以为青楼女子是幸运的,可以逃脱三纲五常和所谓妇道加在女人身上的枷锁;也曾经羡慕她们,在江边筑一小屋,带着几个奴婢自得其乐。可以自由地吟诗作画,与文人把酒言欢,寻欢作乐,通宵达旦。自己活的自由快乐,还可以在青史上留下一字半句,亦不快哉!

  清倌卖艺,红倌卖身,清倌活得洁净,红倌活的风流。即使露水情缘,也好过有名无实的所谓正房头衔。如果遇到自己喜欢的良人,择良木而栖,岂不快哉!

  她们,才是古代活的最潇洒的女人们。

  这是我对古代艳女们的美好想象。曾经的我还幼稚的想,如果生在古代,一定学苏小小,但不要她悲凉的结局——“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但是读了这本书之后,我却不这么觉得了。

  潇洒风流的她们却很少有人得以善终。

  花钿委地无人收,板桥西去余空楼。

  或嫁作他人妇,与旧爱新欢们争宠,或红颜老去,流浪街头;或被匪人掳去,不知所中;或抄入军中,沦为军妓;或遁入空门,枯守古佛;或忤逆主君,当场被削头⋯⋯⋯⋯

  或许是那个大时代的原因,明末清初,兵荒马乱。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很难得以善终。

  从“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或许作者想表达的主题就是这个:

  “鼎革以来,时移物换,十年旧梦,依约扬州,一片欢场,鞠为茂草,红牙碧串,妙舞清歌,不可得而闻也;洞房绮 疏,湘帘绣幕,不可得而见也;名花瑶草,锦瑟犀 毗,不可得而赏也。间亦过之,蒿藜满眼,楼馆劫 灰,美人尘土,盛衰感慨,岂复有过此者乎!”

  余怀老先生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不仅仅能够与妓女们相处融洽,在她们落难时,他会潸然泪下然后再鼎力相救。“盛世文治,乱世武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文人毫无用武之地。也许文人和妓女是无助的两个族群,所以才会惺惺惜惺惺吧。

  曾经鼎盛时的旧院是这样的:

  “旧院人称曲中,前门对武定桥,后门在钞库街。 妓家鳞次,比屋而居,屋宇精洁,花木萧疏,迥非 尘境。到门则铜环半启,珠箔低垂;升阶则猧儿吠 客,鹦哥唤茶;登堂则假母肃迎,分宾抗礼;进轩 则丫鬟毕妆,捧艳而出;坐久则水陆备至,丝肉竞 陈;定情则目眺心挑,绸缪宛转,纨绔少年,绣肠 才子,无不魂迷色阵,气尽雌风矣。妓家,仆婢称 之曰娘,外人呼之曰小娘,假母称之曰娘儿。有客 称客曰姐夫,客称假母曰外婆。”

  “金陵都会之地,南曲靡丽之乡。纨茵浪子,潇 洒词人,往来游戏,马如游龙,车相接也。其间风 月楼台,尊罍丝管,以及栾童狎客,杂妓名优,献 媚争妍,络绎奔赴,垂杨影外,片玉壶中,秋笛频 吹,春莺乍啭,虽宋广平铁石为肠,不能不为梅花 作赋也。”

  喜欢的两则故事:

  李十娘,名湘真,字雪衣。在母腹中,闻琴歌 声,则勃勃欲动。生而娉婷娟好,肌肤玉雪,既含 睇兮又宜笑,殆《闲情赋》所云“独旷世而秀群” 者也。性嗜洁,能鼓琴清歌,略涉文墨,爱文人才 上。所居曲房秘室,帷帐尊彝,楚楚有致。中构长 轩,轩左种老梅一树,花时香雪霏拂几榻;轩右种 梧桐二株,巨竹十数竿。晨夕洗桐拭竹,翠色可餐, 入其室者,疑非人境。余每有同人诗文之会,必主 其家。每客用一精婢侍砚席、磨隃麋、爇都梁、供 茗果。暮则合乐酒宴,尽欢而散,然宾主秩然,不 及于乱。于时流寇讧江北,名士渡江侨金陵者甚众, 莫不艳羡李十娘也。十娘愈自闭匿,称善病,不妆饰,谢宾客。阿母怜惜之,顺适其意,婉语辞逊, 弗与通,惟二三知己,则欢情自接,嬉怡忘倦矣。

  后易名贞美,刻一印章曰“李十贞美之印”。余戏之 曰:“美则有之,贞则未也。”十娘泣曰:“君知儿者, 何出此言?儿虽风尘贱质,然非好淫荡检者流,如 夏姬、河间妇也。苛儿心之所好,虽相庄如宾,情 与之洽也;非儿心之所好,虽勉同枕席,不与之合 也。儿之不贞,命也!如何?”言已,涕下沾襟。 余敛容谢之曰:“吾失言,吾过矣!”

  以前看这种故事,总是由文人的视角去看的。她们就像美丽的瓷娃娃一样,无可挑剔,但是也不真实。这个故事,说明了妓女的心迹。后面一段,尤其心酸。

  第二个故事:

  中山公子徐青君,魏国介弟也。家赀钜万,性 华侈,自奉甚丰,广蓄姬妾。造园大功坊侧,树石 亭台,拟于平泉、金谷。每当夏月,置宴河房,日 选名妓四、五人,邀宾侑酒。木瓜、佛手,堆积如 山;茉莉、珠兰,芳香似雪。夜以继日,恒酒酣歌, 纶巾鹤氅,真神仙中人也。弘光朝加中府都督,前 驱班剑,呵导入朝,愈荣显矣。

  乙酉鼎革,籍没田 产,遂无立锥;群姬雨散,一身孑然;与佣、丐为 伍,乃为人代杖。其居第易为兵道衙门。一日,与 当刑人约定杖数,计偿若干。受刑时,其数过倍, 青君大呼曰:“我徐青君也。”兵宪林公骇问左右, 左右有哀王孙者,跪而对曰:“此魏国公之公子徐青 君也,穷苦为人代杖。其堂乃其家厅,不觉伤心呼 号耳。”林公怜而释之,慰藉甚至,且曰:“君倘有 非钦产可清还者,本道当为查给,以终余生。”青君顿首谢曰:“花园是某自造,非钦产也。”林公唯唯, 厚赠遣之,查还其园,卖花石、货柱础以自活。吾 观《南史》所记,东昏宫妃卖蜡烛为业。杜少陵诗 云:“问之不肯道名姓,但道困苦乞为奴。”呜呼! 岂虚也哉!岂虚也哉!

  世事浮沉谁能料?尤其是那个年代。“然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与其一不小心被抄家,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喜欢的一个对这本书的解读

  伤心谁家院

  李敬译

  《板桥杂记》,余怀着

  板桥即长板桥,在秦淮河上,过桥西去即为“旧 院”,“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分影照婵娟”,在明代, 那是烟花繁盛地,现代汉语中,那叫“红灯区”。余 怀高寿,活到了八十岁,殁于清康熙三十四年。在 漫长的后半生,余怀看着旧院化为废墟、化为菜地, 那里主要出产一种“瓢儿菜”。他写了一本《板桥杂 记》,回忆昔日的桨声灯影、风月无边。

  ——这就让人想起他的同代人张岱 ,《陶庵梦 忆》也是寻那旧梦。但张岱的文章更见性情,更有 光芒,以我的趣味,我是不太喜欢余怀的简朴。然 而,《板桥杂记》中总有一些因素令人不能释怀,也 许这些因素并非此书独具,但正巧在这本书里我感 觉到了它们。

  《板桥杂记》是一份“伪史”。明清易代,天地 翻覆,大批文人隐于江湖,以“遗民”自命,便是 进了新朝庙堂,骨子里仍有遗民气。社会精英的自 我放逐,这是清代前期危及皇朝统治合法性的主要 问题,经过康、雍、干三朝的怀柔与威迫,经过一 百多年的太平消磨,这个问题才算大致解决。

  所谓“解决”,我指的是清朝终于被纳入我们的 历史秩序,我们承认,在“历史”这部大书里,明 朝这一章结束了,清朝是它正当的接续。但这是我 们现在的看法,对清初的文人来说,他们的真实感 觉是,“历史”中断了,他们不幸掉进了一个时间的 空洞。

  清初知识分子的主要精神诉求就是填补这个空 洞。他们必须克服虚无,必须使自己的过去和现在 有意义。但这真是难啊,儒生们一向自认为是历史 的主体,而明清易代之时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正是 这个“主体”的缺席。我觉得,晚明文人当时主要 做了两件事,一是写诗嫖娼,二是结伙骂街,他们 鲜明的自我意识和对政治、道德“正确性”的执着

  与他们的无能、偏狭和虚矫真是相得益彰。

  “大明江山一座,崇祯皇帝夫妇两口 ”就这么 断送掉了,这时再谈什么东林、复社还好意思理直 气壮?死了也就罢了,活下来的人还得讲故事,这 个故事很难讲,为难的结果,就是一大群江南名妓、 一大串风花雪月的事被记叙下来,进入了历史。

  文人们躲在女人身后,他们的自信心崩溃了, 他们无法给出他们自己在历史中的意义,于是,他 们一是宣布历史中断,二是把意义问题偷换为审美 问题,后一着正是他们拿手的,他们都是风流才子 啊。

  所以,《板桥杂记》是“伪史”,这就相当于一 个当代文人沉痛讲述他在三里屯怎么泡吧、泡妞, 并且断定这一切都有历史意义。但惟其是“伪史”, 这本书变得有趣了,一边是宏大的历史叙事,一边 是风月场上的个人见闻,前者是传统文人的说话方 式,后者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这里有冲突、有矛盾, 余怀老先生努力把它摆平。

  如果是个现代作者,这本书可以写成几十万字, 但在余怀手下,它只有一万多字。余怀所知甚多而 所说甚少,现代人的文章通常是所知甚少、所说甚 多。古人的眼光拉得很长,一望几十年,看的是关 节、筋络,我们的眼光短,看的是此时,是皮肤。 当然,余怀这么写有他深思熟虑的考量,由关节、 筋络,人物直接呈现为命运,那是枝头的花委于污 泥,历史的大风雨摧折万物。

  ——卑微的小人物、卑微的小女子与历史发生 了肯定性的关联,这是传统文人作为历史讲述者和 守护者的一次重大退却,在那以前,女人是祸水, 是干扰历史正常运行的邪恶因素;而在明末清初的 记叙中,美丽的女人们成了飞翔于大毁灭之上的神 女,文人们不得不抓住她们的衣带,分享她们的美、 魅力和无辜......

  想想吧,关于晚明,如果删除了那些女人,对 剩下的那群衣冠男人我们其实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他们自己想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钱谦益、

  吴梅村、余怀等等于此津津乐道,他们似乎是在与 历史做一笔交易,以微妙的性感因素以换取自身的 在场感。

  《板桥杂记》写得简朴、清艳,时间已经磨蚀 了记忆中刺目的繁华,同时这也是为了使这本 “狭 斜之是述、艳冶之是传”的书具有“史”的庄严, 所谓“一代之兴衰、千秋之感慨”。文言文本来就有 一种遮蔽生活真实质地的功能,不管什么事,文言 的锦缎覆盖,自然就雅起来,静下去,消了烟火红 尘。但《板桥杂记》偶或也会露破绽,忽然冒出一 句大白话:

  顾喜,一名小喜,性情豪爽,体态丰华,跃不 纤妍,人称为顾大脚,又谓之肉屏风。

  最后这两个外号殊不雅驯,但恰恰由此你能感 到扑面而来的欢场气息,那是未经诗化的,是粗俗 的,是直接的感官和身体,与历史原没什么关系。

  ——雨中过常熟,见路边两堆荒冢,同行者告

  我,那是柳如是和钱谦益,柳“爱国”,所以墓前有 牌坊,钱“不爱国”,原先是没牌坊的。“人稀春寂 寂,事去雨潇潇”(王士祯《寻旧院遗址》),自然想 起陈寅恪,想起《板桥杂记》。

  《板桥杂记》读后感(八):余怀和他的板桥杂记

  且说明末乱世,名士辈出,美女伴行。冒辟疆、侯方域等复社名士不提,像那秦淮名妓陈圆圆,董小宛,李香君等,艳名传之四方,多少豪杰为之癫狂,多少文人墨客为之讴歌传奇。《圆圆曲》、《桃花扇》、《董如是别传》等等不胜枚举,其中,余怀的《板桥杂记》为一众名妓立传,实属别致。

  明末,南京秦淮河南岸长板桥旧院,名妓聚居,士子群集。余怀记述一时盛况,遂以地名为书名。《板桥杂记》分三卷,上卷“雅游”,叙说旧院来由,乐妓风俗,秦淮风光;中卷丽品,乃是当时名妓列传;下卷“轶事”,则是相关人士,如柳敬亭等的逸闻趣事。

  上卷“雅游”有一段令人玩味:“曲中女郎,多亲生之,母故怜惜倍至,遇有佳客,任其留连,不计钱钞,其伧父(粗人)大贾(大商人),拒绝弗与通,亦不怒也。”青楼之地,向来被认为是挥金如土所在。有钱座上宾,无钱门外汉。然而彼时妓女和老鸨,看来并非皆是爱钱之辈。

  冒辟疆等明末东林复社名流,旧院出入自由,董小宛甚而倒追冒辟疆;阮大铖等权势奸宦之徒,千金散尽,却难接近李香君;葛嫩为清军俘获,不为新贵心动,咬舌含血喷吐清将,与明将杨文骢等一起殉国。自从余怀为这些末世名妓立传以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之语可以休矣。

  说起那些复社名士,虽逢乱世,无非一死而已,然而有彼等美女做红颜知己,却是难言命穷;假如他们生在盛世,盛世里文人的出路,大多是做一帮闲文人,讴歌太平。文人无骨,造就了没有大师的悲哀一代;而盛世中的美女,爱的多又是大贾伧父一辈;如此恐怕倒是那些名士们的人生悲哀。

  人生悲哀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因人而异,一言难尽。对于一向以明朝遗民自居,终身致力于反清复明的余怀而言,比较好说。在他临死的时刻,悲哀的应是复明无望,后人依然头悬大辫一根。

  这个悲哀,随着中山先生的革命成功,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现在的中华民族即将复兴,盛世已来,应已烟消云散。余怀泉下有知,大喜之余,何悲之有?不过,假若他看到,盛世里的上海古籍出版社,印行的《板桥杂记》封面上,赫然印着【清】余怀著,大喜之余,“被清人”的他,面对数典忘祖的后生小儿,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板桥杂记》读后感(九):还记得那些日子吗

  花了大概两三天的样子,读完了余怀的这本《板桥杂记》,其实,一直蛮喜欢明清小品文,之前读过张岱的《陶庵梦忆》,与之相比,《板桥杂记》则更为纯粹,余怀老人家只是单纯的记录了一下秦淮河畔的女人们的故事,如今读来,却感触颇多。

  在那个年代里,江左风流成为了士林中颇为称颂的风尚,所谓位居枢要而放情丘壑,饱学诗书而挟妓游宴。

  其实,在士林的眼中,这些妓女并不单单的只是妓女,她们身上所拥有的才学,品行往往是很多男人们都无法拥有的,而能吸引这些女人的男人,本身也并不简单。

  葛嫩跟了孙克咸,虽然看描述,孙克咸也是个粗人,并且对待女人也没有什么拘束,去见葛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闯进了别人的闺房,甚是无礼,但就是这样的男人,可以不事二主,身上男人味十足,古人说有三立,立功,立德和立言。孙克咸显然已经立德,而葛嫩被缚之后,“嫩大骂,嚼舌碎,含血喷其面”。这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了,这种气概,很多男人都是自愧不如的,我想,孙克咸能找到这样的女人,而葛嫩又能和这样的男人一起死,本身就很幸福。

  描写的最美好的女人在我看来大概就是董小宛了,她的故事本身就已经被人说烂了,钱谦益和柳如是帮忙赎身,然后嫁给冒辟疆做了小妾,最后又操劳至死。她本是一个悲剧,虽然冒辟疆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四百字的《影梅庵忆语》来怀念她,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负心汉而已,自己不好好珍惜,失去了又在那里矫情,这让人感到作呕。

  余怀老人家是这么描写董小宛的,“针神曲圣,食谱茶经,莫不精晓。性爱闲静,遇幽林远涧,片石孤云,则恋恋不肯去;至男女杂坐,歌吹喧阗,心厌色沮,意弗屑也”。这已经美好的让人无法自禁了,无论才情,品行还是脾气无不是古人眼中美好女子的标准,再加上“容貌娟妍”,让人心向往之也就不足为奇了。最终董小宛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了冒辟疆,冒作为明末四公子之一,才学,口碑,名气,能力已经毋庸置疑,但那个年代就注定了女人的悲剧,也注定了这样的男人对待女人的态度,更何况,她还是妓女出身。

  其实,在《板桥杂技》中描述的大部分女性的结局都是一个悲剧,这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也是她们出身背景的无奈命运。但不得不感慨,那个年代士林对于妓的态度以及妓身上所拥有的那些东西于现在看来是再也不可能看到的了。

  《板桥杂记》读后感(十):那些花儿

  板桥杂记》余怀著。记狭邪之事,共分3卷,上卷雅游,中卷丽品,下卷轶事。其自序曾阐述了以狭邪、艳冶之事生发感慨的原因,认为: “鼎革以来,时移物换。十年旧梦,依约扬州。一片欢场,鞠为茂草。红牙碧串,妙舞清歌,不可得而闻也;洞房绮流,湘帘绣幕,不可得而见也;名花瑶草,锦瑟犀毗,不可得而赏也。间亦过之,蒿藜满眼,楼馆劫灰,美人尘土,盛衰感慨,岂有过此者乎!”

  余怀才情艳逸,其诗词用笔较为深细,表现出悠情绵邈的意境。如《由画溪三箬至合溪》: “画舫随风入画溪,秋高天阔五峰低。绿萝僧院孤烟外,红树人家小阁西。箬水长清鱼可数,篁山将尽鸟空啼。桃源不是无寻处,枫叶纷纷路转迷”,将其怅惘之情,溶入苍凉寥落的画面之中。朱彝尊评此诗有”晚唐风格”,有一种” 秋花”式的”幽艳晚香之韵”。尤其是明亡后,他对一代兴衰,发出千秋感慨,颇多凄丽之辞。他的六首感遇词,通过和王介甫、苏子瞻、陆放翁、刘后村等人的词作,形象地描写了在”故国倾覆”的情况下,一个”九分憔悴”、”心事成灰”的”江南游子”的悲哀。这些作品情感凄怆,词采清丽,颇为吴伟业、王士禛所称道。

  余大学时读此书,心常萦绕一念,苟使能回到当日,必尽吾力拯救这些可亲可爱的女子,此念既生,遂久不能平,每得余遐思,魂梦不已。

  《红楼梦》开篇言: “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我堂堂须眉,诚不若彼裙钗哉?实愧则有余,悔又无益之大无可如何之日也 !” 《板桥杂记》当中的女子,虽出于风尘,身为男权社会的附庸与玩物,却多本性高洁,心存大义,明华夷之辨,当日南京城破之时,士大夫多屈膝事贼,谁能想到为大明天下殉身的却是几个风尘女子,故曰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此言亦善。

  余怀的《板桥杂记》记忆的那些旧时风月,那些女子在红尘中的翻滚、家国中的悲喜,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哀伤,临水照花的自怜。虽寥寥数言,却娇容笑靥,分外的生动,每揣想其人,历历如在眼前,秦淮的浆声灯影,依稀昨日,秦淮的月色,依旧清泠,这些从亡国遗老口里陈述出来,虽极繁花似锦,却更显沉痛,是以往日的无端喧哗衬今日之极冷清,以当日之游乐衬今朝之伤怀,以女儿奇志衬男子之无耻也!其所伤痛者,非个人所失落当日之游冶声色之乐,乃吾民族亡国忘天下之痛,华夏衣冠沦丧之痛。

  说至此,不由想起《桃花扇》中苏昆生的唱段:

  【离亭宴带歇指煞】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真个是不胜沉痛,悲凉无限! 余每读至此,几痛哭流涕,心中伤怀,不能自持!秦淮旧时月,不复旧时人,今月照旧人,应是梦阑珊。

  一直想买上古版的这个本子,却始终未能寻到,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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