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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正载丨初恋是开在臆想里的白莲花
日期:2022-04-18 10:33:54 作者:作者:花蕊夫人 来源:墨海一斋 阅读:

小说正载丨初恋是开在臆想里的白莲花

初恋是朵开在臆想里的白莲花

作者:花蕊夫人

初恋是开在臆想里的白莲花,闪着莹莹剔透的光,芳华着青春,却不能回首探寻,手一触就变成一块泛黄的抹布,原来早已被丢弃在岁月里,积满尘埃。想起中学的校园,我的文字风行在校园里;他的蓝球打的闪展腾挪,招引了许多情窦初开女孩子。

我也不爱好体育,也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某一日,课间休息时,隔壁班同级的梅子说:“何敏,曹小健说他在追你。”我诧异了:“谁是曹小健,我咋不知道这回事?”梅子指给我看,他正在和另一个男生打乒乓球,眼睛瞟过来。很白净的样子,中等个子,看着干净利落。微微一点头微笑,和初春的阳光交相映辉,也是明媚的青春年少。我磊落地对梅子说:“也将就!”梅子笑了。

此时,上课铃骤响,大家作鸟兽散,各自进教室。

过几天,我就忘了那茬。某天晚自习时,同桌的男生神秘兮兮地说:“有人送你东西。”我问他:“谁?”男生说:“隔壁班曹小健。”我又问:“什么东西?”他从课本里抖擞出一张明信片,是有人在学校摆摊卖那种,几毛钱一张,是一张台湾小虎队拍的照片做成卡片的样子。上面有曹小健写的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共勉:曹小健。

从那开始,共有了十几张明信片,内容不一,电影明星、风景画,甚至过生日时还送了本带塑料皮的笔记本。周六的下午,逢星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某一个周六,我正扛着装馒头咸菜的空兜和同村的女孩子相随着走出校门,走出五百米,人群各奔东西朝四面八方的村子里分散开去。我和同村的女孩叽叽喳喳聊得欢实。

一转弯,曹小健推着他的二八旧自行车在那里等。我的村子离乡中十五里路,大部分同学是靠双腿走的,曹小健是别的乡转来的,村子离的稍远,所以他有辆自行车,同伴看到他,朝我会意一笑,走了。关于谁和谁的小私话在学校传地快,同伴也有耳闻。

她俩走了,剩我和他。开始推着自行车往前走,有些羞涩,不知道说些什么,简单问候过了,没话了。走了一截路,曹小健说:“我带着你吧?”我说:“行。”他骑上自行车,我坐上去,朝我的村子方向去,他和我是一路,只是更远些,一路不说话,心在砰砰乱跳,羞涩紧张。一会有功夫快到村口,我跳下来,说:“到这就行了。”曹小健问:“明天上学接你吗?”我说:“不用,目标太大,我和同村女生一块走路去。”他点头应了,骑自行车朝他的村子去了,消失在田野村落的尽头。

在学校里,平常是不说话的。只是课间休息,大家从教室里涌出来,各自活动,嬉笑打闹,偶尔人群里互相眼睛里的余光寻找,彼此在,微微相视一笑,世界就灿烂了,心里喜欢地上下一课。

偶然的一个傍晚,曹小健托同桌又递给我张小纸条,约晚自习后校园外面见一面。

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小鹿乱撞。下了晚自习,大栅栏门还没锁,有住外面的老师学生,那时也没有门房,我从大门里走生来,曹小健在门西大概五十米处朝我招手,我走过去。那时也没路灯,趁着夜色的掩护,我们在离学校一百米住的路边站着,路边有栽了几年的小杨树,正是初夏,枝叶婆娑,月映着俩人的影子,有点甜蜜,还惴惴不安。

开始说些理想,以后会干什么之类的话。就是没说上学,也不知道不好好念书的后果。

夜色深了,两个人站着累了,在路旁坐下,渐渐有些寒意,我说:“有些冷。”他把外套脱下来说:“你披上。”我说:“不要。”他说:“披上吧,我不怕冷。”我就披上了,他有时来回在路边走走,有时坐我旁边。夜静悄悄,以前也没有汽车,学校在远离村庄的地方,村民都休息了,夜静的让人心慌。

我说:“狼来了怎么办?”他说:“狼来了我会打跑。”我说:“我不信,你打得过它?”曹小健又展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让它吃掉我好了。”我看着他,微笑了,心却安稳下来。

剩下的时间,两个人并排坐着,也不说话,能听到彼此咚咚的心跳。到两三点钟都困了,各自趴在自己腿上打盹,也忘了狼不狼的事。

到四点多钟,天微微泛亮,他喊醒我,我还了他外套,两个人在路上各自跑会,一则驱寒,二则还不引人嘱目。五点半钟,学校的大门开了,我们若无其事地随校外住的学生一起回了校园内,毫无异常。某天,我削铅笔,一不小心把手削破了,赶紧找张白纸,用血写了个“心”字,晾干,看着成了恶心巴啦的暗褐色,折叠起来,托同桌捎给曹小健。那个年级暗潮汹涌——何敏写血书给曹小建了,我暗自窃笑。那时港片,武侠剧肆虐电视剧、电影,再听着台湾的情歌,热血澎湃,想去社会上闯闯,也不想上学了。曹小健先退学了,以前也没有手机,固话也没有,就失去了联系。我的英语越念越烂,到后来英语老师讲课哇啦哇啦,全程英语,于我完全是天书。虽然别的课尚且过的去,英语老师一来就觉得堕入地狱。坐在教室如同针毡,这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了,收拾东西,回家。不念书了,就窝在家里,那时冬天过年时几个在学校相处的不错的同学来回走动过一年。我因为语文学的还好,就去村小学做了民办教师。曹小健的姐夫在部队是连长,所以把他弄去当了兵。曹小健头脑机灵,这个毋庸置疑。在学校和年龄大不了几岁的老师处得哥们一样,和家境好的男同学也打的火热,有几个长相稍好的女孩子也口头结拜了干姊妹,哥长妹子短地叫的那叫一个亲热,俱体什么情况不得而知,他也不归我管。退了学也没轰轰烈烈,和理想相去甚远,日子就这么不闲不淡的过着。第三年的某一日,我刚从学校回来,同村一块念过书的二蛋来叫我,说:“曹小健从部队回来了,要见你。”我跟着去了,曹小建坐在二蛋家土炕上,看到我站起来,面色波澜不惊。穿一身部队的军绿衣服,从一个军用背包里拿出一叠东西,是他以前赠我东西我回赠他的,只说:“这个,还给你。”我说:“好呀,等我去给你拿你的。”我转身就回家了,翻箱倒柜找出他的东西,又去了二蛋家,曹小健已经走了。二蛋说他走了,说东西随你处理。我走出二蛋家,一股脑丢在二蛋家门外一个常年积着羊粪蛋的粪堆上,拍拍手扬长而去。却在那个晚上,把我送他的东西也丢进门口废弃的水渠里,夜里静下心来,泪水悄悄地肆虐,最后竟抽泣起来,心隐隐作疼。我十八岁以前的少年,就这样终结了。以后的两三年里,心情郁郁寡欢,每个自己独处的夜都想去五台山出家。看着尼姑青灯黄卷,剃了光头,绝了七情六欲,每天拿着箒把,扫一扫寺庙,念念经,不问世俗纷扰,悠然超脱。

同村的女孩子十八九岁都嫁出去了,生了娃娃,每个月八十二元的民办教师工资再也对我没有吸引力,我选择出去打工,离开鸡鸣而起,日落而息的小村庄,逃离那掉个石块都惊天动地的闭塞环境,一个人出去闯世界。

在外面,见过许多穿军装的人,偶尔追上去看一眼,也许会是他。但是都不是,我渐渐忘却了,也许只是封存起来,在记忆深处。

后来认识现在的家人,有了家。两个人从一无所有开始给人打工,稍有积蓄开始开店,慢慢积累,现在在县城里安家。从忙碌的生活里挣脱出来,小富既安。

后来手机开始普及,路上偶尔遇到同班的男同学,他开辆几十万的车,看到我停下来,泊在边上聊了会。他说自己前些年倒腾铁矿挣了些钱,矿山封了,又去开发房地产。我说:“过的不错,我都是在开店,挣的比开工资的稍强。”他话峰一转说:“当年,我喜欢过你,你知道吗?”我不屑地说:“你没提过,我哪知道你哪痒痒!”他又说:“我有曹小建的手机号,你要吗?”我掏出手机他念了,我存下来。然后我说有事要办,两个人各自离去。

回来仔细想了想,曹小建现在什么样子,十几年没有见过了,也许可以打一个电话问候一下。我下了决心,在一个午后拨打了那个手机号。嘟嘟两声后,他接了电话“你是谁?”他问。我说:“我是何敏。”“哪个何敏?”他又问。“你说哪个何敏?”我答他。他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你呀,何敏,好些年不联系,马上没想起来呢。”我问他现在在哪,他说在X市X单位上班。他姐夫从部队转业X市把他带了去,安排了轻闲又不用有文凭的工作。我说:“得空去那里有事时,顺带看你一眼。”他说:“好。”隔了三个月,X市的朋友生二胎过生日,我去随礼,去得早了点,路上打电话给他,约好某个地标性的建筑物下见面。我下了公交车,坐上出租,快到地方时远远瞧见他。还是原来的样子,稍微胖了些,也没长高,还带着那人畜无害的标准轻笑。下了出租车,叫了他,两个人坐了辆出租车,约好去茶楼小坐,我也在X市生活过几年,十年没来,却不熟悉了。两个人进了茶楼,找个房间坐定服务生上了茶水、干果,掩门出去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何敏,你廋了。”我说:“是呀,小时候有些婴儿肥。”然后开扯学校的同学,张三如何,李四又如何。他忽然问:“在部队时写过信给你,为啥没回?”我说:“回了呀,去乡邮局时每回都超重,邮局工作人员用称称了要买三张邮票的。”他又问:“你是不是替别人写过信?”我说:“替过,咋了?”他说:“同村男孩子当兵,他女朋友寄给他的信,向我炫耀过,就是你的笔迹。”他误会了,当时。我问他:“你那时侯不是干妹子一大堆,自称是楚留香吗?”他说:“哪有的事,只是和雪雁走得近。”我只说:“都听说过,那都不重要了。”他忽然说:“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又不用对你负责。”不过现在农村生活也好了,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我感到心里珍藏着的白莲花在瞬间萎谢。生活在X市的他居高临下的样子让人作呕,我说:“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以后也不会有事情麻烦到你,还要去朋家随礼。”匆匆告辞了,我要去结茶水的单,他不让,我由他去结。就打车去朋友家,没有吃饭,客套几句随了礼,又坐公交车往家回。上了公交车,已经没有座位了。我站着,心嗦嗦发抖,脸色也变了,双腿也抖得站不住。我心心念念记挂的初恋,也并不是他的初恋,他不知道恋过多少人。在部队驻地的村子里也有,少年里,也许什么都没来过,但是我心痛的碎裂般,一切都不值得。

又过了十年,有了微信,同村的珍珍拉我进了同学群。我还没说话,也不熟悉,因为用了网名同学们也不知道我是谁。珍珍刚在群里说了句:“她是何敏”,忽然看到,手机显示:你已被移出群聊。自己忽然诧异,问珍珍:“谁是群主?”珍珍说:“是曹小建,那娃咋把你踢了?”我哑口无言。某天,珍珍和我闲聊,说:“你还记得雪雁吗?”我说:“记得,印像不深刻。”珍珍又说:“雪雁老公很能耐,以前在矿山上挣了几千万呢!曹小健每次回来都会让我邀约雪雁去玩。”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般!珍珍又说:“曹小健总说雪雁有旺夫相。”我听到这里开怀大笑了,说:“他要是早看出来旺夫相,也不用大费周折的去当兵,只在家娶了雪雁千万富翁的好处就砸他头上了。一件事情成功与否,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关键,岂是谁单凭旺夫相成的。”珍珍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也是这么个理。”那莲花已是一块破抹布,不丢弃都不行了!我以前认为情不在了,义会在,没想到义在他眼里无利不往。他为趋炎附势而生,灿烂的微笑里都是妙计! 

作者简介

郭小丽,笔名花蕊夫人,喜欢用文字记录,表达来自生活的心动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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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海一斋微刊

2017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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